她輕輕撫摸著,心疼地問,“疼不疼?”


    他呲牙咧嘴,“疼……不過,你要是親它一口它就不疼了……”


    她沒反對,低頭把唇印在那兩排齒印上。


    他把身體挪了挪,輕笑著說,“還有個地方,剛剛被你踹了一腳,也很疼。”


    她呆愣住,然後像燙手山芋一樣把他的手丟開,又往床邊縮了縮。


    他哈哈大笑,“我的大腿被你踹了一下,你想哪兒去了?”


    她哭笑不得,反手就拍了他一下,“不許逗我。”


    他朝她展開懷抱,“睡覺?”


    她籲出一口氣,輕輕偎進他的懷抱,“睡覺。”


    --


    第二天,孟姨來了。


    “好幾天沒來了,今天給你換了一種黨參茯苓鴿子湯,你喝喝看。”她邊說著邊拿了碗把湯倒出來。


    秦星坐下來,邊喝邊說,“媽咪,你不要整天惦記我這邊。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傷口也不疼了。姐姐的婚禮準備得怎麽樣?”


    孟姨眯起眼睛看她,“真的都好了?”


    她笑,“是啊,要不要我跳一支舞給你看?”


    孟姨也笑,“看你身體恢複了,媽咪高興。什麽時候我們訂個飯局,請馮老四吃頓飯,好好感謝一下他。”


    秦星垂眸,想了一下說,“媽咪,我現在身體好了,想搬迴家去住。”


    孟姨一驚,“搬迴家住?你是不是和他……”


    秦星搖頭,“沒什麽,我沒和他吵架,也沒和他怎麽。我就是覺得現在身體好了,不要再麻煩他了……”


    孟姨更加吃驚了,“你別誤會,媽咪特別希望能和你住一起照顧你……可是……我以為你戴上了他的戒指,就是接受他了……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是不是……”嫌棄你?


    秦星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也……是我,是我不行……”


    聲音越說越低,“我不想耽誤他,也不想讓他難受……”


    昨天那樣箭在弦上突然熄火的情形,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幾次……何況他半夜又去洗了很久的冷水澡,長此以往,對身體怎麽能好?


    孟姨聽出了一點味道,著急地問她,“你不行是什麽意思?你們兩還沒有……?”


    秦星有些難以啟齒,斷斷續續地說,“媽咪,我其實很害怕,怕我以後真的完全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也不能徹徹底底地接受一個男人……我已經不能生育了,如果連個正常女人的功能都不能滿足他……我……”


    孟姨真不知自己該喜還是該怒,斟酌了一下才說,“女兒,以前的事我們都不提。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你爹地說得對,我們都不能陪你一輩子。馮老四這個孩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雖說以前對他有所誤會,可是這段時間他的表現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站在父母的角度,我們肯定是希望能有一個一心一意全心愛護你的人陪你下半輩子。你說的情況我大概也能理解,但創傷應該是一時的,這方麵我沒辦法陪你一起克服。我隻問你,你的內心,是不是真的接受他了?”


    秦星喝完湯,禁不住靠在媽咪懷裏說,“媽咪,我靠著他,就像靠著你一樣,覺得特別安心特別溫暖。這是不是在心裏已經接受他了?”


    孟姨點頭說道,“月月前段時間跟我說,你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才會晚上作噩夢的。也許在你心裏,馮老四帶給你的安全感,比我們給你的更強烈。”


    秦星有些羞澀地說,“嗯,我昨天才發現,之前對阿正哥哥的那一種執念就好像一場夢一樣。我心底裏真正掛念的人是運恆。這五年,我其實想起他的次數比想起阿正哥哥還要多……可是,”她有些結巴地說,“昨天,昨天他想那個……的時候,我突然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孟姨紅著眼睛緊緊摟著她,還能是為什麽?創傷過重引起的條件反射啊……“沒事的星兒,你隻是身體還虛弱著呢,再養養就好了……你現在什麽都不用想,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秦星埋在媽咪胸前,“嗯,我想搬迴家去住……”


    孟姨說,“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如果你心裏沒他,或者不能接受他,媽咪立馬讓你搬迴去住。媽咪還巴不得天天能看到你呢。可是你舍得看不到他?你舍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沒他陪著你?”


    秦星撒嬌道,“媽咪……我們還都沒結婚呢,再說,我們真的什麽事都沒有。”


    孟姨繼續說,“我也實在沒想到有一天會幫那臭小子說話,他那天晚上求婚,我們都很希望你能答應。你現在是不是準備答應他了?這戒指都戴了一個月了吧?”


    秦星“呃”了一聲,“還不知道呢,看看再說吧……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我不想耽誤他……”


    孟姨長歎一口氣,“成吧,你是個有主意的。你們之間的事,隻能你們自己解決了……媽咪的建議,還是你多試著接受他……你們要真的能在一起一輩子,媽咪和爹地也就放心了……”


    秦星垂眸沒有正麵迴答,“姐姐今天是去試婚紗了麽?”


    孟姨點頭,“她你就不用操心了,凡事有你姐夫在呢,你就隻管等著下周去喝喜酒吧!”


    --


    秦月的喜酒排在六月十六。


    甘美琳為了參加她的喜酒提前幾天結束蜜月從馬爾代夫迴來。季辰銘一臉怨念。


    他度了快一個月的蜜月,警局裏幾乎忙翻了天。先是前麵那些案子上麵的表彰嘉獎令已經下來,全局人都翹首企盼著他迴來給大夥發獎金。然後是九龍灣附近又出現了兩起刑事案件,查得幾人全無頭緒。其中一起就是宏力金融集團的老總突然暴斃家中,現場除了他太陽穴上的一顆子彈外,什麽線索都沒有。


    季辰銘迴來後第一件事就去局裏給大夥兒發了獎金,又問了問近期的幾個案子,然後大搖大擺地以蜜月休假的名義迴到了家裏。


    甘美琳已經準備好他參加喜宴的禮服,一起換好後就開車去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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