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卿微笑想要盤碟都給收拾好,但剛拿起盤子,就被攔住了。


    “這菜都是你做的,哪裏能讓你這孩子洗碗。留下來給牛餘這小子洗!”


    牛餘難得竟是沒有唱反調,連聲應道:“對對對,阿卿妹妹留著給我洗。”


    盛卿卿覺得有些奇怪,“二嬸呢?”


    往日牛家的家務活都是牛二嬸做的,而牛二叔和牛餘則是出去做活了。今日碗竟是要牛餘來洗,而且她來了這許久,竟是都沒看見牛二嬸的身影。往日隻要聽見盛卿卿的聲音,牛二嬸一般很快就會迎出來了。


    但牛家父子都是不以為意的模樣,牛餘懶洋洋的癱倒在椅子上,聞言道:“我娘迴娘家去了,這不是快過年節了嘛,迴去送節禮呢。這幸好你來了,要不我和我爹中午就隻能啃餅子湊活一頓了。”


    盛卿卿瞬間了然。


    她們家沒什麽親戚,自然是沒有這規矩,卻是忘了這茬。


    “那這碗就留給小餘哥洗了,你可千萬別給我摔沒了啊。”盛卿卿調笑了一句,算是對剛才食物有毒那句調侃的返還。


    牛餘哼哼了兩聲,“哥洗碗的手段,你還不了解嗎?絕對一個不少!”


    盛卿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在原主的記憶裏,牛餘小時候非常的調皮,但他爹又找不出辦法教訓他,因著這小子在你麵前那是答應的好好的,一轉頭就又開始調皮。最後還是牛二嬸找了個洗碗的活計給牛餘,答應他要是洗幹淨一個碗,就給他一顆糖吃。要是打碎一個碗,那就要被打一頓。


    對小孩子來說,糖果是十分有吸引力的。那時牛餘才五六歲,和盛思明差不多大,但他腦子可沒有盛思明那麽好,傻乎乎的就應下了。


    五六歲的孩子,手掌還沒有碗口大,哪裏能洗得了碗,所以基本上就沒有成功洗過碗。每次都是免不了被打,糖更是從未吃到過。而牛二嬸雖然損失了一些碗,卻能夠將這個調皮的小子鎖在洗碗池前,大大減少了牛餘搗蛋的機會,免得村子裏的人來找麻煩。


    “對了,昨晚的事你和二叔都知道了?”


    牛餘眨了眨眼,點頭道:“我不清楚,我娘不讓我出去,但我娘自己去了,我爹也去看了,聽說還幫你喊了幾嗓子。”


    盛卿卿感激的朝牛二叔笑了笑。


    她就覺得昨晚那幾個帶頭喊將劉秋翠趕出去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耳熟,果然其中就有牛二叔。還有昨晚上把盛芝芝和盛思明從地上扶起來的『婦』人,雖說天黑看不清麵容,但盛卿卿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分明就是牛二嬸。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牛二叔毫不居功,笑『吟』『吟』的說道:“你們幾個孩子那般不容易,怎麽能眼看著那惡毒『婦』人欺負你們。”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盛卿卿已經將這個恩情記在心裏了。何況他們姐弟在牛家蹭了不少頓,這也是一種恩情。


    盛卿卿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我掙了銀錢,定要請二叔二嬸好好吃一頓。”


    牛餘聽著就不滿了,“怎麽就隻有我爹娘,我呢?!阿卿妹妹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不請你,到時候你自己付錢。”盛卿卿毫不客氣給了他一個白眼。


    牛二叔哈哈大笑。


    在牛家又坐了一會兒,說了一些十裏八村的熱鬧事,盛卿卿便起身告辭了。


    臨走時牛餘把洗幹淨的碗筷盤子塞進了她的籃子裏,又從屋裏抓了一個紙包,一起放了進去。


    “誒,這個是什麽……我們不能白要的!”盛卿卿想要推拒。


    之前家裏窮困沒辦法,已經耗費了牛家不少東西,現在他們家也勉強算是可以糊口了,再去拿別人家的東西,可是有些無恥。


    “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牛餘拍開她推拒的手,不由分說的一把塞進籃子裏,然後才道:“隻是一些柿子餅,我娘親手做了,你帶迴去給思明吃。芝芝那個調皮丫頭,就不要給了。”


    柿子確實不算什麽好東西。


    盛家村臨山,在山邊便有一大片無主的柿子樹。每到秋天,村民便要成群結隊的去采摘,留著給孩子當水果吃也好,像牛二嬸這般做成柿餅也好,都是很好的選擇。


    盛卿卿便也不推拒了,隻是聽到牛餘的話,還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小餘哥這促狹鬼,要是讓芝芝聽到你的話,怕是又要和你鬧了。”


    “鬧吧鬧吧!”牛餘很是無所謂的擺手,嘿笑道:“難道我還怕她一個小丫頭不成。”


    這純粹就是在吹牛了。


    盛芝芝那丫頭要是真的鬧起來,脾氣可是了不得,不要說牛餘了,就是盛卿卿這個親姐,都是拿她沒辦法的。


    “你就吹吧,我這就迴去告訴芝芝去。”盛卿卿幸災樂禍的提著籃子往家裏跑。


    牛餘一驚,以為她真的要和盛芝芝說,立刻想要趕上去。


    可惜盛卿卿跑的很快,院門再一關,徒留牛餘在外麵著急。


    ……


    盛卿卿並不是那種會高密的人,而且她也擔心,要是盛芝芝這丫頭真生氣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所以進了院子之後,她就變迴一本正經的模樣,權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去了後院看一眼,兩個孩子還在那裏玩耍。


    盛思明比較文靜,一直在旁邊觀察每株植物的漲勢如何。那幾株青蔥,還有苜蓿草在澆了空間泉水之後,竟然在寒冷的冬天都長得鬱鬱蔥蔥的,也它們都長在盛家後院,外人看不到這神奇的一幕。


    而相對之下,盛芝芝卻是鬧得慌,一直在逗弄兩隻兔子。盛卿卿很懷疑,要是她沒有給那兩隻兔子喝過泉水的話,這兩個小可憐怕是已經被盛芝芝玩死了。


    但現在兩兔子看起來都強健的很,『毛』發雪白,所以盛卿卿也沒有怎麽擔心。


    趁著兩個孩子去玩耍了,她就打算去把家裏裏裏外外外給清理一遍。


    盛家窮了那麽些年,家裏值錢的東西早就能賣就賣了,但也並不排除是否有漏網之魚。畢竟之前當家做主的是三個孩子。


    而且這快過年了,確實應該把家裏清理幹淨,既衛生,也能過個好年。


    清理屋子,就不用泉水了,未免太過浪費。雖說至今為止,空間裏的水源都沒有斷過。廚房的水缸裏還有不少水剩下,都是孔高明之前在的時候,去河裏打的。盛卿卿就從其中倒了一大盆,又找了一塊破布出來。


    這破布其實是他們姐弟穿壞掉的衣服上撕下的,用來擦洗也是物盡其用。


    用著這兩樣東西,盛卿卿將主屋來來迴迴擦洗收拾了一遍。至於客房和廚房,一個沒必要清理,另一個則是天天清洗,幹淨的很。


    別說,這次清洗,還真的有些發現。


    就在一處小角落裏,有許多木箱堆積著。這些木箱大多有半人高,都是盛父還在世時,自己打造的。但因為用的不是什麽好木材,又笨重,所以一直也沒人買,就堆積在這裏。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有一窩小動物,在這裏做了窩。


    “咪——”


    一隻小小的狸花貓正躲在箱子圍成的角落裏瑟瑟發抖。它看起來還未滿月,但周圍並沒有母貓生活的痕跡,且它十分的瘦弱。雖然感知到了盛卿卿的存在,奮力想要逃離,卻沒有力氣,隻能縮在原地,低聲叫著。


    盛卿卿伸手在小小的身軀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將它的身軀籠罩起來。


    太小了,也太瘦了。


    似乎感受到了盛卿卿掌心的溫暖,本來在發抖的小貓慢慢的平靜下來了。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此時茫然的四處找著盛卿卿的身影。


    “小可愛。”盛卿卿被逗笑了。


    她想了想,從空間裏找了一點泉水出來。並不多,也就一小勺的量,湊到小貓的嘴邊。


    小狸花貓似乎也能感知出這是好東西,並不用催促,立刻湊過去將勺子上的泉水都給喝了,最後還一點也不放過,隻將勺子『舔』的一幹二淨。


    喝了泉水之後,小狸花貓的精神果然好了許多。至少它的叫聲都響亮了一點,不似剛才那般,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微弱。


    小貓愜意的躺在地上,但還在用雙眼不斷捕捉盛卿卿的身影。好像它知道盛卿卿就是那個帶給它生機的人。


    盛卿卿又試著在它身上『摸』了『摸』,這次小貓不僅沒有發抖,還朝著她的掌心湊了湊。盛卿卿便將它抓了起來。


    小貓有了精神之後,便有些調皮。它以為盛卿卿在和它玩耍,便用用兩隻前爪捧住盛卿卿的手指,小嘴巴在手指上輕輕咬著,兩隻後爪也蹬在盛卿卿的手臂上。


    這貓抓在手上後,就看的更直觀了。


    絕對沒有超過一個月,應該是剛生出來十幾天左右,這小爪子和尖牙都還沒長出來,嘴巴啃在手指上,盛卿卿隻能感受到酥酥麻麻的感覺,沒有絲毫疼痛。也不知道母貓跑去哪裏了。按理說,隻有超過三個月,母貓才會將小貓拋棄的。


    盛卿卿在小貓的身上又輕輕『摸』了兩下。


    “看來你媽媽也不要你了,以後就跟著我好了,我一定會好好養你的。你的眼睛和琥珀一樣,那以後就叫你琥珀好不好?”


    “咪——?”


    盛卿卿笑眯眯的將它抱在懷裏,隻當小貓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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