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夜離歌合上文件,抬眸看向牧翰逸:“如果你們放心讓我做手術,我能保證手術成功,不過術後要防感染,需要很好的護理,我的建議是住院一個月當作是觀察期。”


    “可以,那當然可以。”


    牧翰逸衝口而出,激動得很:“夜醫生,你真的能保證手術成功?”


    “嗯。”


    夜離歌拿出病曆本:“不過這孩子身子弱,我需要你們照著我給出的單子幫他調理身體半個月,半個月後檢查身體可以的話再做手術,這個期間盡量不要讓他心髒病發作。”


    “好,好。”


    牧翰逸連連點頭,他的姐夫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要不是牧翰逸做保,他真感覺夜離歌這是在說大話,連那些名醫都不敢擔保手術一定會成功,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憑什麽可以。


    “翰逸,你確定那女醫生能行?”


    夜離歌才前腳一走,他就發出質疑聲。


    “對啊翰逸,她這麽年輕,應該沒什麽經驗吧?”


    小男生的母親抱著孩子進門,跟她的丈夫站在同一陣線。


    “姐,姐夫,我就這麽跟你們倆講吧,她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醫生,而且我親眼看見她把一個都宣告死亡的小女生給救活,而且做的還是難度極高的開顱手術。”


    牧翰逸想起那會都覺得激動。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醫生護士已經都要把那場手術過程給神話了,早已經在醫院流傳,不過因為夜離歌特殊身份,沒有過多宣揚。


    “……”


    兩個家長麵麵相覷。


    “不過有一說一,還有個事兒得跟你們說清楚,就是夜醫生還沒拿到行醫資格證,風險肯定還是有的,可晨晨找別人做手術也有風險啊,隻有百分三十的成功率。”


    這話簡直是晴天霹靂。


    兩個大人都懵了,這沒有行醫資格證的人也敢給人做手術?


    “媽咪,這個棒棒糖好甜啊。”


    懷中的小男生把嘴裏的糖拿出,遞到他母親的唇邊:“你吃你吃。”


    他母親眼圈一下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強忍著才沒滾落。


    “姐,姐夫,我覺得要不然還是按著夜醫生的單子給晨晨調養身體,到時候我們再說。”


    “好。”


    他們還是被說服。


    畢竟百分三十的成功率風險也是大到讓人恐懼。


    中午十一點。


    “夜醫生,你家墨先生已經在等你了。”


    門外的小護士跑進來迴報,李護士又開啟羨慕模式:“哎喲,這麽早就來,夜醫生你每次都十一點半才下班,他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跟他說過,可能是忙完了吧。”


    夜離歌正在忙著給病人縫合傷口,頭也不抬,已經習以為常。


    “墨先生那麽日理萬機的人也會天天有空這麽早來接老婆,我們家那位啊,一天到晚就是混日子也沒時間來接我。”


    李護士語氣酸得很。


    正在被縫合手上長長刀痕的女人眼淚突然控製不住一顆顆砸落。


    夜離歌抬眸看她。


    “對不起。”


    她抹了把眼淚,另一隻手的手背上盡是淤青,明顯是被暴打過。


    “需要報警嗎?”


    夜離歌問她。


    女人連忙搖頭:“不,不用,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夜離歌不說話了。


    這是她在急診室見過的第五個被家暴得好慘還是不報警的女人。


    “吃顆糖吧,感覺會好一點,希望你能變成自己的奇跡,多照顧自己一點,強大不懦弱你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


    縫合完傷口。


    夜離歌從衣兜裏拿出棒棒糖遞給她。


    女人一怔,眼淚更加控製不住,接糖的手都在發顫:“謝謝。”


    “不客氣。”


    夜離歌轉身去換衣服,她到下班時間,該迴家了。


    “你老公怎麽把你打得這麽慘啊?”


    李護士又三八了。


    夜離歌正在摘手套,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他就是個畜生,每次喝酒就打人,下手也沒個分寸。”


    “酗酒的男人可要不得,你還是報警吧。”


    “是啊,要不然分分鍾連命都沒了。”


    兩個護士一起勸。


    夜離歌走出急診室,頭也沒迴,她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報警,最後她會死,看她氣色就知道了,命不久矣。


    身為鬼靈不是看淡生死,而是知道有很多事無能為力隻能放下。


    她不是神!


    即便是神也有很多無可奈何,即便是神也幫不了不想自救的靈魂。


    “太太。”


    夜離歌才到車邊,早早等候著的司機就給她拉開車門。


    車裏的男人是她的家。


    他在,她就有家,有歸處,有一個即便她再作,再壞,也能隨時可以迴去的窩。


    “等很久了?”


    夜離歌明知故問,他早就來了,一來那些小護士就進來匯報。


    “剛到。”


    永遠都是這個迴答。


    夜離歌安靜的望著他,想到昨晚某人眼裏跳動的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沒過的緣故,竟然感覺身體有些燥熱。


    “怎麽了?”


    墨冰殤眉頭微挑。


    “沒事。”


    夜離歌心虛的收迴眼神,沒話找話:“就剛才我接診一個被家暴的女人,手都被刀子劃出十多厘米的傷口,深可見骨,可她還是不願意報警,還是願意賴在那裏。”


    “需要我做什麽?”


    墨冰殤問她,或者我可以警告那個男人不準再對那個女人家暴?


    墨先生絕對有這個實力。


    夜離歌猛地抬眸看他,有點意外他的迴答,他是想安慰她吧?


    “告訴我她的名字。”


    墨冰殤拿出手機。


    “不用。”


    夜離歌按住他的手:“我隻是有點感慨,就是覺得自己挺幸福的。”


    “……”


    墨冰殤眼底閃過訝異。


    她說自己幸福?


    一個天天鬧自殺,逼迫他離婚的女人在這說她挺幸福?


    墨冰殤默默的收迴手機。


    車正在啟動,開往的方向是夜離歌昨天說過的旺達廣場。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內心深處無一例外都是在渴望一個家,家的歸處是靈魂所在,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家的,有人從一出生就沒有,有人長大了家就丟了。”


    夜離歌聲音幽幽,美眸不自覺泛起淡淡的水光,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你有家。”


    墨冰殤突然開口。


    “對,我有家。”


    夜離歌點頭衝他一笑,晶瑩的淚滾落,懸掛在她的臉上,聲音不自覺發顫:“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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