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托拜托，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他丟臉的事！向躍廷本想告訴大家沈修在洗手間說話開解治愈自己的事，被沈修突然打斷。接觸到沈修的眼神，向躍廷眸光更亮了。他悟了！沈修的意思是這是他們倆之間的小秘密，沒必要告訴別人，一定是這樣！想想也是。向躍廷心想，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可能很重要，但對於沈修這樣強大，天生就是發光體的耀眼人生來說，完全不需要這些小事為他錦上添花。向躍廷鄭重看著沈修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說。”沈修：唿……嚇死他了！幸好，好人他是真的好，看自己不願意說就沒說，及時挽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想到好人向躍廷剛才的自我介紹，沈修扯出標準八顆牙齒微笑：“我知道你，你好，我叫沈修。”這樣……應該就可以結束這次的交談了吧？向躍廷笑了，他當然知道沈修知道自己的名字，否則哪兒來洗手間的安慰呢，不過這絲毫不妨礙向躍廷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心裏美滋滋。想向躍廷：“嗯呢！”沈修：“……嗯。”看著向躍廷的笑容，沈修滿腦子問號。完犢子，沈修心想，他本來就因為不懂唱跳與各種潮牌和八卦與團裏的練習生們格格不入，現在……他更因看不懂他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麽而格格不入了。沈修腳步虛浮迴到自己位置上，目視舞台，再不敢與任何人對視，生怕再發生剛才尷尬的一幕。觀眾席：“和好了嗎？”“應該吧，不得不說，酷哥冷臉皺眉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切，一口一個酷哥，光有一張臉有什麽用，有本事用實力酷，愛豆沒實力一點都不酷！”沈修坐在位置上，很認真的聽上台練習生們的歌聲和舞蹈，因為節目規則，不允許後麵的練習生們再唱或再跳前麵唱跳過的歌舞。沈修很擔心自己唯一會的廣播體操和那首不知名好聽歌曲被跳過唱過。幸好，直到主持人賀廷出聲讓沈修上台，他唯一會的廣播體操和不知名歌曲都沒被人唱過。“讓我們歡迎66號練習生沈修上台抽簽，繼而為我們帶來精彩的表演！”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沈修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邁步走上舞台。為避免太緊張走太快而出現左腳拌右腳這種尷尬的社死事件，沈修走得不慢不快，眼睛也不敢亂看，目視前方隻看路。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周童：“雖然不知道他的唱跳能力如何，但……他真的好自信，步伐從容，神態淡然，不像是來參加選秀的，像是上台給別人頒獎的，唉，我上台的時候怎麽不這樣呢。”陸潛又開始記筆記：“昂首挺胸，下巴微昂，目光堅定，這樣會整個人從頭到家都散發著耀眼的自信光芒，又是一個小細節，學到了！”向躍廷一臉與有榮焉的神情：“不愧是他！”沒錯，強者都是這樣的！因為太過於強大，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令人折服。沈修走上舞台正中央的超大圓盤位置，賀廷抱著一個純黑箱子走向沈修，例常開口：“66號練習生沈修，請閉上雙眼開始抽簽。”沈修閉上眼睛，在賀廷的引導下把手伸進黑箱中，幾秒摸索出一根簽出來。賀廷：“請睜眼。”主持人話音落下，沈修睜開眼睛，看見手中的純黑簽時，眸色一亮。主持人大聲宣布：“66號練習生沈修抽到黑簽，初評級才藝展示為‘唱’，接下來，讓我們期待他的表演！”賀廷把話筒遞給沈修，退到後麵。賀廷離開舞台，舞台上所有燈光登時全都打在站在中間超大圓形舞台的沈修身上。舞台不管是燈光還是造型，都很完美，保證讓每一個導師和觀眾們都全方位無死角的欣賞每一位練習生的精彩表演。負責喊開始的導師秦席道：“開……”秦席話沒說完，響起沈修低低的聲音：“不好意思各位老師和觀眾們。”沈修朝大家鞠了一躬，態度誠懇詢問：“請問，我可以清唱嗎？”喜歡到廁所唱歌的隔壁大佬唱歌時沒有伴奏，純純清唱，因此，沈修也不知道伴奏和歌詞怎麽搭配。思來想去，還是清唱最為安全。免得他唱得太糟糕，工作人員大佬覺得他在糟蹋歌。四位導師都是圈內大佬，聽到沈修的要求，微微挑眉，四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眸中看到了詫異。歌唱展示環節裏，如果沒有伴奏的話，清唱隻會讓災難變成史詩級災難。有伴奏，歌聲不能入耳，至少還有動聽的伴奏可以聽聽，更重要的是，在有伴奏的情況下不跑調，輔以歌曲中所傳達的正確的情緒，更容易引人沉醉。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主動給自己增加難度的。66號沈修就那麽自信？還是說……單純為了讓身為導師的他們和觀眾們對沈修印象深刻，為了深刻的影響，認為初測評分班不重要，犧牲初測評可能取得的好成績隻為‘嘩眾取寵’？這樣的話，他們會非常失望。身為一個優秀的愛豆，深入人心固然重要，但更為重要的是絕佳唱跳能力。導師中最為年長也是資曆最深厚何尤娜單手撐在桌麵上，把固定話筒歪到自己麵前身體微微前傾：“66號沈修是吧，你確定要清唱，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沈修握緊話筒：“何老師，我確定。”他好害怕在伴奏響起來的時候一臉懵。導師葉檸道：“那行，請開始你的表演。”觀眾們：“他也太狂了吧。”“我錯了，我原先隻以為他是長相酷拽狂妄，沒想到他心也很狂。”“或許……這就叫喪心病狂的大佬吧，因為夠自信，才敢自己選秀增加難度，有野心，我喜歡，淺淺pick一下子。”台下的練習生們有人對沈修露出崇拜的眼神，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幸災樂禍，準備等沈修出醜。而台上的沈修聽見導師們同意，朝大家鞠了一躬：“謝謝。”他遇到的都是好人啊！除了中央圓台上光束聚集，場內周圍所有燈光都暗下去。沈修閉上眼睛，默默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握著話筒的那隻手抬起，輕抿著的薄唇張開。“月色輕拂淌滿……”短短一句開頭，婉轉悠長中攜裹著絲哀戚的歌聲讓原本以為沈修在嘩眾取寵的四位導師瞳孔地震，不自覺坐直身體。高難度的熟悉歌聲讓現場和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瞬間屏住唿吸，震驚盯著燈光下握著話筒演唱的沈修。他唱的……竟然是許劭鳴的最難唱的成名作《寂》！《寂》這首歌不僅音域跨度大，還喜歡多處用氣聲和實聲交疊變化，經常上一個字還是氣音，下一個字眼就跳到實音，音切得讓人眼花繚亂。關鍵是這歌還喜歡單字轉多個調，十成十的唱功大佬炫技歌，這歌很好聽，隻是歌唱難度大，一般人不敢亂唱。可就是這麽難的一首歌，沈修唱了。還是清唱，是在男團選秀初評級的時候唱。真是小刀拉屁股，大家震驚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可算是開了眼了。導師秦席忍不住看向台下前來捧場的好友許劭鳴，毫無意外看見好友興奮的表情。台下的許劭鳴聽到熟悉的歌詞，先是微微愕然，隨即神情激動，要不是被身邊的老婆按著，他恐怕得激動得站起來。沒想到他和老婆來捧個場，還能聽到現場有人演唱出他創作生涯中寫唱出來最難的《寂》，還是不需要伴奏更容易暴露唱功缺點的清唱！關鍵是，唱得還那麽的好，很有他當年嗓音巔峰時那味兒。許劭鳴心中激蕩，篤信66練習生沈修一定是他的忠實粉絲！鏡頭也很給力，知道原唱就在台上，導播故意把鏡頭切給許劭鳴。【許劭鳴好激動，滿臉欣慰，他認識沈修嗎？】【自信點，絕對認識，不然誰教的沈修唱得這麽棒，我在房間裏看直播沒關門，我媽在外麵聽見歌聲都拍進來問我誰唱得那麽好聽，現在我媽和我一起看直播了。】【開口跪啊！我就說從66號一開始的氣場就能看出他是個實力強勁的大佬。】【在初測評階段唱這首歌，還是在他初舞台形象高分的情況下唱，純純是殺雞用宰牛刀啊，夠狂妄囂張，我喜歡！】練習生位置區域，一眾練習生驚掉了下巴。薑育恆：“我就說，在我們都在後台緊張備戰的時候他去洗手間，一定是去憋大招了！嗚嗚嗚這歌就算跟去偷師了也完全學不會啊！”1號獲得優異成績被分到a班的商喻：“可惡，這就是他的實力嗎？我現在承認了，他的確很強，有拽的資本。”向躍廷：“不出所料！”因為早就見識過了大佬的強大唱功，他一點都不意外！陸潛：“嗚嗚嗚太難了，這一次是真的學不動，完全學不動，大佬那麽多，為什麽就不能多我一個，可惡！”三分半鍾後，《寂》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歌曲完美落幕。結束清唱的沈修從歌曲情緒中緩和過來，舞台的燈光也在瞬間照亮全場。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沈修一個人的身上。沈修：“？”糟糕，氣氛好像有億點點凝重。大家……都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