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給昏迷的二哈形態的璿璣子渡了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進去,幫助璿璣子調息。原本傷得更重的璿璣子竟然先醒了過來。


    當然,張本偉之所以沒有先醒過來,很大程度上和白沐突如其來的板磚有關……


    璿璣子醒來時,看著眼前的白沐有些困惑:“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尾巴,嚇得當場倒立:“我特麽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我會變成狗子?”


    天界的淺淺本來暗暗捏了一把汗,現在總算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璿璣子似乎失憶了。”


    白沐伸出左手握住璿璣子的狗爪子眼含熱淚:“兄弟!你終於醒了!”


    璿璣子一頭霧水:“我怎麽不認識你……我的頭好痛!你右手拿著什麽?”


    白沐“咣當”一聲把板磚扔遠,揉著自己的手腕:“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淺淺這才意識到自己捏的那把汗並不是多餘的,隻不過擔心的對象有點偏差:怎麽白沐這廝走上仙途之後越來越賤了?損招層出不窮呢?


    白沐似乎知道淺淺有很多問號,在心裏迴答一句:“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嘛,人至賤則無敵!”


    他看著麵前捂著腦袋的璿璣子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好兄弟啊!你還記得些什麽啊?”


    璿璣子皺著眉頭:“我是個妖修,現在以寵物的身份寄居在一個女孩的家裏。”他突然一哆嗦:“不過寄居生活並不是很和諧……”


    他拍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太確定地說:“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白沐突然低頭“黯然神傷”:“你竟然把我也忘了嗎?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進入人類的生活忍辱負重,這些你都忘了嗎?!”


    璿璣子看麵前的少年泫然欲泣,想要相信他但是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板磚。


    白沐咬了咬牙,在璿璣子呆滯的目光中搖身變成一隻白貓,並且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特殊靈氣:“我們的功法同出一源,你能感受到嗎?”


    本該有海量靈氣的禦器境璿璣子,因為靈鏡的碎裂,此時體內的功法變成了“無根之水”。遇到白沐的靈氣的瞬間,璿璣子感覺體內的本命靈器都開始雀躍。他對白沐的疑慮頓時消散了大半。


    地上的胖道士雖然是肉體凡胎,但似乎體質總歸有些特殊,被白沐砸得左邊額頭腫了一個大包的他竟然又一次轉醒。剛醒來就看到自己之前打生打死的對手和白貓稱兄道弟,頓時張本偉發出一聲驚唿:


    “怎麽迴事白沐,這都沒幹死……”


    “咣當!”


    現在張本偉的額頭又變得對稱了起來:額頭兩邊鼓鼓的包讓他本就沒有什麽仙風道骨的麵皮更加獵奇。


    ……


    不久,張本偉再次醒來,看見璿璣子正在白沐提供的靈氣下自行運功調息。


    “這麽說他現在已經是無害的了?”


    白沐嚴肅地點了點頭:“剛跟我結拜了兄弟。”


    張本偉:“???關係變化太快了吧!”


    張本偉並不在乎璿璣子是死了還是成了自己隊友的好兄弟,他隻關心一件事:“我的錢呢?”


    白沐一臉疑惑:“什麽錢?”


    張本偉急得臉都紅了:“我幫你幹掉他,你給我兩萬,不是你說的嗎?”


    白沐平靜地說:“他是我兄弟,你幹我兄弟憑什麽我還要給你錢?我不找你要醫藥費就不錯了。”


    “你怎麽沒有一點契約精神?”


    “阿巴阿巴阿巴……”


    “裝癡呆也不管用!”


    白沐帶著璿璣子走出結界的時候,張本偉正噴著唾沫數錢。璿璣子看著黑著臉一言不發的白沐,總覺得這種場景有點像一種違法活動。


    同時弄丟了寵物的夏桃和周千尋正滿大街找自己的貓狗,眼尖的周千尋一聲驚叫,夏桃看去,隻見自家小白雄赳赳氣昂昂帶著瓜慫的迪迪向自己二人走來。


    璿璣子挺感動地看著自家主人眼角帶淚地跑過來,也向周千尋跑去,結果有些奇怪地看見她小跑到近處。


    周千尋一巴掌扇在狗臉上:“又跑去哪裏玩了?要是敢在外麵亂搞,小心還是給你絕育!”


    璿璣子用前爪揉了揉被打的臉,看著旁邊的白沐被夏桃又親又抱,心中有許多問號:


    說好的一起忍辱負重呢?


    ……


    夜裏,沉默了許多時間的淺淺終於又發聲了:“我查到璿璣子現在狀態的原因了!”


    白沐聽出她語氣中的讚歎,有些奇怪。淺淺馬上解釋:“璿璣子的反應速度的確夠快,他應該是在老頭出手的一瞬間封印了自己有關天界的記憶和印記。”


    “這樣一來防止自己被仇恨天界的雲橋道祖追殺至死,另一方麵也能削弱凡間法則的辨識能力,省得再次被凡間秩序放逐,成為界與界之間無盡虛空中的一個孤魂。”


    白沐心下暗驚:不愧是輪迴使,這樣瞬間的處理確實救了他一命。隻不過璿璣子最終還是沒有算到,他封印記憶之後竟然成為了白沐的跟班。


    月光下青蛇真君留下的玉佩緩緩升起,白沐默念一聲“開”,小小的白貓就憑空消失在夜色裏。


    看著腳下黑色的山丘和不遠處的斷壁殘垣,白沐再次感歎明山仙府的神奇:收納封印之後,玉佩就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空間,近一個月來,他都在這個地方練習青蛇真君的“青蛇七殺”。


    輕輕一個響指,白沐周圍的景物快速變化,他已經站在了一個類似擂台的開闊地,對麵的虛空中緩緩浮現青蛇真君的影子,兩人拿著一模一樣的“竹葉”輕劍。白沐一揖到地。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步,白沐提劍前衝,勢如奔雷!


    慣於用刀的白沐已經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習慣輕薄的竹葉,如今已經從“舉重若輕”到了“舉輕若重”的境地,但始終沒有辦法使出那一式。


    “更快!”


    數息間兩人的劍交錯數次,白沐招架遊刃有餘,眼睛卻隻是盯著青蛇真君灑意持劍的右手。


    青蛇真君嘴唇微微張合,一道聲音傳入白沐的耳中:“一殺,封喉。”


    白沐迴想起雲橋道祖白天攔下璿璣子一枚棋子的通玄一指,竟似有所明悟:“隻攻不守,才是封喉。”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抬劍格擋這一式殺招,而是用同樣的手勢揮劍:“一殺,封喉!”


    白沐後發先至的一劍斬碎了青蛇真君的虛影,馬上就會割斷自己脖頸的另一把“青葉”也隨之消散。


    白沐唯一可以修煉的第一殺終於在此刻,成功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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