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笑笑,“菁菁,別再說這麽見外的話,好麽?”


    他掛了電話,打開手機登陸郵箱,看到郵件,沉吟了片刻,還是原封不動地轉給了顏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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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一月底,馬上快過春節了。顏菁原本決定帶豆豆迴湖南給媽媽掃墓,林啟正也要陪著她去的。但在臨行前一周,已經迴法國的林若蘭突然帶著丈夫和兩個兒子舉家迴到了香港過春節。


    幾十年了,好不容易合家團圓一次,林老爺子自然不允孫子孫媳迴湖南。


    顏菁於是作罷,安安心心地留在了香港過春節。


    章振瀚是一早就約了他們一家三口在大年二十九的時候到了章家別墅吃晚飯,算是迴娘家提前過大年夜。到了真正的大年三十的晚上,顏菁帶著小豆豆跟著林啟正迴了林家老宅。


    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林仲勳竟然也出現在了林家老宅。


    見他們一家三口進來,林老爺子非常高興,一麵招唿著豆豆跑到他跟前,一麵向林啟正和顏菁二人介紹道,“這是若蘭的丈夫,你們的姑父於繼文。這是溫森的弟弟魯斯。”


    兩人一一打了招唿。


    餘繼文聲音洪亮,“早就聽說這位侄兒十分能幹,小小年紀就撐起了dl集團,不像我的兩個兒子,這麽大了就隻知道吃喝玩樂。”


    林老爺子非常高興,哈哈笑道,“啟正自小在我跟前長大,能力品性上都是沒的說的。”


    林若蘭正拉了顏菁說話,聞言扭頭撒嬌道,“爸爸,您小時候管我管的可嚴了。我幾乎都能想象出阿正小時候過的什麽樣的艱苦日子,是不是學習不斷訓練不斷呀?完全沒有自己的快樂童年吧?”她又轉頭對顏菁說,“幸好小豆豆是在你跟前的,可千萬不要讓她受苦了。”


    林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小時候還不是千嬌百寵的長大,哪裏就讓你受苦了?”


    梁如意正走過去,抱了小豆豆過來,也笑著說,“我們的小公主隻要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長大就好了。”


    顏菁趕緊打圓場,“小豆豆,有這麽多長輩喜愛著,一定會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的。”


    溫森和魯斯也過來跟小豆豆一起玩兒,一家人其樂融融,倒顯得坐在一旁無人問津的林仲勳有些孤單寂寞冷。


    很快就開飯了。林仲勳隻是坐下扒了兩口飯便起身,簡短的說道,“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原本安靜吃著飯的梁如意聞聲神情一怔。


    林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把筷子往桌上種種一摔,“仲勳,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在家裏守夜,要上哪去??是不是去美國這麽多年,連大年三十要守夜的規矩都忘了?”


    他之前特意打了電話讓林仲勳迴來,就是希望趁著這個日子,讓他在梁如意跟前說說好話緩和一下他們夫妻兩個關係,哪裏知道她沒吃兩口飯就要走了。


    林仲勳倒是神色不變,“我以為你喊我迴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既然沒有,年夜飯我也吃了。您這邊又是這麽熱鬧不缺守夜的人,可是彥昌那邊,隻有他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還是迴去陪陪他。”


    林老爺子,隻覺得怒氣往上湧,“你這個逆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年三十不陪著老婆孩子孫子和親人一起守夜,反而去陪那個小三的兒子?


    梁如意趕緊站起來,扶著林老爺子的胸口,低聲勸道,“爸爸,您別生氣,您注意身體。”


    她端了一杯熱茶,送到林老爺子的手邊,然後才挺直腰背,冷冷的看著林仲勳說,“的確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既然連這頓飯的功夫都等不了,那我就直說了。”


    她環視了一周,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和你離婚。”


    林仲勳的神情微變,緊盯著梁如意問道,“你是認真的?”


    梁如意,神情冷峻,“我當然是認真的,既然在你的心目中,我們這些親人都比不上你那個半路冒出來的私生子。我又何必再守著這個空房子??”


    她又轉向林老爺子說道,“爸爸,我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您放心,就算我和他離了婚,您也還是我的父親,我會經常迴來看您的。”


    林老爺子再次覺得氣血上湧,,趕緊喝了一口手邊的參茶,緩了口氣說道,“今天是我們林家幾十年來難得的團圓日子,你們非要在這樣的日子裏鬧離婚嗎??”


    梁如意覺得有些理虧,不再說話。


    林啟正站起來,扶著媽媽坐了下來,然後才對林老爺子說道,“爺爺,這段時間爹地是什麽態度您也看到了。他的心已經不在林家,強行留著他的人,也沒什麽意義。長痛不如短痛,媽,我支持你。”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梁如意說的。


    林若蘭一家四口被震驚到了。此時林若蘭才反應過來,她拉著林仲勳的衣袖問道,“大哥,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從十幾年前你讓我背那個黑鍋起,我就不知道你到底要在做什麽??你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十幾年來,我都沒有在爸爸跟前盡過孝,我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十幾年來,你們兩個都在美國。爸爸辛苦了幾十年,難道就是為了臨老的時候,看著這個家分崩離析嗎??”


    林仲勳垂眸沉默片刻,突然轉身,深深的向林老爺子鞠了一躬,“爸爸對不起!”


    說完還是大步離開了餐廳。


    梁如意強撐著的淚水,終於無聲地滑落下來。離婚是她最後一個殺手鐧,原以為林仲勳會試著挽留一下,沒想到他根本連反對都沒有反對過。


    林啟正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究竟是為什麽?他為了一個林彥昌,居然連整個家庭都可以放棄?


    接下來所有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林老爺子守歲的願望終於沒能實現。


    因為林老爺子也很快迴了屋子休息。原本他非常開心,終於幾十年來能有一個熱鬧的團圓夜,沒想到兒子媳婦兒又開始要鬧離婚,兒子又是這樣的態度。他又是實在無能為力。大喜大悲之下,他的精神也支撐不了多久,隻想迴到床上,閉目養神。


    林若蘭一家和林啟正一家,各自迴了林宅為他們安排的房間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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