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外麵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到了院門停下。


    “篤、篤篤、篤篤篤”響起六下敲門聲,隨即腳步漸漸遠去。


    江浪不知道誰來送酒菜,萬一遇到薑小芸,難免被她嘲諷一番。


    所以他一直等到腳步聲遠去,才走到院門口,打開門,門外放在一個托盤,一個扁擔。


    托盤裏是幾份下酒小菜、一個酒壺、三個酒杯、三雙筷子,扁擔兩端挑著兩壇酒。


    江浪把東西拿進來,關好門,挑起擔子,端起托盤,走迴躺椅前。


    他將東西都放下後,對於明月和夜玫瑰道:“我們把椅子都轉個方向”


    “為什麽?”


    於明月和夜玫瑰異口同聲。


    江浪道“你以為他們耳朵真那麽好,他們會讀唇語,聽一會牆角就差不多了,還不知道停下來了,我們送他們後腦勺”


    夜玫瑰畢竟年輕些,沒有聽出江浪話裏的毛病,於明月悄悄瞪了江浪一眼。


    兩個女子迅速動手,和江浪一起把躺椅和兩個椅子一起轉過去,背對著客棧大樓。


    夜玫瑰道:“要不要我殺掉這客棧老板”


    江浪嘴角一抽,正要說話。


    於明月道:“你殺不了他”


    夜玫瑰看著於明月,一直看她不順眼,總算找到動手的借口;“要不,咱兩個練練!”


    江浪瞪了她一樣:“不行亂來,亂來的話,我這裏可不歡迎”


    夜玫瑰瞥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看著下麵整整齊齊排列的後腦勺,薑泰龍撇撇嘴,對薛大娘道:“人家不歡迎了,散場睡覺去”


    薛大娘道:“你都這麽大人了,本來就不該偷聽”


    薑泰龍漲紅了臉,一臉促狹道:“哈哈,我這是為他的安全負責呢!”


    知道樓上的人,聽不到自己和兩個女子的說話,江浪感覺好了很多。


    斟滿三杯酒,三人一起喝了。


    又是三杯,三個人各有心事,又是一起幹下。


    喝的多了,三人開始胡亂聊著什麽。


    兩壇十斤裝的酒,三人連半壇子都沒有喝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場的氣氛越來越怪異。


    江浪吃力的在兩人之間周旋,兩個女人說話時也束手束腳。


    夜玫瑰忽然站起來:“我困了,你們聊吧”


    說完,她晃晃悠悠向房子走去。


    江浪看著她的背影,酒量不行嗎!


    夜玫瑰走後不久,一直看著星空的於明月側臉看著江浪。


    星光下,月亮是那麽炫麗。


    江浪忽然心裏有些緊張,對於明月道:“你還好吧”


    於明月點點頭:“很好,我沒事,你呢?”


    江浪道:“吃了你的鴿子宴,我晉升了兩級”


    於明月一臉驚愕:“那樣也可以晉級!”


    江浪恨認真:“真的,我不騙你”


    於明月看著他道:“一整桌藥膳,麻煩是麻煩一點,還是值得的,你要不要再吃一次”


    不知道想到什麽,江浪連忙搖頭:“嗯,算了、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好些,總是拔苗助長也不是好事”


    聽了那些話,於明月臉一紅,忽然從躺椅上站起來,腳步慌亂的向房子走去:“天色不早,我也去睡覺了”


    江浪在她後麵道:“裏麵有兩間房,你們不要打架”


    於明月道:“這院子我來過的”


    “······”


    江浪道:“你什麽時候來過,不會是我睡覺的時候吧!”


    “別胡思亂想,我以前住過這院子的”


    夜玫瑰躺在丹妮婭住過的房間,說是困了,並未睡著。


    她豎起耳朵在聽外麵的交談。


    聽著聽著,閉上眼睛,似是睡了。


    隻是忽然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有時候不知道,前世是一種牽掛,還是一種羈絆。


    目送於明月進入房間,江浪走到躺椅邊,躺在上麵,凝視星空,深吸一口氣。


    丹妮婭走後,江浪本想,總算可以安安靜靜睡睡覺了。


    好嘛、送走一個來了兩個,現在房間還客滿了!


    住個客棧還混成二房東了,可是她們誰也沒說給自己多少房租呀!


    於明月一間房,夜玫瑰一間房,他隻剩下一張躺椅。


    孟迴春知道香茗的瘋狂舉動之前,早已經生出離開雲州念頭。


    在知道香茗要做的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


    地位比自己高,又格外頑固的袁景隆,一直陷入深度昏迷中。


    隻需要說服野島,即可達成他的目的。


    野島隻關心袁景隆的生死,對其他事毫無興趣,所以他很容易被孟迴春所說服。


    一行人,不管香茗和老李頭能不能迴來,留下茶館掌櫃和幾個夥計,連夜動身,向城外而去。


    整個隊伍一共五個人,孟迴春妻子袁靜玉、女兒孟雪莉一家三口,袁景隆和野島。


    昏迷不醒的袁景隆,則由野島背著。


    五個人連夜翻越城牆,這對他們來說,在容易不過。


    一行人借著夜色掩護,一路向東。


    若是運氣不好,再小心也沒什麽用,人算不如天算,該來的禍事總是要來的。


    孟迴春年老體衰,另外兩個都是女子。


    隻能由野島一直背著袁景隆,走的久了,鐵打的漢子,也難免吃不消。


    孟迴春看著苦苦強撐的野島道:“野島,翻過前麵那座山嶺,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晚,等到天亮再走”


    然而沒到那座山嶺還好,到了山嶺卻出了意外。


    不得不說,夜平安並非一個十足的草包,他自有自己的長處。


    像是今天,他成功說服了夜不行。


    某種意義上說,夜平安是個很可怕的人。


    隻要他的嘴可以靈活的說話,夜不行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行叔,你覺不覺得玫瑰姐姐的舉止很奇怪、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說我們待在雲州府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為什麽她還要留下來?”


    “不行叔,我覺得玫瑰非常危險,她一定在計劃什麽危險的事!”


    “不行叔,我們不能這樣離開,我們最好等一等!”


    “不行叔,這一次你這樣迴去,一點說得過去的功勞都沒有,怎麽交代這些天發生的事”


    “不行叔······”


    不得不說夜平安並非是一無是處的,他隻要能夠善加利用自己的口才,真的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下午走出城門後,夜平安從幾十個方麵對夜不行進行說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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