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輕接過茶杯,以夜星樓的本事,課堂上有什麽小動靜都瞞不過他,她跟著夜星樓走到一旁坐下來,道:“就是閑聊幾句。”


    夜星樓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抬眼看了看她,將茶壺放下去,道:“想去聖光山脈?”


    “……”


    慕雲輕微微一怔,複而想起來,這人的聽力一向很變態。


    而且,修行之人,神識可以外放,用以觀察附近的一切風吹草動以及危險。


    修為越高的人,神識可覆蓋的麵積越大。


    夜星樓縱然修為倒退,也比這聖靈大陸上不少人修為高得多,與他們是雲泥之別,堂上說了什麽,他自然會聽到。


    思及此,慕雲輕就釋然了,也沒過多隱瞞,“是有這個打算。”她捧著茶杯,想著該怎麽開口,“慕家的事情,我跟你說過一些……慕家現在的位置挺尷尬的,慕正廷的修為也卡在一個尷尬的境界,為了我,慕家跟皇室現在也快撕破了臉,如若將來有一日,我離開了慕家,或是在我修為恢複前,皇室想要對慕家斬草除根,那慕家都會遭受到覆巢之禍,我想在這一切發生前,煉製出來聖心丹。”


    一聽聖心丹這東西,夜星樓就知道,慕雲輕想做什麽。


    昨晚她在坊市內無意中得到白銀蓮的事情,他也清楚。


    慕雲輕雖隻說了隻言片語,但他足夠了解慕家現在的處境。


    慕家從前算是韜光養晦的,慕正廷是個聰明人,一直控製著慕家的所有人,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但,出了慕雲輕。


    慕雲輕和南宮易的事情,說小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事,說大了,就涉及到慕家和皇室的層麵,隨時會讓慕家和皇室分崩離析。


    慕正廷按捺了這麽多年,唯恐做錯事,帶著慕家從刀尖上掉下懸崖,可是為了護著慕雲輕,他還是突破了所謂的安全地帶。


    烈文帝現在能夠容忍他們打皇室的臉,未必以後還肯容忍。


    慕雲輕想早做打算,是她的性子。


    她從來不是盲目放肆的人,不打沒把握的仗。


    夜星樓在這種事上,從不會勸說慕雲輕,便道:“我同你一起去。”


    去哪兒?


    慕雲輕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夜星樓指的是,聖光山脈。


    慕雲輕不由皺起眉來,“你……不是在藥劑學院做師父嗎?能離開嗎?”說起這件事,她想起來個問題,“一直都沒問你,星樓,你怎麽進了藥劑學院做師父?”


    “知道你在,便來了。”夜星樓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慕雲輕心裏卻在狂跳。


    他又說:“藥劑學院不缺我一個師父,管師父也不是真的生病了,隻是大院長為了把我塞進來,對外找的借口,我一走,他自然便可迴來。”


    慕雲輕聞言,心髒逐漸平複下來,“管師父沒生病啊?”


    夜星樓嗯了一聲。


    慕雲輕心想,怪不得,還有心思單獨教授沐霜呢。


    但,這件事她不關心。


    慕雲輕說:“我是要去聖光山脈內找藥草,很危險且枯燥……”


    “我知。”夜星樓將茶杯放下來,如玉一般的手指尖上,因水杯透過來的熱度,微微染上了一絲紅,“我隻是陪你去。”


    言外之意,其他與他無關,他隻是想跟在慕雲輕身邊,確保她的安全而已。


    從前他沒有好好保護慕雲輕,不想再經曆一次當日的事情。


    慕雲輕心念一動,便明白了,夜星樓在忌諱什麽,擔憂什麽。


    她望著夜星樓幽暗深邃的眸子,笑了下,“行,那我想想,挑個合適的時間,我們倆一起去?”


    夜星樓聞言,卻有些意外,意外於,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的慕雲輕,竟然會一口答應下來,朝他靠過來。


    他嘴角挑了下,前所未有的愉悅,道:“好。”


    *


    慕雲輕和夜星樓定下來兩個人一起去聖光山脈的約定,就迴了課堂上。


    等到他們一天的課業完成,迴慕家的時候,盛豐在外麵調查了一圈,迴到了葉家。


    南宮易見他迴來,便直接問調查的如何。


    盛豐就把調查出來的事情,都告訴了南宮易,包括慕雲輕這兩日的行蹤,接觸過什麽人什麽事,事無巨細,一字不落。


    南宮易聽得慕雲輕在坊市裏和煉藥師發生過衝突,眯起眼來,“你方才說,是為了爭搶一株七品藥草?”


    “是。”盛豐點頭。


    南宮易遲疑,“慕雲輕什麽時候還認識藥草了?”


    在他印象裏,慕雲輕從前就是個草包,什麽都沒接觸過。


    哪怕現在能夠修煉了,也不應該同時修了煉藥師雙職業吧。


    盛豐聞言,提醒了一句:“慕三小姐本身便在藥劑學院聽學。”


    南宮易想起來,慕雲輕在藥劑學院也聽學了一段時間,認識點藥草,似乎不足為奇。


    他便又問:“當時與她爭搶的煉藥師,是什麽身份?”


    “那個煉藥師叫汪琥,本身並不值一提,隻是個一品煉藥師。”盛豐說到這兒,壓低了聲音,“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師父,是煉藥師公會的副會長。”


    南宮易像是得到了個極為有用的消息,往前坐了坐,“副會長?”


    “是,副會長恰好姓汪。”盛豐道:“屬下調查過,汪琥原來是汪會長的遠房侄子,汪會長自己沒有子嗣,大抵是想過繼汪琥到自己膝下,但汪琥在煉藥師上不算有天賦,如今勉強才算是一品煉藥師。”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汪會長對汪琥並不算滿意,過繼的事情,便一直按下不提,也不同意汪琥在外麵打著與他有親的招牌。


    是以,這件事知道的很少。


    盛豐到底是宮內侍衛,調查起來這種事情,比旁人更方便更能深入,才知道了這些。


    他頓了下,又說:“不過,汪會長這人也護短的很,他自己平時在煉藥師公會內似乎挺嫌棄汪琥的,但是旁人若說汪琥一句不好,他便不樂意,因此汪琥雖然是個低級煉藥師,但在煉藥師公會內混得很不錯,與不少人交好。”


    “這可真是一件好事。”南宮易聞言,就笑了起來,“要是汪會長知道,自己的徒弟被慕雲輕打了,還斷了手,不知汪會長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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