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
處理好各方關係，小憩了一會兒，轉眼便已入夜。
“主子，宴會快開始了。”阿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奴婢侍候主子起身吧？”
“嗯，知道了。”我睜開眼，在阿碧的幫助下緩緩坐起身。
魅和阿碧的事，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但是至少現在有個好契機，到時候就讓他們兩個慢慢磨合吧，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們三人被人引著，穿過了錯綜複雜的甬道，走到了上午來過的大廳外。
上午還血雨腥風死了人的大廳，此時已經收拾得妥妥帖帖，非大富大貴人家絕對用不起的孩童手臂般粗細的鑲金紅燭，竟在大廳裏擺的到處都是。四處還拉著紅綢，看起來格外耀眼喜慶。
“墨兄，你來了。”虞澈迎上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詫異，忙衝我笑道，“你別太介意，寨主喜歡大紅色的東西……”
“哦，這樣啊。我沒有介意，隻是覺得有些驚豔而已。”我淺笑著奉承道。
“哈哈……”虞澈皺起眉，斜著眼睛看向我幹笑了幾聲，似乎是不敢恭維我的審美。
“呀，主角來了！”寨主撫掌大笑著走來，“咦？我著人送去的新衣，你們怎麽沒穿呢？”寨主拉過阿碧的手，親熱地笑道。
“那件衣服看起來很貴重……奴婢配不上那麽好的衣服……”她們說的那件衣服我見到了，豔俗的顏色，暴露的款式，而且似乎也並不合身，阿碧怎麽可能會穿？
“哎呀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更何況阿碧姑娘生的可標致嘞，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覺得那件衣服汙了你的顏色呢。”
阿碧突然低下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寨主就別打趣阿碧了，她性子悶，又沒什麽自信，她一定是覺得寨主哄騙她呢。”魅走上前解圍。
其實我也覺得阿碧長得很好看。所以當魅和我說阿碧覺得她自己長得醜的時候，我簡直懷疑我聽錯了。
不過現在看來，阿碧隻是對自己太不自信罷了。
“對了，你……”寨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我便轉過身看她，她卻愣在了原地。
怎麽迴事？她莫不是認出我是曾經的源王了吧？我心口一緊，可是當年我並沒有親自領兵剿匪，也沒有聽蒼說起過寨主是女子這件事，她應該不會認識我才對，可是若是不認識我，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直看得我心裏發毛。
“寨主？”我試探地問道。她卻並沒有迴應我，我隻得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啊？”寨主半天才迴過神，呆呆地抬手在嘴角擦了一把，“啊，對了，快些入座吧，你身上不是還有傷嗎？”
“哦，好，謝過寨主了。”我微微頷首，她便伸手拉過我的手臂，帶著我入席，讓我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我雖不情願，但又不能拂了她的好意，隻得忍著她拉著我的手不放。
我有些不安地看向虞澈，沒想到他也正以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眾人入席，宴會便開始了。
“今天，是咱們老九和阿碧姑娘的好日子，咱們要先按著規矩，把儀式辦了，再開始宴飲。”寨主這才放開我的手，起身說道。
“在黑虎寨，哪還管那勞什子的規矩？那些狗屁規矩都是給那些鳥人定的，幹咱們什麽事？”不遠處，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開了口。
“這怎麽成，這可是人生大事啊。”寨主偏過臉看向我，神色中帶著些賠罪的意味。
“正如三當家說的，這規矩不過是給俗世之人定下的，咱們黑虎寨圖的就是個自在，自然是不受規矩束縛的。”虞澈出人意料地開了口，“而且，他們兩位就在我身邊，方才還在說不想費大家的心，同大家一起吃吃酒也就夠了。”
“老九真會說話！”黑臉三當家向他們看去，不住地點頭，“一會兒爺們幾個和你多喝幾壇。”
“那，那就這樣吧。”寨主訕訕笑了兩聲，便坐下來同大家一起吃喝了。
我看著碗裏的酒，不禁苦笑。
“怎麽了？”寨主突然問我道。
“沒什麽，隻是在下身上有傷，不能飲酒。”我如實道。
“這好辦。”寨主微微一笑，揮手叫來一個嘍囉，吩咐了一下，不多時，那人便拿著水壺過來，將我碗中的酒換掉了。
“多謝寨主。”我垂眸致謝。
“沒，沒什麽，嘿嘿。”寨主笑道。
隨後，我便被她拉著，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
直到宴酣之時，不知從哪裏來了四五個隻裹著薄紗、身材火辣的舞女，在周圍翩翩起舞，微微轉移了寨主的注意，雖然她沒有多看，但是也因為過於嘈雜而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和我閑聊。
一時間，大廳中的氣氛達到高潮，有的人甚至大著膽子小跑到舞女身邊，輕薄舞女去了。
不過寨主不知為何隻是一直看著我，並沒有過多責備他們的舉動。
眾人一見寨主沒有責備，頓時亂作一團，搶舞女的搶舞女，抱起酒壇豪飲的在一旁豪飲。
我一邊被這亂哄哄的場景吵得心煩，一邊被寨主盯的發毛。
“寨主，在下有什麽問題嗎？”我終是問了出來。
“你的眼睛，顏色和常人不同呢。”她定定地與我對視。
“嚇到寨主了，是在下的錯。”我低下頭，不再看她。
“我覺得挺好看的，雖然現在是在燭光下，還看不真切你眼眸的顏色，隻是覺得與其他人不同，但是我覺得在陽光下一定會很好看的。”她突然伸出手，撫上我的臉頰，托著我的下頜，輕輕抬起我的頭，凝視著我。
我無端想到了沐蕭，想起她認真地告訴我她喜歡我的眼眸的樣子，心中陡然一痛。
“寨主……”我輕輕別開臉，卻正好看到虞澈複雜的目光－－他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失陪一下。”我緩緩站起身，端著水碗走到虞澈身邊，卻發現他們三個的神色都十分緊張。
“怎麽了？”我輕聲問道。
“你不敬他們一杯嗎？今天可是他們兩個大喜的日子。”虞澈突然一改嚴肅，笑著提議道。
就為了這個，把我叫過來？我隻覺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正要離開，卻被虞澈抓住了袖子。
“別走，在這待著。”虞澈拿起桌上的碗遞過來，“給他們敬酒吧。”他擠了擠眼，向我示意。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今天的晚宴會很有意思呢。
處理好各方關係，小憩了一會兒，轉眼便已入夜。
“主子，宴會快開始了。”阿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奴婢侍候主子起身吧？”
“嗯，知道了。”我睜開眼，在阿碧的幫助下緩緩坐起身。
魅和阿碧的事，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但是至少現在有個好契機，到時候就讓他們兩個慢慢磨合吧，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們三人被人引著，穿過了錯綜複雜的甬道，走到了上午來過的大廳外。
上午還血雨腥風死了人的大廳，此時已經收拾得妥妥帖帖，非大富大貴人家絕對用不起的孩童手臂般粗細的鑲金紅燭，竟在大廳裏擺的到處都是。四處還拉著紅綢，看起來格外耀眼喜慶。
“墨兄，你來了。”虞澈迎上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詫異，忙衝我笑道，“你別太介意，寨主喜歡大紅色的東西……”
“哦，這樣啊。我沒有介意，隻是覺得有些驚豔而已。”我淺笑著奉承道。
“哈哈……”虞澈皺起眉，斜著眼睛看向我幹笑了幾聲，似乎是不敢恭維我的審美。
“呀，主角來了！”寨主撫掌大笑著走來，“咦？我著人送去的新衣，你們怎麽沒穿呢？”寨主拉過阿碧的手，親熱地笑道。
“那件衣服看起來很貴重……奴婢配不上那麽好的衣服……”她們說的那件衣服我見到了，豔俗的顏色，暴露的款式，而且似乎也並不合身，阿碧怎麽可能會穿？
“哎呀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更何況阿碧姑娘生的可標致嘞，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覺得那件衣服汙了你的顏色呢。”
阿碧突然低下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寨主就別打趣阿碧了，她性子悶，又沒什麽自信，她一定是覺得寨主哄騙她呢。”魅走上前解圍。
其實我也覺得阿碧長得很好看。所以當魅和我說阿碧覺得她自己長得醜的時候，我簡直懷疑我聽錯了。
不過現在看來，阿碧隻是對自己太不自信罷了。
“對了，你……”寨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我便轉過身看她，她卻愣在了原地。
怎麽迴事？她莫不是認出我是曾經的源王了吧？我心口一緊，可是當年我並沒有親自領兵剿匪，也沒有聽蒼說起過寨主是女子這件事，她應該不會認識我才對，可是若是不認識我，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直看得我心裏發毛。
“寨主？”我試探地問道。她卻並沒有迴應我，我隻得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啊？”寨主半天才迴過神，呆呆地抬手在嘴角擦了一把，“啊，對了，快些入座吧，你身上不是還有傷嗎？”
“哦，好，謝過寨主了。”我微微頷首，她便伸手拉過我的手臂，帶著我入席，讓我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我雖不情願，但又不能拂了她的好意，隻得忍著她拉著我的手不放。
我有些不安地看向虞澈，沒想到他也正以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眾人入席，宴會便開始了。
“今天，是咱們老九和阿碧姑娘的好日子，咱們要先按著規矩，把儀式辦了，再開始宴飲。”寨主這才放開我的手，起身說道。
“在黑虎寨，哪還管那勞什子的規矩？那些狗屁規矩都是給那些鳥人定的，幹咱們什麽事？”不遠處，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開了口。
“這怎麽成，這可是人生大事啊。”寨主偏過臉看向我，神色中帶著些賠罪的意味。
“正如三當家說的，這規矩不過是給俗世之人定下的，咱們黑虎寨圖的就是個自在，自然是不受規矩束縛的。”虞澈出人意料地開了口，“而且，他們兩位就在我身邊，方才還在說不想費大家的心，同大家一起吃吃酒也就夠了。”
“老九真會說話！”黑臉三當家向他們看去，不住地點頭，“一會兒爺們幾個和你多喝幾壇。”
“那，那就這樣吧。”寨主訕訕笑了兩聲，便坐下來同大家一起吃喝了。
我看著碗裏的酒，不禁苦笑。
“怎麽了？”寨主突然問我道。
“沒什麽，隻是在下身上有傷，不能飲酒。”我如實道。
“這好辦。”寨主微微一笑，揮手叫來一個嘍囉，吩咐了一下，不多時，那人便拿著水壺過來，將我碗中的酒換掉了。
“多謝寨主。”我垂眸致謝。
“沒，沒什麽，嘿嘿。”寨主笑道。
隨後，我便被她拉著，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
直到宴酣之時，不知從哪裏來了四五個隻裹著薄紗、身材火辣的舞女，在周圍翩翩起舞，微微轉移了寨主的注意，雖然她沒有多看，但是也因為過於嘈雜而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和我閑聊。
一時間，大廳中的氣氛達到高潮，有的人甚至大著膽子小跑到舞女身邊，輕薄舞女去了。
不過寨主不知為何隻是一直看著我，並沒有過多責備他們的舉動。
眾人一見寨主沒有責備，頓時亂作一團，搶舞女的搶舞女，抱起酒壇豪飲的在一旁豪飲。
我一邊被這亂哄哄的場景吵得心煩，一邊被寨主盯的發毛。
“寨主，在下有什麽問題嗎？”我終是問了出來。
“你的眼睛，顏色和常人不同呢。”她定定地與我對視。
“嚇到寨主了，是在下的錯。”我低下頭，不再看她。
“我覺得挺好看的，雖然現在是在燭光下，還看不真切你眼眸的顏色，隻是覺得與其他人不同，但是我覺得在陽光下一定會很好看的。”她突然伸出手，撫上我的臉頰，托著我的下頜，輕輕抬起我的頭，凝視著我。
我無端想到了沐蕭，想起她認真地告訴我她喜歡我的眼眸的樣子，心中陡然一痛。
“寨主……”我輕輕別開臉，卻正好看到虞澈複雜的目光－－他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失陪一下。”我緩緩站起身，端著水碗走到虞澈身邊，卻發現他們三個的神色都十分緊張。
“怎麽了？”我輕聲問道。
“你不敬他們一杯嗎？今天可是他們兩個大喜的日子。”虞澈突然一改嚴肅，笑著提議道。
就為了這個，把我叫過來？我隻覺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正要離開，卻被虞澈抓住了袖子。
“別走，在這待著。”虞澈拿起桌上的碗遞過來，“給他們敬酒吧。”他擠了擠眼，向我示意。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今天的晚宴會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