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罪迴來了嗎?!怎麽可能呢,他已經死了啊……迴不來了啊……


    漠狼內心苦笑,她比誰都清楚罪如今是真的迴不來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可是,哪怕是隻有幻覺,這樣也就很好了啊……


    伸出手,虛浮的想尋找那冰涼的身體,那獨屬於罪得體溫。


    當觸及之時,心一顫,差點兒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身體無力的抓著那不知是何物的東西,想靠近它,想它靠近。


    然而,它就如真的感受到了漠狼的想法似得,慢慢靠近攬住了她。


    漠狼笑了,不再是苦笑,而是溫柔的,充滿眷戀的:“罪,是你嗎?是你迴來了嗎?罪,我好想你啊,真的我好想你啊……”


    抱著她的東西沒有出聲,想想也是,又不是真的罪,它又怎麽可能出聲和她說話,安慰她?


    眼淚忍不住了,真的是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體無力,估計此刻她就會靠靠的抱住然後死死的哭,哭到暈倒,哭到沒有意識。


    “罪,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救我。如果,如果你不救我任由著我死掉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麽多事情了?我好煩啊,罪,如果可以我真的都想毀滅世界然後讓自己沉睡不再醒來。我真的,真的已經快要瘋了……”


    紅色的血液,一個哭成淚人的女人,明明是那麽的不搭,但那個抱著漠狼的人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在她抱怨的時候抱的更緊了些,任由她在他的懷中哭泣。


    曾經的漠狼,殺人如麻,一切以任務為準,從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而如今,她變成了什麽樣子?這幅鬼樣子連她自己都不忍再看!她懷念了,懷念曾經的生活了,她不想要自由了,所謂的自由真的是太累,太累……


    “我知道……對不起……”


    還是那個聲音,獨屬於罪的聲音。卻是從那個抱著漠狼的東西說出來的話語……


    漠狼愣了,想抬起頭看看究竟是誰卻無法動彈隻能任由他抱著根本不知是誰。


    “你,是誰?你是罪嗎?……不,不可能啊,明明已經失敗了啊。”


    “……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他沒有死,他又迴來了。就好……乖,如果困得話,就睡一會兒吧,很快很快一切都會結束的。”那人沒有告知自己的身份,但是漠狼卻又一種感覺,他就是罪,隻是為什麽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她卻不知道。不過,無所謂了不是嗎,隻要他還活著就好,隻要他迴來了就好……


    “……嗬嗬,是嗎。那麽,就這樣吧……迴來了,就好了……”漠狼無奈,強撐著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瞅了眼後,便放鬆了暈了過去。


    看樣子,就是罪沒錯啊。那血色的紅痣,她可從不會認錯。


    沒錯,這個抱住漠狼的人就是罪無誤。漠狼的複活也沒有失敗,隻是罪在發現自己又重新活過來後愣住了半天沒有出現,這才讓她以為自己失敗了。


    可,當罪迴過神,理清所有地一切經過後。他就是不想出去了,不想去見漠狼了……因為他怕,怕自己見到漠狼後會心疼,會難過,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


    然而,當她掉了下來沉入血池之中後,他看著她,看著她痛苦她掙紮,那一刻心髒仿佛被捅了一把尖刀,疼的要死。


    沒忍住,過來抱住了她,安慰她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死。


    如今,看著懷裏這個唄血色渲染的看不清原來樣貌的漠狼。嗓子眼有些堵。


    什麽時候漠狼變成這樣過?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冰冷的模樣,可如今呢,卻脆弱德躺在他的懷裏,氣兒是隻出不進看起來時間已經不多。


    深吸了一口氣,手一揮,血池被生生的分開,在帶出漠狼的同時,也在向魔族們昭告——他,你們的王迴來了!


    血池中的血水炸裂四散而飛,濺了眾魔族以及西亞。當他們震驚的迴頭看時,都流露出了激動的感情。


    那熟悉的容顏,那熟悉的笑容,那熟悉的一身紅衣。那是他們的王,他們一直所想念的王……他,迴來了。


    “王!!王!我們的王,歡迎您的歸來!我等,我等一直在等待著您!”


    從未離開。


    魔族一個個激動的不能自己,有些還甚至留起了血淚,滴答滴答的像個娘們也不在意。


    第二次了,雖然這一次他們並沒有等待多久,但卻有種比之三千年還要久的感覺。不過,還好,還好,他迴來了,他們的王又迴來了!


    一排一排又一排的跪下,衝著那懸浮在天空之上的紅衣男子。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他們得忠誠,他們得愛慕。


    王,他們唯一的王,他們獨一無二的王,總算是迴來了。雖然犧牲了一些東西,但那都是不重要的,隻要王迴來了就好,又何必去管其他。


    “吾王永垂不朽!我等必永世追隨於王!不離不棄!”


    依舊是誓言,然而在罪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麽的諷刺。永生永世追隨?不離不棄?那麽,他死亡之時呢,誰又在他的身邊?追隨於他?嗬,算了,不過就這樣罷。


    點了點頭,緩緩降下將漠狼交給一直在等待著的西亞,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她先交給你,等著我去接她。”


    說罷,低頭吻住她的唇鍍了口氣過去,便起身繼續往前,走到了魔族的前方,掃了眼那跪在地上埋著頭看不清表情的眾人。


    “嗬嗬,很好,很好。孤王還真是非常感謝你們的衷心啊!如此,便散了吧,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如同原來一般。”罪冷漠地說道,曾經的笑嘻嘻全然不見,隻留下了滿目的冰冷。


    魔族惶恐,乖乖應是速度爬起來撤離。嫉妒等人起身,也想離開,卻不想背後又傳來罪的聲音。


    “嫉妒,你們幾個等會兒,孤王有事要給你們說。貪婪,你去將西亞給送迴去,記住不準出任何意外!如果出了,唯你是問!”


    貪婪身體一抖,心一陣的慌亂。急忙點點頭爬起來然後往著西亞身邊走去,頷首開始了訴說。


    而嫉妒,內心滿是複雜。


    王的意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準備追究他們之前所犯的事的過錯。雖然,他從不認為那件事情有什麽錯,但王覺得有,那便是真的有……整個魔族的包庇之罪,以及他的不聽命令之罪。


    頭埋得更低,嫉妒等人答道:“是,王!”


    罪淡淡的嗯了聲作為迴應,紅色的長袖便一揮自己先迴了城堡之中等待幾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以嫉妒為首的幾人到來,進到城堡中後就發現罪已經坐在椅子上在等待他們。心更慌了,幾步走到麵前跪下等待罪的開口。


    “……嗬?怎麽,還等著孤王將你們所做的事情說出來不可?”罪挑眉,手中捧著一杯熱茶品著,沒有看那幾個貌似惶恐的人。


    嫉妒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後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道:“王,當時的事情是嫉妒一意孤行,望王責罰。”


    罪沒吭聲,而是悠悠然的將杯中的茶水全部飲盡後才看了眼嫉妒,冷笑道:“嫉妒,孤王真的不知道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嗯?到底孤王是頭,還是你是頭?孤王德話他們不聽,而且還跟孤王作對!而你的話語在他們看來就是最重要的是嗎?那麽孤王又算的什麽,是不是以後魔族就歸你,孤王走?如果是的話,孤王這就離開,而你就好好的看著魔族們,指引他們前去完成你的事情如何?!”


    罪的聲音很平淡,可就是很平淡才讓嫉妒更加害怕。因為,這代表著王是真的生氣了,而不是平時的那種開玩笑式。


    吞了口唾沫,抬起頭黑色的雙眼閃著光芒看著罪,眼裏的情緒複雜無比但卻不做任何掩飾:“王,嫉妒知道您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嫉妒這也是為了您為了魔族。當年您將我待在您的身邊,告訴了我們您的宏圖偉誌,可是如今您卻是忘記了,隻是因為一個人您便忘記了曾經與我們說下的誓言。我們,很傷心,很難受啊。因為您忘記了,所以我想讓你想起來,想起來您曾經說的話,然後為之而努力。當您成功了,我嫉妒便什麽都不會說了……王,我們,這是為了您啊……”


    嫉妒說的自己都快要哭了,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在為這個目標而奮鬥。他可以死,但是誌向不能忘,是王說了的事情要完成的目標,如今卻隻有他以及魔族在努力,而王卻拋棄了他們……


    真的,真的他們非常非常的難過啊。可是再難過他也強忍著,明知道王對他產生了誤解,他也不會放棄。


    罪靜靜的等待著嫉妒說完,心裏也很複雜。的確當時是他說的,如今說不做的也是他。


    深吸了一口氣,想想漠狼,想想她所為自己承受的。兩麵夾擊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是嗎?嫉妒。既然這樣的話,魔族就歸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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