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婭和洛克薩斯、沙塔斯之間的對話,用的是一種語速極快的北虜方言。


    偶爾飄出來一言半句,江浪也聽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麽。


    大概過去一柱香時間後,洛克薩斯和沙塔斯才從院子裏走出來。


    北虜人數量眾人,被薑泰龍安置在三棟院子裏。


    先前隻有江浪和丹妮婭兩人,怎麽住都沒有關係。


    現在她眾多族人到來,兩人再在住在一個院子裏,江浪覺得有些不妥。


    江浪對薑泰龍道:“薑老板,你另外給我找個房間住一晚”


    沙塔斯看了洛克薩斯一眼,對江浪道:“你以前怎麽住,還是怎麽住吧,公主那邊有些事還要靠你說服一下呢”


    “況且你也是在塞北待過的,有些事塞北和周地並不相同”


    江浪不知道他究竟意指何處,但聽他說的也有道理:“是啊,說服丹妮婭才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江浪接著說:“是你們非要我住進那院子的,不要以後用這件事來找我麻煩”


    沙塔斯和洛克薩斯看著江浪,並沒有接他的話,向他拱拱手,轉身向他們的院子走去。


    江浪走進院子,眼睛掃了一眼馬廄,大黑那個大腦袋依然醒目,看到他使勁搖晃著腦袋。


    他對大黑招招手,邁步走向正對大門那棟房子。


    四個侍女從房裏走出,排成整齊的四方形,向江浪躬身施禮後,走出院子。


    窗戶上被燈光映出兩個窈窕的人影,裏麵的應該是丹妮婭和薑小芸。


    這幾天,薑小芸總是和丹妮婭泡在一起,住在一起也是常事。


    隻是今晚有事和丹妮婭說,所以不得不破壞她們的聚會了。


    江浪站在房門外,輕輕咳了一聲。


    不久,薑小芸擦著淚水,從裏麵走出來,狠狠瞪了江浪一眼,向院外跑去。


    “砰”的一聲,院門被重重關上。


    江浪皺皺眉頭“自己什麽都沒說,怎麽就得罪了她!”


    江浪推門進入房間。


    今天房間不同以往,被燭光映得通紅。


    抬頭向裏麵看了一眼,江浪一下子呆住了。


    丹妮婭身穿一身大紅色裙裝坐在一張桌子前。


    桌子上隻有五件東西,一盞燭台,上麵站滿紅色蠟燭。


    一個酒壺,兩個酒杯,裏麵已經倒滿美酒。


    兩個盤子,一盤紅棗,一盤花生!


    看到這些東西,江浪覺得不對。


    雖然眼前每一樣東西都不嚇人,可是放在一起那就非常可怕了。


    通常這些東西聚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生一件影響一個人一生的事。


    眼前情形可不是第一次見到,可是哪有新娘新郎,現在丹妮婭若是新娘,那麽新郎呢!


    再仔細一看向丹妮婭,她身上穿並非普通裙袍,分明是新娘穿的吉服。


    這會時間,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弄來這許多東西的。


    想起來今天薑小芸鬼鬼祟祟,一定是她幫丹妮婭弄來這些東西。


    無論如何,江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轉身便要離開房間。


    身後傳來丹妮婭的聲音。


    “不許走,你走的話,我晚上就逃走”


    江浪轉迴身:“丹妮婭這個玩笑是開不得的”


    “把門關上”


    江浪沒有動。


    “我喊人了,說你非禮我”


    江浪搖搖頭,迴身關上門:“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你要我明天迴去可以,可是我今天要當你的新娘”


    江浪搖搖頭:“別的事我可以答應你,這件事可是不成”


    “你不娶我,我就不走,你是不喜歡我嗎?”


    江浪道:“跟喜不喜歡無關,你年紀太小”


    丹妮婭:“在我們北虜,這個年齡正是嫁人的好年齡”


    江浪道:“大周和北虜是不一樣的”


    “那麽你過幾年來娶我好嗎?”


    江浪直想趕緊哄她迴家:“好吧,五年後我去北虜找你,那時候你要沒有嫁人,我就娶你”


    “不行最多三年,五年我都變老了!”


    江浪點點頭:“好吧,三年我答應你”


    他心想“你迴北虜,再長幾年,滿眼都是渾身肌肉的北虜大漢,那哪裏還記得我是那個,我迴家好好當地主少爺,還去什麽草原”


    丹妮婭:“為了證明你沒有騙我,今晚我們一起睡”


    “······”


    她的話,聽的江浪一頭黑線,還有沒有一點矜持了,他語氣堅決:“不行”


    “怎麽不行”


    “不行,我們大周和北虜風俗不同,夫妻結婚後,才能一起睡”


    “那麽最少也得和我喝交杯酒”


    “女人喝什麽酒”


    “睡覺和喝酒選一個”


    “喝酒就喝酒,交杯就算了”


    “不行,你不依我,我就和你一起睡!”


    “好,喝喝、我喝還不成嗎!”


    看著丹妮婭笨手笨腳和她喝了一杯交杯酒,江浪隻把這一切當成小女孩的胡鬧。


    江浪看著丹妮婭:“答應我,一路上好好迴家去”


    丹妮婭點點頭:“我答應你,迴去睡吧”


    江浪迴到自己住的那間房,這幾天也是疲於奔命,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很快他就進入夢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這一覺睡的極沉。


    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日上三竿。


    這一覺醒來,似乎從未有過的酣暢。


    江浪霍然起身,下了床推門而出。


    客廳裏無人,走到丹妮婭住的那間,門虛掩著,推開門,裏麵空無一人。


    走到院子裏,掃了一眼馬廄,好嘛!大黑也不見了,這丫頭可太狠了,臨走居然把大黑也給順走了!


    江浪推開院門,昨天李玄成他們走的時候,江浪已經讓他把十名士兵也撤迴去了。


    所有,這幾天看習慣的士兵已經不在了,他一路走到客棧大堂。


    薑泰龍似乎總是在的,他迎著江浪走過來:“別找了,人都走了兩個多時辰了!”


    江浪使勁拍著腦袋:“我怎麽睡的那麽死”


    薑泰龍把將一封信遞給江浪,搖搖頭,轉身離去。


    江浪返迴小院,進了房間,坐在桌子邊,打開手上那封信。


    “對不起,我給你下藥了,你可能要睡到下午,大黑是你送本公主的彩禮,想再見到,來草原娶我的時候還給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下藥了!”


    “什麽藥呀!”


    不管北虜、南蠻、東夷、西番都有些效果詭異的秘藥,也不知丹妮婭給自己下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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