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寧絲毫不後悔將另外三顆“仙物”留下給程清鶴吃。
因為在程清鶴服下那幾顆“仙物”之後，經年不能動的雙腿，竟是難得有了一絲知覺。
十分輕微的感覺，但確實是有的。
程清鶴當時甚至都不敢相信。
他的雙腿曾經是完好的，卻是幼年一次大病之後，便有些麻木，隨著年歲大了，便越加的不靈便，直至如今，便是完全不能行走，平日裏大腿之下更是沒有絲毫知覺。
遍尋名醫都治不好，竟是直接成了一個廢人。
若不是程清鶴承受能力較他人更好，此時怕也已經瘋魔了。沒有人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雙腿日益殘廢，而無動於衷。
即便是程清鶴，也不是心中毫無波動，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的雙腿，竟是還能產生知覺時，不知有多麽的激動。
而這份激動，在得知盛卿卿就是這些年他要尋找的人時，到達了頂峰。
“阿寧，你可知我今日有多麽的高興嗎？”程清鶴難得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有什麽感情想要破口而出。
夜色空蒙，偌大的程府，此時走在路上的隻有他們堂兄弟二人。好在他這話也不欲讓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知曉，如今倒是正好。
陳寧正在背後推著輪椅，聞言笑道：“今日可算是雙喜臨門，不僅堂兄高興，我也是高興的不行。”
一喜盛卿卿要住到程家來，還是用“仙物”以做交換。他們兄弟二人，一個臉上有疾，一個腿上有疾，對“仙物”的需求可是非同小可。
二則是確認了盛卿卿就是這些年程清鶴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人。
陳寧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他這個堂兄平日裏看著光風霽月，溫潤如竹，實際上卻是個再冷情冷性的人了。因著幼年父母雙亡，又被程管家軟禁在程府，沒有任何玩伴，根本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露出他的真心真意來。
便是他這個堂弟，也不過比常人要親近一些罷了，算不得走進程清鶴的心中。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盛卿卿，當初那個救了他的人。
雖說隻是給了一隻燒雞吃，但在那個程清鶴想要自殺的歲月中，盛卿卿其實就是一束照進他心底的光，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陳寧開心的是，以後他的堂兄總算是不會再那麽冷情冷性了，堂兄終於找到了可以揮灑心中熱情的那個人。
真是很好。
他們程家已經沒有幾個親族留下，如今有一個能過好，便是萬幸了。
想到這裏，陳寧嘴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道：“對了堂兄，你之後打算怎麽追求盛姑娘？”
程清鶴本來不知在想什麽，眸中就閃著清晰笑意，臉上更是有甜蜜的微笑。但聽聞此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程清鶴一臉茫然，“如何追求？”他沒這方麵經驗啊！
雖說他如今已經十六歲，甚至都頂立門戶了，但實在是沒有與女子接觸的經驗。
其實如他這般，確實是不尋常的。
如程家這般的家業，極少有人家能比得過，也就京中那幾戶高門貴族罷了。而那些高門貴族家中的子弟，到了程清鶴這般年紀的，就算沒有娶妻，那通房侍妾都是有好幾個了。
而程清鶴冷情冷性的，平日裏不說女人，就算是男人，都接觸的很少。大部分事都是吩咐下人去做，他就十分不喜與外人接觸。
程清鶴天資聰穎，但這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卻是宛若孩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陳寧聽他這般茫然的問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若是堂兄心係盛姑娘，自是要追求的。”
雖說盛卿卿如今還未及笄，但要是已經選定了人，自是要早早追求上，好將人定下。
“就我所知，盛姑娘還是頗受歡迎的，就說她們家隔壁的牛姓人家，就有個小夥子，曾經就想要與盛姑娘結親。”陳寧語重心長的說道。
程清鶴聽完，麵色便是一沉，“牛家？”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也是去過那戶人家的，盛卿卿似乎與那家人特別的親近？而那戶人家中，也確實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此時陳寧還在說，他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說出，分析道：“雖說盛姑娘父母雙亡，但她麵容姣好，且手段了得，還是十分得那些婆子喜愛的。早些年月不說，近幾個月盛姑娘真是將家中安排的井井有條，這日子眼看著過得是蒸蒸日上了。”
當然，現在看來，這應該是“返老還童”的關係。
說到這裏，陳寧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堂兄，盛姑娘是‘返老還童’了嘛？早年間，她應該不是盛家人吧。”
聽剛才盛卿卿剛才所說的，她原名是盛念卿，雖說和盛卿卿相似，卻絕對不是一個人。
就他們調查所得的消息而知，原來的盛卿卿性格內向不愛說話，性子和現在的，可是完全兩個人。
陳寧想知道程清鶴的看法。
這鳩占鵲巢的事，他會不會膈應？
“哼，何來鳩占鵲巢之說？”程清鶴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沒看到那情報？當初是原來的盛卿卿已經沒了唿吸，之後才突然恢複的，想來卿卿便是那時來的，才救活了那身子，還有姐弟二人。”
陳寧思索了一下，覺得還真可能是這樣。
他們從盛家村得到的消息，非常詳盡。連當初李氏去找盛家姐弟的麻煩，都一清二楚。其中自是有李氏將原來的盛卿卿推倒在地，昏迷不醒的事。
所謂“昏迷不醒”，是盛芝芝和盛思明姐弟說的，事實上當時還有其他盛家村的村民去看了，據說那時連唿吸都沒有了，直至片刻後，才恢複正常。可因著隻是那一瞬，所以那訴說此事的村民便沒有在意。
程清鶴和陳寧卻是不一樣，他們都是知道“內情”的，站在另一個角度去看，便能很明白的看清楚前因後果。
想來便是在那個時候，盛念卿到了那身體中。
“身子不過是個軀殼，隻要內裏的魂魄是同一人，又有何分別？”程清鶴很是不屑。
他若是那種喜好美色的人，早就有大把的美人送上了。就如今，程家後院之中，還有不少那些人贈送的美人。
但程清鶴從來沒有多看一眼，隻是礙於那些贈送之人的身份，不好將那些女人趕走罷了。
陳寧這時卻是嘿嘿一笑，道：“我倒覺得盛姑娘頗具美色。”
雖然如今還瘦瘦小小，幹巴巴的模樣，但那五官是遮蓋不住地，待得年歲稍長些，那張臉張開了，不說國色天香，也是小家碧玉，秀色可餐的。
但程清鶴此時卻冷冽的瞥了他一眼。
“嘿嘿，我知道了，我閉嘴。”陳寧趕緊閉上嘴巴。
“哼。”程清鶴冷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傾國傾城，也不需他人評價。”
陳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現在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他這堂兄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人收入囊中了？
“堂兄，你可想好要如何追求盛姑娘了？”陳寧十分壞心眼的將話題引導迴開頭上。
程清鶴頓時再次頓住了，再沒須臾前的霸氣。
陳寧嘿嘿一笑，狡猾道：“真是巧了，堂弟早些年，對這些倒是略有涉獵，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堂兄的忙。”
他之前被程管家賣出去過，雖說因著自己毀容，而沒有讓那些客人得逞，但在小倌館中到底是呆了不少時日，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學了一些討好人手段。
這手段自他迴程家之後，便沒用了。
作為程清鶴的堂弟，是不需要去討好他人的。就算是程清鶴，往日對他也是很親近，就算是生氣，也不會對他發火。
陳寧也不將這些手段當做恥辱，如今還覺得所學有了可用之地，算是物盡其用了。
“不知堂兄可需要為弟相幫？”
程清鶴甚至都沒有猶豫，立刻道：“不知你有什麽辦法？”
對於追求女孩子這方麵，他是真的沒有絲毫經驗。平白活了十六年，接觸過的女子，除了丫鬟仆從，不超過一手之數。而這一手之數中，對話超過一句的，隻有盛卿卿一人。
陳寧將輪椅推過院門，待得身後兩個行禮的侍從再聽不見他們兩人的對話後，才低聲開口道：“據我所知，想要追求一個女子，最重要的，隻有五點。”
“五點？”程清鶴茫然。
陳寧嘿嘿一笑，隱去了大部分解釋，隻道：“大部分女子，喜愛一個人，首先是看的容貌。若是容貌醜陋，便是再有錢財，心底再善良，也是沒有用處的。”
他看了一眼程清鶴，笑道：“這點堂兄倒是不必擔心。堂兄貌比潘安，氣質如鬆如竹，尋常女子隻一眼看到，便會心動了。”
程清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片刻後又搖頭，道：“我見卿卿，對我的容貌並不心動。”
“怎麽會！”陳寧卻十分有信心，解釋道：“盛姑娘雖說與眾不同，卻也是個姑娘，怎麽會對堂兄的容貌不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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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程清鶴服下那幾顆“仙物”之後，經年不能動的雙腿，竟是難得有了一絲知覺。
十分輕微的感覺，但確實是有的。
程清鶴當時甚至都不敢相信。
他的雙腿曾經是完好的，卻是幼年一次大病之後，便有些麻木，隨著年歲大了，便越加的不靈便，直至如今，便是完全不能行走，平日裏大腿之下更是沒有絲毫知覺。
遍尋名醫都治不好，竟是直接成了一個廢人。
若不是程清鶴承受能力較他人更好，此時怕也已經瘋魔了。沒有人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雙腿日益殘廢，而無動於衷。
即便是程清鶴，也不是心中毫無波動，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的雙腿，竟是還能產生知覺時，不知有多麽的激動。
而這份激動，在得知盛卿卿就是這些年他要尋找的人時，到達了頂峰。
“阿寧，你可知我今日有多麽的高興嗎？”程清鶴難得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有什麽感情想要破口而出。
夜色空蒙，偌大的程府，此時走在路上的隻有他們堂兄弟二人。好在他這話也不欲讓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知曉，如今倒是正好。
陳寧正在背後推著輪椅，聞言笑道：“今日可算是雙喜臨門，不僅堂兄高興，我也是高興的不行。”
一喜盛卿卿要住到程家來，還是用“仙物”以做交換。他們兄弟二人，一個臉上有疾，一個腿上有疾，對“仙物”的需求可是非同小可。
二則是確認了盛卿卿就是這些年程清鶴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人。
陳寧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他這個堂兄平日裏看著光風霽月，溫潤如竹，實際上卻是個再冷情冷性的人了。因著幼年父母雙亡，又被程管家軟禁在程府，沒有任何玩伴，根本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露出他的真心真意來。
便是他這個堂弟，也不過比常人要親近一些罷了，算不得走進程清鶴的心中。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盛卿卿，當初那個救了他的人。
雖說隻是給了一隻燒雞吃，但在那個程清鶴想要自殺的歲月中，盛卿卿其實就是一束照進他心底的光，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陳寧開心的是，以後他的堂兄總算是不會再那麽冷情冷性了，堂兄終於找到了可以揮灑心中熱情的那個人。
真是很好。
他們程家已經沒有幾個親族留下，如今有一個能過好，便是萬幸了。
想到這裏，陳寧嘴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道：“對了堂兄，你之後打算怎麽追求盛姑娘？”
程清鶴本來不知在想什麽，眸中就閃著清晰笑意，臉上更是有甜蜜的微笑。但聽聞此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程清鶴一臉茫然，“如何追求？”他沒這方麵經驗啊！
雖說他如今已經十六歲，甚至都頂立門戶了，但實在是沒有與女子接觸的經驗。
其實如他這般，確實是不尋常的。
如程家這般的家業，極少有人家能比得過，也就京中那幾戶高門貴族罷了。而那些高門貴族家中的子弟，到了程清鶴這般年紀的，就算沒有娶妻，那通房侍妾都是有好幾個了。
而程清鶴冷情冷性的，平日裏不說女人，就算是男人，都接觸的很少。大部分事都是吩咐下人去做，他就十分不喜與外人接觸。
程清鶴天資聰穎，但這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卻是宛若孩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陳寧聽他這般茫然的問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若是堂兄心係盛姑娘，自是要追求的。”
雖說盛卿卿如今還未及笄，但要是已經選定了人，自是要早早追求上，好將人定下。
“就我所知，盛姑娘還是頗受歡迎的，就說她們家隔壁的牛姓人家，就有個小夥子，曾經就想要與盛姑娘結親。”陳寧語重心長的說道。
程清鶴聽完，麵色便是一沉，“牛家？”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也是去過那戶人家的，盛卿卿似乎與那家人特別的親近？而那戶人家中，也確實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此時陳寧還在說，他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說出，分析道：“雖說盛姑娘父母雙亡，但她麵容姣好，且手段了得，還是十分得那些婆子喜愛的。早些年月不說，近幾個月盛姑娘真是將家中安排的井井有條，這日子眼看著過得是蒸蒸日上了。”
當然，現在看來，這應該是“返老還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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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想知道程清鶴的看法。
這鳩占鵲巢的事，他會不會膈應？
“哼，何來鳩占鵲巢之說？”程清鶴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沒看到那情報？當初是原來的盛卿卿已經沒了唿吸，之後才突然恢複的，想來卿卿便是那時來的，才救活了那身子，還有姐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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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昏迷不醒”，是盛芝芝和盛思明姐弟說的，事實上當時還有其他盛家村的村民去看了，據說那時連唿吸都沒有了，直至片刻後，才恢複正常。可因著隻是那一瞬，所以那訴說此事的村民便沒有在意。
程清鶴和陳寧卻是不一樣，他們都是知道“內情”的，站在另一個角度去看，便能很明白的看清楚前因後果。
想來便是在那個時候，盛念卿到了那身體中。
“身子不過是個軀殼，隻要內裏的魂魄是同一人，又有何分別？”程清鶴很是不屑。
他若是那種喜好美色的人，早就有大把的美人送上了。就如今，程家後院之中，還有不少那些人贈送的美人。
但程清鶴從來沒有多看一眼，隻是礙於那些贈送之人的身份，不好將那些女人趕走罷了。
陳寧這時卻是嘿嘿一笑，道：“我倒覺得盛姑娘頗具美色。”
雖然如今還瘦瘦小小，幹巴巴的模樣，但那五官是遮蓋不住地，待得年歲稍長些，那張臉張開了，不說國色天香，也是小家碧玉，秀色可餐的。
但程清鶴此時卻冷冽的瞥了他一眼。
“嘿嘿，我知道了，我閉嘴。”陳寧趕緊閉上嘴巴。
“哼。”程清鶴冷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傾國傾城，也不需他人評價。”
陳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現在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他這堂兄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人收入囊中了？
“堂兄，你可想好要如何追求盛姑娘了？”陳寧十分壞心眼的將話題引導迴開頭上。
程清鶴頓時再次頓住了，再沒須臾前的霸氣。
陳寧嘿嘿一笑，狡猾道：“真是巧了，堂弟早些年，對這些倒是略有涉獵，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堂兄的忙。”
他之前被程管家賣出去過，雖說因著自己毀容，而沒有讓那些客人得逞，但在小倌館中到底是呆了不少時日，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學了一些討好人手段。
這手段自他迴程家之後，便沒用了。
作為程清鶴的堂弟，是不需要去討好他人的。就算是程清鶴，往日對他也是很親近，就算是生氣，也不會對他發火。
陳寧也不將這些手段當做恥辱，如今還覺得所學有了可用之地，算是物盡其用了。
“不知堂兄可需要為弟相幫？”
程清鶴甚至都沒有猶豫，立刻道：“不知你有什麽辦法？”
對於追求女孩子這方麵，他是真的沒有絲毫經驗。平白活了十六年，接觸過的女子，除了丫鬟仆從，不超過一手之數。而這一手之數中，對話超過一句的，隻有盛卿卿一人。
陳寧將輪椅推過院門，待得身後兩個行禮的侍從再聽不見他們兩人的對話後，才低聲開口道：“據我所知，想要追求一個女子，最重要的，隻有五點。”
“五點？”程清鶴茫然。
陳寧嘿嘿一笑，隱去了大部分解釋，隻道：“大部分女子，喜愛一個人，首先是看的容貌。若是容貌醜陋，便是再有錢財，心底再善良，也是沒有用處的。”
他看了一眼程清鶴，笑道：“這點堂兄倒是不必擔心。堂兄貌比潘安，氣質如鬆如竹，尋常女子隻一眼看到，便會心動了。”
程清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片刻後又搖頭，道：“我見卿卿，對我的容貌並不心動。”
“怎麽會！”陳寧卻十分有信心，解釋道：“盛姑娘雖說與眾不同，卻也是個姑娘，怎麽會對堂兄的容貌不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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