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的是個傻孩子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心中也籠起一層悲哀。“虞凰，你……喜歡我嗎？”
聽到我的話，虞凰突然張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我。
正當我以為他這副表情是因為我自作多情，心裏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他緩緩地、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次換成我愣在了原地。
他亦沉默地盯著我，似乎是在窺探我的情緒。
“虞凰……你……”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不用介意的，我隻是覺得，就像你說的，最後的時間裏，我也想讓自己不留遺憾－－但是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趁人之危，我隻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你，然後陪你走完最後的路。”虞凰的目光悲哀而又欣喜，“終於說出來了呢，感覺自己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謝謝你，虞凰。”我鄭重地向他行了一禮，“人生走到盡頭還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不過，我沒有辦法迴應你的這份喜歡，你想必也知道……”
“我都知道的，你和玄的事。我並沒有希望你能夠迴應我的意思，我隻是不想給自己留遺憾。”虞凰搶先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困擾的，我隻是想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陪著你……”
“嗯，我知道的。”我點了點頭，“那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就像先前一樣，我不會因為剛才的事而疏遠你的。”
“謝謝你。”虞凰有些落寞地笑了，“我也不會奢求什麽的，隻是……謝謝你的成全。”
“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被你喜歡和相信是我的榮幸。”我衝他微微頷首。
“沐蕭，你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啊，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虞凰說著，挺直了腰背，“好！既然被沐蕭你肯定了，我就更應該繼續努力！爭取能幫到你的忙！”
“你還是先把華地的事情處理好吧！”我笑著揶揄道，“你若是能將華地打理好，我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是，我一定做到！”虞凰像領了命令的士兵那樣向我行禮道。
“你別鬧了－－說真的，你覺得我該怎麽樣和大家道別呢？”我想到猙，想到徐步，想到依舊不知道下落的阿綾，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現在的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在想應該用怎麽樣的方式來和大家告別－－因為並沒有親人，所以我不希望這些被我視為親人的人難過。但是畢竟大家已經過了那種會相信“我到很遙遠的地方去了”這種話的年紀，我是沒有辦法通過騙人的方法來隱瞞的。
現在隻能希望大家可以順利接受我將要死去這件事，然後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過完這最後的時光。
我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們大家都應該學著去接受。
“對了，沐蕭，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虞凰突然問我道，“也不要光是想著我們的事啊，也應該給我們一點機會，為你做點什麽－－或許在你看來，是我們一直支撐著你，但是實際上，我們也受到了你的很多幫助呢，隻是你沒有意識到罷了。”
“我想做的事啊……”我皺起眉頭沉思了一小會兒，隨後看著虞凰認真地說道，“我想在我剩下的時間裏，有機會出去走走－－我還是第一次到華地來呢，我想見識一下華地的風光，還有－－我想請你送我去一個地方。”
我將鵬兒的事告訴了虞凰。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我說完，他才緩緩點了點頭。
“對了，虞凰，有一件事，我想托付給你－－等我死後，能將鵬兒的屍骨移到我身邊來嗎？在世的時候，我沒有能給他作為一個母親的愛，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說，但是至少，在我死後，我希望可以一直陪著他。”我強忍著淚水，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好的，這件事我一定會記得，一定會幫你辦到的。”虞凰認真地看著我，向我承諾道。
“謝謝你。”我的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不客氣。”虞凰遞過來一方潔白的絲帕，“如果可以的話，請用這個吧。”
我接過帕子，拭幹了淚水。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明天就出發，先去看鵬兒，然後，我帶著你在華地轉一轉，你覺得怎麽樣呢？”虞凰笑眯眯地問道。
“嗯，好啊。”我點點頭。
“對，還要叫上徐步和猙－－不過不知道徐步那個別扭的家夥會不會願意來……”虞凰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說道，“徐步他老是對你有著一種敵意，你可千萬別在意，他以為我會因為你的事而迷失自我，所以才會成那個樣子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禁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他就不該再有什麽顧慮了。”虞凰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爽朗。
“是的，我現在完全沒有顧慮了。”徐步的聲音突然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們迴過頭，隻見徐步就坐在花壇之後，那棵枝葉繁茂的牡丹正好擋住了他。
“天啊，你什麽時候坐到這裏偷聽我們說話的！”虞凰驚訝地問道。
“我一直在這裏－－我本來想在這裏小憩，然後就要接著去處理你留下來的各種事務的，沒想到你們兩個就這麽自顧自地坐在這裏談起心來，我還不知道向誰說我的委屈去嘞。”徐步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笑意。
“那你都聽到了什麽？”虞凰白淨的臉上泛起紅暈，他用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徐步道。
“我什麽都聽到了。”徐步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虞凰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徐步站起身，向我們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麵前停了下來，突然躬身向我行了一禮。
“徐大人，這是做什麽？”我有些意外地問道。
“徐某此前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著許多緣由，貿然地揣測夫人，是徐某的失禮，沒想到夫人不但沒有怪罪，反而還將徐某引以為友，徐某慚愧！”徐步深深地低著頭，語氣誠懇。
聽到我的話，虞凰突然張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我。
正當我以為他這副表情是因為我自作多情，心裏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他緩緩地、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次換成我愣在了原地。
他亦沉默地盯著我，似乎是在窺探我的情緒。
“虞凰……你……”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不用介意的，我隻是覺得，就像你說的，最後的時間裏，我也想讓自己不留遺憾－－但是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趁人之危，我隻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你，然後陪你走完最後的路。”虞凰的目光悲哀而又欣喜，“終於說出來了呢，感覺自己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謝謝你，虞凰。”我鄭重地向他行了一禮，“人生走到盡頭還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不過，我沒有辦法迴應你的這份喜歡，你想必也知道……”
“我都知道的，你和玄的事。我並沒有希望你能夠迴應我的意思，我隻是不想給自己留遺憾。”虞凰搶先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困擾的，我隻是想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陪著你……”
“嗯，我知道的。”我點了點頭，“那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就像先前一樣，我不會因為剛才的事而疏遠你的。”
“謝謝你。”虞凰有些落寞地笑了，“我也不會奢求什麽的，隻是……謝謝你的成全。”
“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被你喜歡和相信是我的榮幸。”我衝他微微頷首。
“沐蕭，你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啊，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虞凰說著，挺直了腰背，“好！既然被沐蕭你肯定了，我就更應該繼續努力！爭取能幫到你的忙！”
“你還是先把華地的事情處理好吧！”我笑著揶揄道，“你若是能將華地打理好，我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是，我一定做到！”虞凰像領了命令的士兵那樣向我行禮道。
“你別鬧了－－說真的，你覺得我該怎麽樣和大家道別呢？”我想到猙，想到徐步，想到依舊不知道下落的阿綾，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現在的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在想應該用怎麽樣的方式來和大家告別－－因為並沒有親人，所以我不希望這些被我視為親人的人難過。但是畢竟大家已經過了那種會相信“我到很遙遠的地方去了”這種話的年紀，我是沒有辦法通過騙人的方法來隱瞞的。
現在隻能希望大家可以順利接受我將要死去這件事，然後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過完這最後的時光。
我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們大家都應該學著去接受。
“對了，沐蕭，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虞凰突然問我道，“也不要光是想著我們的事啊，也應該給我們一點機會，為你做點什麽－－或許在你看來，是我們一直支撐著你，但是實際上，我們也受到了你的很多幫助呢，隻是你沒有意識到罷了。”
“我想做的事啊……”我皺起眉頭沉思了一小會兒，隨後看著虞凰認真地說道，“我想在我剩下的時間裏，有機會出去走走－－我還是第一次到華地來呢，我想見識一下華地的風光，還有－－我想請你送我去一個地方。”
我將鵬兒的事告訴了虞凰。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我說完，他才緩緩點了點頭。
“對了，虞凰，有一件事，我想托付給你－－等我死後，能將鵬兒的屍骨移到我身邊來嗎？在世的時候，我沒有能給他作為一個母親的愛，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說，但是至少，在我死後，我希望可以一直陪著他。”我強忍著淚水，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好的，這件事我一定會記得，一定會幫你辦到的。”虞凰認真地看著我，向我承諾道。
“謝謝你。”我的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不客氣。”虞凰遞過來一方潔白的絲帕，“如果可以的話，請用這個吧。”
我接過帕子，拭幹了淚水。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明天就出發，先去看鵬兒，然後，我帶著你在華地轉一轉，你覺得怎麽樣呢？”虞凰笑眯眯地問道。
“嗯，好啊。”我點點頭。
“對，還要叫上徐步和猙－－不過不知道徐步那個別扭的家夥會不會願意來……”虞凰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說道，“徐步他老是對你有著一種敵意，你可千萬別在意，他以為我會因為你的事而迷失自我，所以才會成那個樣子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禁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他就不該再有什麽顧慮了。”虞凰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爽朗。
“是的，我現在完全沒有顧慮了。”徐步的聲音突然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們迴過頭，隻見徐步就坐在花壇之後，那棵枝葉繁茂的牡丹正好擋住了他。
“天啊，你什麽時候坐到這裏偷聽我們說話的！”虞凰驚訝地問道。
“我一直在這裏－－我本來想在這裏小憩，然後就要接著去處理你留下來的各種事務的，沒想到你們兩個就這麽自顧自地坐在這裏談起心來，我還不知道向誰說我的委屈去嘞。”徐步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笑意。
“那你都聽到了什麽？”虞凰白淨的臉上泛起紅暈，他用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徐步道。
“我什麽都聽到了。”徐步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虞凰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徐步站起身，向我們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麵前停了下來，突然躬身向我行了一禮。
“徐大人，這是做什麽？”我有些意外地問道。
“徐某此前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著許多緣由，貿然地揣測夫人，是徐某的失禮，沒想到夫人不但沒有怪罪，反而還將徐某引以為友，徐某慚愧！”徐步深深地低著頭，語氣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