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恆,我首先要向你道個歉。所以這後麵發生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和你無關。你不是罪魁禍首,我才是。我家人因為我的事歸罪於你,輕慢於你,我也代他們在這裏向你道歉了。對不起。”


    馮運恆趕緊擺著手說道,“不不,我也的確做錯了事,要不是我貪喝……要是我喝多了直接迴家……”後麵也不會發生了那樣的事。


    秦星看著他說,“那你就是接受我這句對不起了?”


    馮運恆立刻點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秦星點點頭,然後再平靜地說,“好,那麽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我當年隻是不能接受自己擺了個烏龍空歡喜一場,隻好遷怒於你,然後直飛美國波士頓。我覺得丟臉,又覺得傷心,一心不想讓你們找到我,又怕爹地查到我的行蹤,就一口氣在機場取了很多現金。我在美國的大學原本就申請好了,但是還沒到報道的時間,就又從機場直飛紐約找了個地方住下來。


    一開始,我順利地在一家超市找到了臨時的工作,又認識了一個要好的鄰居。他們告訴我,如果不想上原來申請好的大學,可以在美國讀一個語言班,然後再重新申請大學。於是我就安心地在紐約報讀了一個語言班並準備新的申請資料。


    然後有一天,我在中央公園同那名閨蜜鄰居一起野餐的時候,遇上了霍柏樺。他是中國人,又很有紳士風度,幫我解決了好幾次工作上的難題,又經常陪我上課下課。我也對他很有好感。等他跟我表白說要追我的時候,我不想欺瞞他。就將我從小愛慕阿正哥的事告訴他,說我有一個暫時忘記不了的青梅竹馬,希望他能給我一點時間來慢慢接受新的感情。


    我以為他會說好。誰知他突然就大發雷霆,讓人把我綁迴了他的別墅。我才知道,這才是他的真麵目。此後整整五年時間,他用各種方式逼迫我,虐待我。一開始我瘋狂地反抗他的接近,他就每天給我注射鎮定劑,讓我清醒卻又無力地看著他玩弄我。後來我找到機會拿到手機,給閨蜜和超市裏的一個要好的同事發消息讓他們報警救我。誰知第二天就聽說那個同事莫名其妙掉進了公園裏的一個蛇坑裏中毒身亡了。我以為是個意外,誰知又個一個星期,我聽到他的手下向他匯報說那個閨蜜鄰居已經被賣到東南亞,已經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我嚇壞了,知道不能再向任何人求救。於是我開始自殘自殺。我用水果刀割腕,他就讓人把那個負責飲食的傭人殺了。我要撞牆,他就讓保鏢二十四個小時在我麵前排成人牆。後來有一天他發現我在偷偷拿手機,以為我又要發短信給別人求救,他就讓人撥了我的十指指甲,讓我痛不欲生,既不能拿手機,也不能拿刀子。有一次我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裏,他揪著我的頭發,給我看你們的照片……”


    她終於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他說,我要是敢毀了自己,他就能毀了我在香港的所有親人……”


    秦月抱緊她,流著淚說,“星兒,都過去了,別再說了……”


    秦星慢慢平靜下來,繼續說道,“半年過去,我的指甲重新長迴來。我的心死成一片灰,我像個活死人一樣活在他的別墅內。有一天他拿來一包粉,扔在我的麵前說,既然你要當個行屍走肉,不如用了它,你快活,我也快活。我那一刻突然醒了過來,他原來隻需要快活。我不能沾那個東西,他既然要快活,那我就讓他快活。於是我活了過來,開始奉承他、服從他。他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隻求他不要毀我,不要把手伸進香港來。


    我怕你們繼續來找我,我不能讓你們找到,更不能牽累了你們,我也怕你們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事。所以我在他快活之後求他,讓我給你們報個平安。沒想到他答應了。於是我開始每隔幾個月給你們打電話。我不僅是要你們安心,也是要知道你們的平安。我讓你們不要來找我,是真的不讓你們來找我……


    五年之中,我懷孕過兩次。第一次他也不想要,直接就讓醫生到家裏來給我做的手術。第二次他可能想通了,讓我留下來。可是我怎麽肯,他找人看著我,但百密終有一疏。我假裝失足,從樓梯上摔下來,後腦這裏縫了十三針,孩子也成功流掉了。但是因為月份太大,孩子被摔沒的時候,子宮也被擠破了,醫生說我終身不育。我其實是很高興的,因為終於不用再懷他的孩子。那樣不堪的血脈,我死也不要。”


    孟姨終於控製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女兒,別說,別再說了!”


    秦星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可是那以後,他變得更加暴躁多疑。他高興的時候會陪我學習,他有一次一高興讓我報了個童裝設計的函授班,會陪我一起畫設計圖。可他不高興的時候會用煙頭燙我的肚皮,用鈍刀割我的**,用牙齒啃咬我的皮肉,我每一次都覺得他在啃我的肉喝我的血。蠟燭皮鞭那些根本已經玩膩了,傷口都在平時穿衣服顯露不出的地方。不過在醫院裏的時候你們應該已經都知道了吧。


    有一次我聽到保鏢在討論,一對男女被他用計騙到美國來,喂了三天三夜的春藥,後來縱欲而死。那個女的是他的親生媽咪。我深刻明白他是一個什麽樣的變態,連新生媽咪都能下這樣的死手。從那以後我更加小心奉承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不知道會對你們做出什麽樣變態的事情……


    我熟悉自己身上每一處傷痕的疼痛和味道。所以運恆,我聞不得燒烤的味道,那會讓我想起自己皮膚被燙傷後的焦味。我明明討厭穿黑色衣服,可是為了怕我身上的新傷口滲出血來,我隻好把所有衣服都選成黑色。你送我的那些黑曜石飾品都被我扔了,因為他給我的所有的黑曜石飾品都是一枚微型攝像機。我出賣了正恆集團很多機密文件,我也給dl集團造成了很多麻煩,運恆,我想再次向你道歉。有機會的話,我也要親口向阿正哥和嫂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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