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草原,燕飛便得到消息,鐵木真詐病引劄木合來攻。


    如今,蒙古的兩大部落正在進行最後的戰鬥,誰贏誰便是成吉思汗!


    “天意啊!”


    仰頭望天,燕飛苦笑。


    他在那兒等了三個月,一無所獲,可他一走,人家就出來搞風搞雨,嗬嗬.....


    “師兄,要不,咱們折迴去?”王林低聲問道。


    搖了搖頭,燕飛道,“順其自然吧!”


    “如今已經出了草原,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也要去海外接你師叔了。”既然事情已經如此,燕飛便也不再多想。


    “要不...先讓我跟你一起去接師叔?我還沒見過師叔呢!”王林突然提議道。


    挑挑眉,燕飛似笑非笑道,“怎麽,一個人不敢?”


    “切!”聽了燕飛的話,王林一臉的不屑,轉身就走,“走了,你一個人別淹死在海裏。”


    笑了笑,燕飛不再刺激王林,首次獨自一人闖蕩江湖,激動期待之時難免彷徨,燕飛理解,不過...他可不是保姆。


    該自己走的路,那就自己去走!


    目送王林消失在視野裏,燕飛也動身了,沒有耽擱,直奔東海沿岸。


    兩個月後,滿是桃花的桃花島上,燕飛登岸。


    想了想,燕飛覺得進人家家門之前還是先通報一聲的好,“黃島主,全真燕飛前來拜訪!”


    溫和的聲音在渾厚的真氣作用下,滾滾而來,傳遍整個小島。


    島中心,緊皺眉頭憂愁女兒偷跑的黃藥師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水灑在杯外,“長生劍燕飛,他怎麽來了?為老頑童而來?十數年不見,這功力卻是越發渾厚,似乎比他師父當年還要強上不少。”


    黃藥師嘀咕的時候,小島東北角的一處山洞中,須發皆白,穿著乞丐裝的老頑童突然興奮地大喊大叫,“師侄,你師叔我在這,快過來,咱倆合起手來,一起揍黃老邪,保準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打的他女兒都不認識他。”


    聽著遠處大喊大叫的聲音,燕飛笑了。


    聽這聲音,雖然有著一股怒氣,可卻沒有怨恨,看來老頑童這些年來過得倒也沒太多委屈。


    而且....


    聲音在真氣的鼓蕩下如此平穩,綿綿不絕,自己這位師叔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沒有迴應老頑童,燕飛將目光看向已經趕來的黃藥師,一襲青衣,瀟灑邪魅,往日的英俊雖然被歲月消磨,可卻多了成熟厚重,“十數年不見,黃島主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說到風采,長生劍一如昨日,想必是全真的內家功夫已經爐火純青,更勝乃師。”看著燕飛一張年輕英俊沒有絲毫歲月痕跡的麵龐,黃藥師心中震驚。


    全真的功夫這麽神奇嗎?


    竟然能夠讓人永葆青春!


    進入島中央,黃藥師好茶好水招待。


    “黃島主,燕某此來隻有兩個目的,第一,帶迴我師叔周伯通;第二,想與黃島主論道學習一番。”明人不說暗話,尤其是麵對黃藥師這種邪性的人,扯沒用的隻會讓對方瞧不起你。


    “周伯通當年害死我妻子.....”


    燕飛沒容黃藥師把話說完,笑著打斷道,“黃島主,當年的事情在下也是知道的,隻怪天意弄人,卻是怪不得我師叔。”


    凝視著燕飛溫和而又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眼神,黃藥師不語,半晌緩緩點頭。


    雖然邪性,可並非蠻不講理,這麽多年過去,當初的遷怒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隻是妻子的逝去始終是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難以釋懷。


    “你隨時可以帶他走。”黃藥師輕聲說道,“說起來,這些年來,也是為難他了。”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若非被黃島主困在此處,以我師叔的性格,恐怕難以全心沉浸武學,更不會有今日之成就。”燕飛輕笑。


    麵皮微動,黃藥師看向燕飛,“你似乎早就知道周伯通在這?”


    “當然!”燕飛笑道,“否則這些年來我全真也不會對周師叔不聞不問,不是嗎?”


    “《九陰真經》、周伯通、全真....這一切似乎都是你們全真在幕後推手。”黃藥師何等聰明,一瞬間,他聯想了許多,“好深的算計!”


    “嗬嗬....別這麽看我,這一切都是家師的計劃,不過當年在也隻是想讓周師叔在江湖上曆練一番,順便為全真分擔一些壓力,沒成想陰差陽錯竟然與黃島主產生了如此瓜葛。”燕飛笑道,“不過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緣分?若非你們的計劃,我妻子怎會因《九陰真經》而死?”黃藥師的胸中有一股怒氣在上湧。


    隨著怒氣上湧,四周桃花翻飛,隨之而動。


    “因《九陰真經》而死的又何止尊夫人一人?黃島主以為我師父功參造化,為何華山論劍不久就過逝了?”一聲輕歎,燕飛半真半假道,“說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九陰真經》,而我們都是受害者。”


    聽著燕飛的話,黃藥師不禁一怔,“王真人他....”


    黃藥師遲疑,燕飛沉默。


    於是美好的誤會就這麽誕生,黃藥師的怒氣也漸漸消散。


    當然,燕飛也不算說謊,當年華山論劍,七日七夜的大戰,王重陽過度消耗他那不純的先天真氣,也是消耗了不少生命,否則,最起碼還能多活個一兩年。


    “黃島主,在下此來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希望能與黃島主交流武學,黃島主的武學自成一派,與我全真截然不同,在下希望我們能夠交流互補,各取所需,進而更進一步。”燕飛輕聲打破沉默道。


    “自無不可。”對此,黃藥師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聽說燕道長如今位列天下第一,在論道之前,咱們不妨小小的切磋一番,也算是華山論劍前的小小試探,如何?”


    “黃島主請出手。”原位不動,燕飛笑道。


    微微頷首,黃藥師順手撚過一朵白裏透紅的桃花,然後輕輕一推,桃花飄零,向燕飛緩緩而來。


    看似隻是一朵小小的花瓣,可其上卻蘊含著濃濃的真氣,真氣如同浪潮一般在花瓣上波濤洶湧,精細入微不傷花瓣分毫,這份對真氣的控製力,黃藥師更盛當年。


    嘴角噙笑,燕飛劍指向前點去,如同頭發絲一般的精細劍氣如煙如霧般籠罩花瓣,絞碎花瓣上黃藥師潮水一般的真氣的同時同樣不傷嬌嫩花瓣。


    反手一推,柔軟的花瓣仿佛變成一片利刃,旋轉著,切割空氣,發出嗚嗚的破空聲向黃藥師而去。


    “好劍!”一聲輕喝,黃藥師同樣並指成劍,以劍法來應對燕飛的劍法。


    落英神劍掌,落英成劍,劍如花海,剛柔並濟,包圍燕飛的花瓣,一指止住花瓣,指間劍氣與花瓣上的劍氣相互攻擊。


    來來迴迴數招,花瓣在二人中央突然爆碎成,零落成泥。


    “看來是個平手。”燕飛笑道。


    “看來隻能能夠華山論劍之時在一分高下了。”黃藥師同樣笑道。


    表麵帶笑,可內心如何卻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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