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魔族,在大戰的前一天就收到了訊息。此次大戰,不再以玩鬧的性質,而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具體的原因與狀況他們也都了解了,並且對此表示無比的配合。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所心心念念的王才能迴來,才能迴到他們的身邊。


    血液而已,曾經的他們以自身血液喚醒了王,如今不過是殺些人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又有什麽?不舍嗎?他們不會,為了王,那些所謂的無聊情感拋棄又如何。三千年的無聊日子都過來了,這樣的日子再來一次都不可怕。


    魔族,七年之後又將以血色渲染大陸,一切都如同迴流一般。


    可是,魔族的事情人類不知道,他們還抱有玩樂的性質到來以至於連一個帶有殺傷力的武器都沒有。對魔族來說方便了,對於人族來說之後就是等同於噩夢。


    所以,在噩夢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溫熱鮮血從脖頸噴濺而出,濺到身邊的人的臉上,那人一愣過後收了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跡,那還僅存的熱度讓他的手顫了顫,抬頭看了眼曾經笑容和藹的魔族後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雙眸已經變成了血紅。


    心,咳騰的一聲,腦海中的那根弦兒瞬間斷裂,隻剩下了——死人了,魔族動真格了刷頻!淡然含笑的眸子變得慌亂,身體顫抖著就想退後遠離他,卻不想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血紅雙眼。


    “魔族,魔族殺人啦!!”崩潰般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戰場,所有聽到的人臉色都恍然一變,急忙看向身旁的魔族,同樣的發現了那雙眼眸,然而想張口說點兒什麽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頭與身體就已經分了家,所有的聲音都再也發不出來了。


    頓時,戰場變得混亂了。既然有人開了頭,魔族們也就在懶得浪費下去時間,二話不說的該幹嘛幹嘛,曾經那日的慘劇似乎又再次上演,愚蠢的人類又一次的被魔族所欺騙奉上了性命。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瞪大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魔族,那裏麵有著複雜的情緒,也有著濃濃的恨意,似乎是在質問,你們為什麽要欺騙我們?我們人類,究竟做錯了什麽?


    然而,不會有人迴答他們的。因為魔族們都很忙,他們忙著殺人,忙著解決一個又一個的人類,忙著湊夠複活王所需要的鮮血。


    當一切都發生以後,有人逃了迴去,將事情告訴了任德時。他嚇了一跳!


    怎麽迴事,魔族突然的攻擊,是因為意外還是早有準備,或者說是早就有所預謀?因為長期的娛樂性,讓這次去的人類都沒有帶太過危險的東西,可就是因為沒有讓他們帶,才釀成了大錯!


    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也不是管是誰對錯的問題,他們所需要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將那近一半的精英給救迴來,即使全部救不了,那也要盡最大的努力,能夠救多少就多少。


    聽完匯報後,任德也不再磨蹭,二話不說的直奔戰場之中而去?然而,他真的可以趕在一切結束之前到達嗎?!當然的,這不過是做夢罷了,等到他到的時候,所看到得就隻有一地狼藉,自己慘不忍睹的血色場麵。地上的,到處都是的全部是他的手下們精英們的鮮血!


    心,抽的一疼。任德覺得自己似乎快要發瘋了!他,想去殺了魔族那些小兔崽子!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如今人族這裏還有什麽好塗的,人數本就不多,占地麵積也越來越小,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安生,就等著有一天毀滅之神可以來帶走他們的生命就好,僅僅隻是這樣而已!那麽為什麽突然的魔族也要來摻和一腳?!!


    明明他們都已經看開了,就不能夠讓他們好好的過完這僅剩的日子嘛,為什麽就連這種事情都要剝奪!


    “嫉妒!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任德一身吼,雙眼紅彤彤的四處尋找嫉妒的身影,然而找了半天卻連半個色也沒見不說,還看到了兩個熟悉地身影!


    任德虎軀一震,看著那兩道大肆斬殺的身影,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做什麽動作。


    “漠狼?西亞?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在這裏?……難道說,這是你們的主意嗎?因為實在是忍不住了,想徹底的消滅人類了?”


    越是想,任德就越是這麽覺得,到了最後,他看著漠狼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冷漠了,變得苦澀了。因為他總算是意識到了,他們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們了,時間會讓一切改變的,七年地殺戮給他估計也會瘋吧,而他們,也差不多了……


    拳頭握緊,卻又無力鬆開。如今得他什麽都做不到……隻能,靜靜地看著罷了,他沒有力量也沒有能力,即使身為人類的頭兒又如何,比起魔族比起漠狼他們,他的力量不足為懼。


    “大人大人!現在到底怎麽辦啊!如果在不管的話,我們的人都會死光的啊!!”身旁的人看到任德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發愣,整個人都不好了,太瘦將其晃了晃讓他迴神急忙提醒到。


    任德醒悟,哦對了,得想法子而不是在這裏傷感。如今地他可不是曾經的那個自由自在的人士了,他必須將這件事情解決,如果可以解決的話。


    “嫉妒!你出來!貪婪!我也知道你在!出來!”身體內的力量翻滾,一聲大吼從嘴中而出,整片戰場都能夠聽到了他得聲音,貪婪嫉妒也不例外。


    “哦呦,那個領頭的在叫咱們哎,要不要去看看?”貪婪殺掉一人,提溜著脖子扔到了人堆上,迴首看了一眼其實一直都在不過是隱了身影降低了存在感的嫉妒。


    嫉妒冷笑了一聲,黑色冰冷的雙眸掃了眼那還在繼續喊叫的人兒,搖了搖頭:“不去,反正他早就該死了。如果放過了他們這一次,那麽王地複活就會推遲一段時間,所以絕對不行!還有你,速度的給我殺,人夠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貪婪頓了頓肩,撇撇嘴嗯了聲,然後繼續該幹什麽幹什麽,根本就將任德當個屁給無視的徹底。


    任德見自己叫喊了許久無人迴應後也就知道嫉妒與貪婪二人是不想見自己,而今天得事情估計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可是,這不行!他,必須必須讓他們活下去,哪怕是隻活一部分,哪怕是用他的性命去換,都在所不惜!


    狠狠的咬了咬牙,雙眼瞅向漠狼的所在地,最終還是跑了上前,用身體擋在了她與他之間,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他相信,漠狼一定不會殺了他的……不知為何,就是信任。


    當然,漠狼也沒有辜負他地信任。停了手垂著站立在一旁看著他,開口,沙啞的聲音聽的任德皺起了眉頭:“怎麽,你又想來送死嗎?禹仁,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任德摸了摸頭,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漠狼,慌亂的道:“我,我沒有,隻是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在魔族的陣營之中?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會出那裏嗎!……哦,不,對不起,我並不是在質問你……”任德越說越氣氛,到了最後語氣都變得不太好了,引得漠狼的雙眼變紅了一下。然而看到漠狼這般,任德的氣勢又瞬間的弱了下去,嘀咕著……


    漠狼笑,如今禹仁的態度對於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今天地事情,不會結束,因為這關乎著罪得生死,隻要一旦跟罪扯上關係,她就不會再留情……上次,饒了他一命,今天估計是不行了吧。要知道,嫉妒那個家夥可是眼睜睜的在看著……


    “哎……禹仁,你為什麽總是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你知道的,所有在我麵前出現過的人類,都會死,我已經放了你一次,如今,也不會再有第二次。”


    漠狼笑了,眉眼彎彎的如同月牙一般,然而那月牙卻是紅月。絕美的容顏不知何時變了味兒,沒有曾經的感覺,多了血腥與陰沉之感。


    伸出手伸向禹仁,看著他那因為震驚不斷瞪大的雙目,唇啟無聲的道——對不起,但是很抱歉。


    你必須死。


    手指,再次穿透了胸口,剛開始隻有愣怔,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可是到了最後所感受到的就不止疼痛了。還有嗓子眼裏那股窒息得感覺,心口處不斷抽痛呢感覺,大腦混沌的感覺,身體上地所有感官都在集合,複雜而又讓人無法忍受。


    唇啟,想大吼一聲,然而發出來的隻是猶如破鍋鑼一般的聲響,刺耳而又難聽的。


    因為疼痛而自然分泌出地淚水布滿了麵容,唇開開合合無聲的詢問: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漠狼!!


    漠狼低下了頭,不願再去看禹仁的臉,在心底,默默得給了自己迴答。


    因為她不再是曾經的她,因為她有了感情,因為她想複活罪,隻是這樣因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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