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漠狼不停歇的殺戮也已經三年了。三年的時間,讓她將十分之九的獸人全部殺了個幹淨,在殺戮的途中,她看清了很多。不論是人情還是友情還是愛情。


    有善有惡,有好有壞,她都看到了。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手下留情。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不能手軟,不能因為一時的憐憫而給自己留下了禍端。


    那個羊族少年的確是她心軟了,因為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懼怕不是恐懼,而是充滿了童真與無知的一聲:“大哥哥,你要做什麽啊?需要我幫你嗎?”


    也就是因為那一句話,那一句熟悉的大哥哥,讓她留下了他的性命,卻也在他的麵前殺死了他的親人。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沉澱,多了恨意。


    挺好的不是嗎?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必須知道善惡才能活下去,必須有**與目標才能往前走。而她,不過是幫了他一下罷了。


    漠狼,繼續往前方走著,地下是黑色的土地,天空是如血一般的紅。沒有樹木花草,沒有飛禽走獸,隻有一人一身黑衣黑袍,一步一個腳印沒有目的地的前行。


    毀滅之神?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啊……如今的她,不就是為了毀滅才活了下來的嗎?


    等到人類獸人全部毀滅之後,就會是她的自我毀滅之時。他都不在了,她留在這裏又有什麽意思呢?一直看著魔族繁榮昌盛,還是看著魔族慢慢走向毀滅?


    這些,她都不想,都不願。


    三年……三年之後又會是三年,那麽接下來的三年以後,這個大陸的格局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她,漠狼可是會無比的期待啊。


    吐出一口濁氣,揮揮手,好不容易新長出來的草又重歸大地,綠色的嫩芽了無蹤影。在罪迴來之前,她都不想都不願意在看到有綠色的東西出現在她的眼前,永遠。


    魔族之中——早已沒了曾經的歡樂,剩下的隻是死一般的沉靜。


    自王走後,雖然他們擁有了曾經他們所想要的,客氣他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就像是,心走了,不再了,隻剩下了一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軀殼還活著,遊蕩在人世間。


    當嫉妒大人說出這個消息得時候,所有人都是震驚甚至於恍惚的。但是,他們很快得又不在意了,因為他們覺得,王還是會迴來的,就如同三千年前的那樣一般,縱使離開的再久,他還是會迴來的。


    “不,王,不會迴來了。王得靈魂已經破碎,身體也已經化為了飛灰,王不會再迴來了。”


    雖然不忍,可是有些事情就必須得說清楚。王再也不會迴來了這件事情是事實,不是虛構。


    他何曾不想心中有一絲希望,這樣最起碼會讓他還有整個魔族不在那麽憂鬱,不在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可是,不可能了,若是要說緣由,卻全是怪他。


    垂下頭,眼裏閃過沉痛,“王的死,全在我的身上,如果你們想追究的話,那麽就殺了我。”


    嫉妒沒有多言,他也沒打算給自己求情,因為錯就是錯,不可以原諒。這個錯既然問題在他,那麽他就不會逃避。不過隻是一死罷了,他從來都不怕。


    貪食幾人都看在眼裏,傲慢更是想上前安慰之卻被暴怒一把抓住。


    這是他該做的,所有的一切結果都會由整個魔族來評判,而不是他們的一言。若整個魔族都希望他死,那麽他就得死,同時相反的,魔族不讓他死,那麽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死。


    魔族寂靜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麽久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順從,習慣了聽從。然而如今,王死了,嫉妒大人也說他犯了錯。他們,該怎麽辦?是殺了這個害死了王的家夥嗎。


    ……不,不行,那個女人的死不僅僅隻是大人的錯啊。他們,他們也有啊,他們包庇了他,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王。


    如果要死,那麽他們不也是得死嗎?如果錯了,那麽他們不也是錯了嗎?怪不得啊,怪不得他們會被拋棄,原來不過是他們都做錯了……


    “嫉妒大人,您不該死,如果您該死。那麽我們,也該萬死不辭……”


    “我們包庇了您,我們沒有將所知道的信息告訴王,我們看著王出去瘋了一般的尋找卻從未做出實質性的幫助。我們明知道那個女人對王是多麽得重要卻沒有勸說您,而是在行動上一直支持著您。如果說您錯了,那麽我們也就錯了,如果說您該死,那麽我們又怎能活著?”


    心,酸澀般的疼。疼的要命。如果不是魔族天生無淚,估計下麵都會哭成一片子。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流淚了,無聲的,血色的淚。


    他們在為自己,為嫉妒,為魔族,為所有地一切而感到悲哀,為自己,為他們所做得事情而感到後悔。


    如今,王不見了,他們得精神領袖不見了。他們又還有什麽動力去向前進,去攻打早已變得支離破碎的人族呢?


    他們,也累了。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漠狼,也同時改變了整個魔族。魔族,沒有了曾經的張揚跋扈,沒有了曾經的囂張嘴臉,隻剩下了一片的安逸。


    魔族領地,一個個住的是金碧輝煌,風景也異常的美麗,行走在馬路上的人,容貌那更是不用說。


    可是,就是這樣,他們看起來卻也猶如蒙上了灰,染上了塵,不再充滿活力。


    當禹仁來到魔都後,所看到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沒有人族的混戰,沒有獸族的黑暗,卻有著滿天的死氣,死死的壓在人的身上讓人喘不過氣。


    眉頭皺起,對此表示萬分的疑惑。搖了搖頭隨便抓了一個路人問問七宗罪府在哪裏就直接架著馬車走去。


    等到了後,眼前的場景更是讓禹仁無比的震驚。他想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吧?這個地方,會是七宗府??


    黑色的牆麵黑色的門,歪歪扭扭的牌匾已經模糊了的字。門口沒有他所想象的守衛,也沒有幾隻看門的狗,隻有一片蕭索。


    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抬腳想上前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卻不想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禹仁?怎麽了嗎?”


    柔和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如同清脆的鈴聲叮叮咚咚的敲打進人的心靈,不覺得吵,隻覺得很好聽。


    聽到這聲音,禹仁皺著的眉頭瞬間放輕鬆,快步走到馬車邊兒,掀開簾子看著裏麵的人道:“沒事,就是在奇怪為什麽七宗罪府怎麽變成了這樣,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語氣那叫一個柔和,而且也沒有說什麽在下在下的,與之前的那個青澀裝逼的少年感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馬車內的人一愣,過了後才迴道:“嗯,好的。”


    禹仁點了點頭,放下簾子就往門口走去。推開門,一陣塵土飛揚,嗆得他不停的咳嗽。伸出手捂住鼻子,後退一步等待灰塵散盡後才往進走去。


    進去後,那蕭索感更加的重了。相比起一路上他所看到的風景秀麗金碧輝煌,這所謂的七宗罪府簡直就是一個廢棄的小屋,完全沒有任何比頭。


    禹仁很是奇怪,按理說這七宗罪是如今魔族最大的官員,怎麽會過得看起來這麽慘呢?


    “有人嗎?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禹仁一邊往進走一邊詢問到,可越是前進,就越會發現這個院子的破敗。


    一顆搖搖欲墜看起來離死不遠的枯樹,亂七八糟瘋長的野草,滿地的灰塵落葉,破裂的道路。還有那遙遙看去的房屋,上麵的破洞。


    掃帚工具等全部在四處亂扔著,土地沒人打理已經開始發幹,還時不時的有幾隻野生動物跑過,雖然看起來無害但也挺讓人吃驚的。


    實在忍受不了灰塵的禹仁不得不停了下來,亂飛的灰塵掃的鼻子特癢,沒忍住直接打了個噴嚏“啊切!!”然後又是一陣塵土亂飛……


    禹仁無奈了,這跟他得想像完全是不一樣啊。


    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還打算問問這些個魔族知道漠狼在哪裏不,卻不想如今魔族也成了這樣。歎息,轉身準備離開……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啊?”稚嫩的語氣從身後傳來,禹仁被嚇得一個驚顫,轉身的動作停下來瞬間迴頭!就看到有一個瘦骨伶仃的人正用著那雙血色的雙眼盯著他。


    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動。喉嚨處似乎有什麽掐著似得……


    “你,你是誰!怎麽會突然之間出現!”


    貪婪無辜的側頭,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來人員。他不過是剛好路過看到了這個家夥在這裏東走西走看起來似乎有什麽事情的模樣才現身的。這就被嚇到了?人類怎麽變得那麽膽小了?


    “你管我呢,你來這裏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就快說,不然的話就離開,人類可不能輕易的來這裏,要是讓暴怒看到了,你就死定了!”


    這說話的語氣與形態,終於是讓禹仁想起來這家夥是誰了。微微一愣過後彎下了腰拱手道:“我來找七宗罪,因為我有事情想請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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