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輕走出偏廳後,從在門外等待的小將手裏,拿走戰鳴。


    踏入後院的甬道之中,慕雲輕看了一眼手裏的戰鳴,她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客院的方向,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提著戰鳴迴到了自己的小院。


    這東西來自中央帝國崔家,慕雲輕想要去找崔千山問一問,曾經有沒有見過這把劍。


    也許這可以刺激崔千山想起更多的記憶。


    慕雲輕提著戰鳴,進入小院,不見江天成和徐進,隻有綠玉和綠意在廊下灑掃,順便等待她迴來。


    看見慕雲輕,兩姐妹便放下手裏的東西,朝慕雲輕迎了過來。


    慕雲輕抬手阻止她們倆那一套行禮問安的舉動,直接問道:“我帶迴來的那位崔前輩,如今在哪兒?”


    “在廂房裏休息呢。”綠意迴答道,“說起那位老前輩……”


    綠玉神色有些古怪地接話道:“小姐是從哪裏帶他迴來的?他……挺奇怪的,傍晚的時候,人清醒了過來,卻大喊大叫的,鬧騰了許久,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慕雲輕聞言,眉心一皺,一邊往西側廂房走,一邊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倆就別跟過來了。”


    綠意和綠玉剛想跟上,聽她這麽說,隻好按捺下來。


    慕雲輕徑直去了西廂房。


    房門敞開著。


    慕雲輕提步便走進去,隻見江天成和徐進都在這間房裏,他們兩個人坐在床邊,崔千山坐在床上,靠著床頭,手裏捧著慕雲輕曾經給他做的草蚱蜢。


    蚱蜢傷痕累累,早已跳不動,他就那麽捧著,並不逗弄,好像隻要看著就行,但他那一雙眼睛卻是失焦沒有光彩的,好像透過那蚱蜢在看旁的東西,又好像在魂遊天外。


    江天成和徐進兩個人,先聽到了腳步聲,他們迴頭一看,發現是慕雲輕,便立即站起身來。


    他們倆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樣大的動作,便先驚動了崔千山,他猛地抬起頭來,有那麽一瞬間,眼裏全是茫然渾濁之色,待看見了慕雲輕,那渾濁才漸漸消退,多了那麽一抹光亮。


    但他隻是看著慕雲輕,沒有說話。


    慕雲輕沉著臉,走到床邊,看了看崔千山,朝江天成和徐進二人,問道:“崔前輩這是怎麽了?”


    “我們也不知道……”江天成同樣一臉納悶。


    徐進四平八穩地解釋道:“迴來後,崔前輩一直昏迷,醒過來後,先是大鬧了一場,像是覺著我們這裏不安全,一直吵著嚷著,想要出去,嘴裏還說什麽‘別,別殺我’、‘哥……’之類的話,我們也聽不懂。”


    這次從聖光山脈迴來,徐進和江天成又是受傷又是疲累,迴來後,便各自迴房休息。


    綠意和綠玉先發現崔千山醒過來的,當時兩個小姑娘過來親自照顧崔千山,見崔千山醒過來,她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崔千山就發了瘋,把她們倆嚇得不輕。


    綠玉急急忙忙跑去,叫來了徐進和江天成。


    大約之前相處過一段時間,崔千山還記得他們倆,看到他們倆後,在他們倆的安撫下,逐漸安靜下來,卻不再開口,就這麽一直坐著。


    但隻要徐進和江天成一旦想要離開,他就會再次鬧個不停,仿佛隻有熟人在,才能夠安定他的內心。


    江天成和徐進沒辦法,這才一直守在崔千山床前。


    崔千山不說話得徐進也不是個愛多話的,在這坐了快一個晚上,都快把江天成憋死了。


    聽到徐進的轉述,江天成見縫插針地開口,“對對對,就是這樣,崔前輩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小姐,你快看看吧,我看他隻相信小姐你了,一醒過來就在喊你的名字呢。”


    不過他喊的是慕青。


    慕雲輕聞言,對他們倆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會意地讓開位置。


    慕雲輕走到床邊,用腳拉過旁邊的小杌子,在床邊坐下來,才看向崔千山,溫聲問道:“崔前輩,還記得我是誰嗎?”


    崔千山見過她沒戴麵具的模樣,聞言,他緩慢而堅定地一點頭,“慕青。”


    慕雲輕笑:“不是,這個名字是假的,我叫慕雲輕,崔前輩,你可以叫我雲輕。”


    崔千山茫然了一瞬,機械性的重複:“雲輕……雲輕……”


    “對,這個就是我的名字。”慕雲輕安撫地拍了拍崔千山的手背,道:“崔前輩,這裏是我的家,很安全,你可以相信我,相信這裏,你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不用緊張。”


    崔千山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他眼睛在慕雲輕身上一掃,餘光瞥見某一處的時候,他神色倏地一變,像是即將熄滅的燈火,再次被點燃一樣,又像是看見了什麽極為恐怖的畫麵。


    他忽然亂動起來,張牙舞爪地朝慕雲輕身上抓過來。


    江天成和徐進麵色一變,兩個人便要上來製服崔千山,不能讓崔千山傷害到慕雲輕。


    慕雲輕卻是一抬手,“別動。”


    江天成和徐進兩個人動作一頓。


    慕雲輕緊盯著崔千山,她發現崔千山的視線並不是落在她身上的。


    崔千山勾過身子,伸長手臂,費力地在慕雲輕雙膝上抓了一把。


    而那裏,放著一把劍。


    ——慕雲輕過來坐下的時候,順便將戰鳴放在了膝上。


    崔千山著急忙慌地將戰鳴抓過去,極為寶貝似的捧在懷裏,雙手在劍身上緩慢地摩挲著,仿佛是在愛撫自己的孩子。


    慕雲輕當即眯起眼來,她盡量放緩了聲音,不刺激崔千山地問:“崔前輩,您認識這把劍?”


    “戰鳴……”崔千山聽懂了慕雲輕的話,他將劍身捧在麵頰旁蹭了蹭,“我的戰鳴。”


    “你的戰鳴?”慕雲輕眸子倏地一沉。


    她明確記得,慕長君把戰鳴送給她的時候,曾經跟她語氣確鑿地說過,這是中央帝國崔氏家主親自煉製的玄器。


    可是崔千山卻說,這是他的戰鳴。


    蔣玄曾經也說過,崔家的家主,叫做崔雲山。


    崔雲山,崔千山。


    崔千山,崔雲山。


    一字之差……


    是巧合?


    慕雲輕看著仿佛是孩子找迴心愛玩具,愛不釋手的崔千山,壓低了聲音問道:“崔前輩,你為什麽說這是你的戰鳴?它是被你煉製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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