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胸前還在咕嘟咕嘟冒血,他忘記了自己還是貓身,四隻腳一陣扒拉,還是沒能站起來。


    “哥你要殺就殺,不殺就放了我,把我晾這放血嗎?”


    白沐看著不遠處眼神呆滯的璿璣子,他隻記得自己計劃周密的一劍還是沒能奪走璿璣子的狗命……知道大概是活不成了,白沐幹脆大大咧咧地說話。


    璿璣子手裏托著自己的黑白棋子,隻是愣愣地出神。


    “特麽……不殺的話,我可走了啊!”


    白沐有點納悶,璿璣子怕不是被自己的穿顱一劍打成了真癡呆?他管不了那麽多,用爪子捂住胸前的傷口,兩隻腳站起來,扶著牆往外走去。


    走到可以看見外麵的光的地方,白沐張大了嘴巴:進來的時候明明是上午十點左右的光景,這一戰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可是麵前分明已經是午後兩三點的光景。這說明自己約莫暈過去將近四五個小時。


    白沐迴頭看自己一路走來拖出的長長血跡,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我怕不是已經死了,現在隻是我的幻覺?我這個傷口這麽大的流量,四五個小時能放一浴缸的貓血吧?”


    璿璣子動了,他將黑白棋子一粒一粒撚成粉末,沒有理會白沐撕心裂肺的“你不要過來啊”,走到白貓的跟前,隨手召喚出靈鏡。


    “靈鏡我拿走了,但是天界我迴不去。”璿璣子沒有理會白貓愕然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三年之內,如果你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達到金丹境,靈鏡我還給你。如果逾期你還是現在這個廢物模樣,我一定會殺了你!”


    霜寒月一氣飛來,璿璣子輕輕踏上古劍,流光一般消失在天邊,臨走前冷漠的一瞥讓白沐知道,這個家夥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白沐盤膝坐下,他體內金色的靈氣隻夠配合血色符文恢複嚴重的傷勢,不知道是不是璿璣子故意為之。


    等到白沐的傷口真正愈合,他的金色靈氣徹底衰竭。失去靈鏡的白沐才意識到,凡間靈氣枯竭對修士來說是多麽殘忍的事情:沒有靈氣的修士,也許隻是身體比較強壯的普通人而已。


    “仙途斷絕的痛苦……我終於體會到了。”白沐想起雲橋道祖對天界來客的仇視,多了幾分理解。


    整整一個世界的仙途被生生掐斷,無數生靈的長生之夢輕易破碎,是多麽深沉的絕望!


    他用貓爪輕拍玉佩,一枚圓滾滾的鵝卵石出現在白沐的貓爪之中,他引動一縷靈氣進入體內,自己以前看不上眼的精純靈氣,此時讓白沐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歡唿雀躍。


    由於靈氣不足,白沐的化形過程頗為緩慢,穿好替換的校服,白沐拿手掂起小小的鵝卵石。


    “如今我進入了孕神境,要是拿來修煉,這塊靈石裏的靈氣不出一周就會被我用完啊……隻用來維持化形的話,倒是足夠支撐幾個月了。”


    白沐沉默了。


    不修煉就意味著沒有辦法進境,這樣三年的時光匆匆而逝,自己怎麽可能達到金丹境?


    要知道自己現在真正聽說過的金丹境也隻有玉山花後一個,而且花後出類拔萃的悟性加不知多少年的修為才能到那個境界……白沐麵領的挑戰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可能?那也未必。”白沐攥緊了手中的靈石,“隻要進入靈脈,憑實力拿到足夠多的靈石,加上仙家功法《九轉通玄》,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那一線生機。”


    他念力一動,躺在地上的竹葉就錚然作響,飛到他的身前。他大步走出爛尾樓,身後的竹葉劍劈砍鋼筋水泥如同切豆腐一樣簡單。


    轟然巨響中,白沐迎著夕陽走出,晚照將他的影子拉長,讓他想起剛剛重生時候的那個傍晚,自己還險些折戟在樓下金毛的狗爪之下。


    倒塌的爛尾樓埋葬了方才的戰場,竹葉劍靜靜垂立在白沐身前,等待著少年的一握。


    “不就是從頭再來,這種事情,爺難道沒有經曆過嗎?!”


    他眺望著江城一高的教學樓,高三二班的窗戶邊上還佇立著一個倩影,似乎在等待某人的歸來。他笑著握緊竹葉劍,心中竟然有幾分豪邁。


    ……


    夏桃眼看著日薄西山,心裏有一些慌亂。教室裏還有幾個同學留下來刷題,遲遲沒有離開學校,她將錯題本展開又合上,總感覺字裏行間都是“白沐”兩個字。


    “這不是耽誤我高考嗎?果然早戀還是會影響成績……”


    夏桃的喃喃話音未落,一雙溫熱的手按在了她的本子上:“誰耽誤你高考?哪個男生這麽幸福,能和你早戀?”


    她轉頭,看見白沐深邃的眸子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心裏一股勁兒嘀咕:“太近了太近了……被年級主任看到要寫檢討的……”


    年級主任的腦袋出現在高三二班靠走廊的窗台上,他猛地一聲大吼:“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男女交往過密是違反校規的你不知道嗎?”


    白沐本來是背對著窗戶的,他很不爽地迴頭,看著年紀主任露出核善的微笑:


    “主任想去我家坐坐嗎?”


    夏桃驚愕地看著年紀主任默默把腦袋縮了迴去……縮了迴去……


    白沐用手將夏桃的頭發撩到耳後,看著她圓潤的、紅透了的耳垂,輕聲說:“不許影響學習哦。和我一起去京都大學,我們就正式在一起。現在給我憋迴去。”


    夏桃懵懵懂懂地點頭,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心裏麵有一點崩潰:怎麽搞得好像自己在追白沐一樣,這不是很吃虧的事情嗎?!


    可是偏偏對這樣的約定,又覺得像吃了一大口蜜一樣,齁甜齁甜……


    白沐看著被自己高超的撩妹技巧震驚的夏桃,嘴角瘋狂亂特麽上揚:總感覺自己重生之後在撩妹這件事情上倒是無師自通了一樣,這就是擁有自信的男人的魅力嗎?


    夏桃咦了一聲:“你摔跤了嗎?怎麽校服上都是灰?”


    白沐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黑著臉去收拾書包了。


    他絕對不會告訴夏桃,因為裝帥去握劍,自己差點被一把四品靈器從人形吸成了貓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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