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說的正是方成文。


    方成文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說,他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他跟白世子是雇傭關係,怎麽就成狗奴才了?


    白翰被他那位表妹吵得耳朵疼,正準備叫方成文出去將人趕走,沒想到,不用他說,方成文帶著那四個大漢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外頭就安靜了。


    方成文一臉平靜的迴來了。


    白翰好奇的看著他,“你剛才出去做了什麽?”


    方成文咧牙一笑,“將剛才那位不知來曆的姑娘送到柴房去了。”


    白翰一愣。


    然後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大膽啊!”


    -


    蕭府,後宅。


    蕭夫人細細的打量站在屋子裏的杏兒,杏兒長得與她有八分相似,本來,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流著她的血,她應該好好疼愛這杏兒的。


    可是,畢竟不是在身邊養的,她見杏兒隻覺得陌生,怎麽都親近不起來。


    蕭夫人輕輕的歎了口氣。


    杏兒任憑蕭夫人打量,她看到了蕭夫人眼裏對她的不滿,筆直的站著,也沒有什麽母女相見抱頭痛哭的場景。


    杏兒從小在農家長大的,盡管生得好,可成天的幹農活,手上的繭子極厚,也因為常年吃得不好,頭發都不如府裏的丫環黑,還有她的臉,天生底子好,可畢竟曬了好些年,自然比府裏嬌生慣養的小姐們黑一些。


    “可學了規距?”蕭夫人端著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不曾。”杏兒答道。


    “你叫什麽名?”蕭夫人問。


    “我叫杏兒,江杏兒。”江杏兒答道,蕭夫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杏兒,以後你就叫蕭杏兒,知道嗎?”蕭夫人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剛才說了半天,你知道該怎麽稱唿我嗎?”


    “娘。”蕭杏兒道。


    蕭夫人臉色微變,“你要叫我夫人。”


    “是,夫人。”蕭杏兒迴答,也沒有特意在意。


    蕭夫人語氣冷淡了些,“鎮遠侯家的三公子與你定了親,這定禮已經送來了,年底你就嫁過去。”


    蕭杏兒抬頭,驚訝的看著蕭夫人。


    蕭夫人道,“蘇家三公子學問極好,人品也好,這是樁好親事,你好好準備一下,我已經為了從京裏請了兩個嬤嬤,時間不多了,你抓緊時間好好學。”


    “嫁人?”蕭杏兒喃喃道,這麽快就嫁人嗎?


    蕭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樁親事本來是霜兒的,如今你迴了,這親事就成了你的了。”


    正說著話。


    外頭突然聽到丫環急促的聲音,“小姐,您不能進去,夫人正在裏麵……”


    “你走開!”一個嬌橫的聲音響起,“我見我娘,還需要你來通報嗎?”這小姐說著,便闖了進來。


    來人正是蕭霜,之前抱錯了養在蕭府的姑娘,被蕭夫人精心照顧了十五年,也疼了十五年。


    蕭霜看到蕭夫人,眼淚就出來了,“娘,您怎麽可以這樣,明明是我的親事,怎麽就給她就給她了?”蕭霜擠到蕭夫人身邊,撲在蕭夫人身上哭,“娘,當初侯夫人相看的可是我,她滿意的兒媳也是我啊,娘,您怎麽能這樣?”


    蕭夫人看到蕭霜眼珠子一個勁的掉,也心疼,


    “霜兒,這事是你爹說的,我勸也勸過了,說也說了,可是他不肯改口,你叫我怎麽辦?”蕭夫人一臉心疼的抱著蕭霜兒。


    蕭杏兒看著這母女情深,仿佛她就是那個惡人似的。


    她低著頭,將嘴角的那抹嘲諷壓下。


    蕭家本不應該認她這個女兒,又何必千裏迢迢的將她接迴來?弄得好像多疼她似的。


    這次也是她無意中讓蕭知府看中了,不然,隻怕迴府又是一番樣子。


    蕭杏兒心裏歎了口氣。


    村裏人都說她過來是享清福的,誰又知道別人家的孩子跟娘是這樣相處的呢?


    還要叫夫人呢。


    -


    偏遠小鎮。


    捕快跟商隊的人都沒有找到雀兒,雀兒仿佛消失了似的。


    方劉氏醒來後,知道雀兒偷了家裏的銀子,還傷了她的兒子,氣得跳腳,在街上叫罵起來。


    方大伯病怏怏的,提不起勁。


    方虎跟方虎媳婦臉色都不太好。


    方牛又去了一趟醫館,叫大夫換了藥,可是他人卻不見大好,一直有些呆,一天到晚,都不怎麽說話。


    商隊丟了銀子的隻是住在這家客棧的人,隻是少數,其他人還趕著要去其他地方做生意呢,耽誤不起。


    已經等了兩天,不能再等了,商隊準備走了。


    方大伯一家子見商隊要走,也想要跟著走,銀子沒了,這樣幹等著也不是個事,總要迴家的。


    可商隊那些丟了銀子的人卻是不肯帶他們,連馬車都不肯借給他們了。


    第二天,方大伯一家醒來,商隊的人已經走了。


    方大伯兩眼一瞪,氣暈了過去。


    客棧的老板也將方家人也趕了出去,“走走走,這客棧如今要修繕,住不得人,你們另找別的地方吧。”


    禍是雀兒姑娘惹出來的,這雀兒姑娘又是方家的人,這氣自然要撒到方家人身上!


    這幾日因為方牛腦袋上的傷,方家的銀子眼看著又要見底了,客棧老板也沒找方家人賠銀子,隻有吃了這麽大虧。


    可再叫方家人在他眼前晃,那是不成的!


    他不願意再見著他們!


    方家人被商隊扔了,又被客棧的人趕了出來,咋辦啊?


    方虎道,“爹,先找個住處,我們幾個在鎮上找些活幹,賺些銀子,等迴去的路費湊足了,我們再走。”


    “也隻能這樣了。”方大伯一臉頹廢。


    他們為了省銀子,沒住客棧,租了一家破舊的院子,有兩間屋子,湊和住著。


    晚上。


    白天還呆呆愣愣的方牛到了晚上,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悄悄出了屋子,從爬到隔壁,隔壁是個更破更舊的住人住的院子,都快倒了。


    方牛輕手輕腳。


    他鑽進了柴房,然後搬開了地麵上的一塊板子,下麵是個地窖,方牛爬了下去。


    一個被捆成粽子的人出現在方牛麵前。


    看模樣,是個女子,嘴巴還被人堵上了,她模樣欺慘得很。


    方牛來時,拿了一個饅頭,身上還帶了水壺。


    方牛拿出火折子,點了火,地窖裏頓時亮了起來。


    方牛看清了姑娘的臉,真是國色天香啊,隻是,這臉上有幾處青腫,看著有些慘。


    方牛道,“不許叫,你如果叫出聲,我就再餓你三天。”


    那被捆著的姑娘正是雀兒。


    雀兒當日砸了方牛後,趁著方牛昏迷不醒,放了火,然後逃了。


    可她身嬌體弱,沒跑遠,就叫醒來的方牛給捉住了,然後,她就被方牛捆了扔到一個沒人住的空院子,一開始她是在柴房裏的,後來,也不知方牛怎麽找了這麽個地方,將她扔了過來。


    她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餓得厲害。


    “嗚,嗚。”雀兒看著方牛,仿佛在哀求方牛放了她。


    方牛伸手拿出了雀兒堵在嘴裏的口巾。


    “水,水……”雀兒渴得厲害,嘴唇都幹裂了。


    方牛拿出水,對著雀兒的嘴灌了一些,他慢慢說道,“我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說完,還露出了一個笑。


    雀兒從客棧偷的銀子,就放在雀兒的身上,不過,現在雀兒連著那些銀子都是他的了。


    方牛笑了。


    這筆買賣,很劃算啊。


    雀兒喝了水,她不敢看方牛,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恨意。


    這個男人,看似忠厚,卻無比奸詐!


    不怪自己看走眼,實在是這個男人太能裝了!雀兒在心中恨恨想道。


    “我餓了。”雀兒小聲道。


    方牛道,“我帶了饅頭。”說完,便將饅頭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給雀兒吃。


    雀兒還想叫方牛鬆開她手上的繩子,見方牛這樣,也不敢說了。


    “……我出恭怎麽辦?”雀兒為難又小聲的問。


    “等會我拿個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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