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和洛克薩斯從騎馬射箭開始談起,現在已經說到具體戰役。


    “我們北虜最是敬佩英雄好漢,當時你們一支偏師突襲落鷹嶺糧倉,被我們圍在上麵,我們攻了兩個月,死傷數以千計,都沒有拿下,後來你們來了援軍,我們才不得不撤走。”


    江浪道:“落鷹嶺嗎,當時我在上麵呢”


    洛克薩斯一臉狐疑看著他道:“此言當真?我向來最討厭愛吹牛皮的家夥!怎麽能證明你在上麵”


    江浪:“我江浪也是站著噓噓的,從來不說假話哄人”


    洛克薩斯道:“那你告訴我,雖然上麵有我北虜一個糧倉,但是並無水源,我們派到山上的駐軍,每天都要派出水車到山下河水中取水,你們被困在山上,是怎麽在上山支撐兩個月的,不要說整整喝了兩個月的那個”


    江浪自然知道他說的“那個”究竟是哪個。


    他瞥了洛克薩斯一眼道“你才喝了兩個月那個呢!”


    “上麵的確沒有水源,被圍第七天,我們已經斷水,所幸的是第十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


    洛克薩斯道:“據我所知,雖然那場雨下了三天兩夜,可是兩個月時間裏,也隻下了那一場雨”


    江浪答道:“看到下雨,我們利用嶺上一處窪地,連夜挖出一個大坑,硬生生在山頂上造出一個湖泊,就是靠裏麵存的水,支撐了兩個月,才堅持到援軍到來”


    洛克薩斯點點頭:“後來我們登上落鷹嶺,發現上麵多出一個大坑,還奇怪你們挖坑幹什麽,還以為你們在那裏那挖出石塊,用作收守山的擂石。


    江浪點點頭:“我們挖出個人工湖蓄水,雖然都是岩石,滲透不多,畢竟沒有活水補充,不到兩個月已經喝光了裏麵的水,你們上去便隻見到一個大坑。”


    洛克薩斯點頭,算是認可江浪的說法。


    他接著道:“有件事我們很一直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我們發現山上殘留很多魚骨,那些魚又是哪裏來的?莫非也是下雨時候,一起下來的”


    江浪道:“這到是一件軼事,我們在山上挖出那個湖後,一些野鳥常飛到湖邊飲水,我們開始獵了些鳥,但是這些鳥實在沒什麽肉吃,我們軍中有些在家鄉養過鵜鶘的南方人,他們想出一個辦法。


    用套網將鳥兒生擒活捉以後,在脖子上係上套索,這些鳥抓到大魚,也咽不下去,自己又吐不出來,隻好飛過來,由我們取下。


    有時候收獲太多,我們暫時吃不了的,就扔進湖中放生”


    洛克薩斯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原來如此,你們周人真是狡猾!”


    江浪狠狠瞪他一眼:“你是怎麽說話的,這叫聰明,罰你一大碗”


    洛克薩斯端起酒碗,一口喝幹:“哈哈,不是狡猾是聰明、聰明,我是個粗人,說話一向如此,沒什麽惡意的!”


    江浪看這家夥像個真性情漢子,也端起酒碗:“好我相信你”


    說完話,也是一口喝幹這碗酒。


    他們這邊一會拍桌子,一會臉紅脖子粗吵鬧幾句,熱鬧非常。


    桌子另一邊,薑泰龍和沙塔斯聊著生意上的事,也非常投緣。


    那邊侍女一次次把消息帶給丹妮婭,丹妮婭越聽越是生氣。


    “我就要被帶迴北虜去了,那人怎麽就沒心沒肺呢!”


    侍女又一次返迴:“公主殿下,又有人來了,他們現在是六個人在喝酒了!一共有十個空酒壇了!”


    薑泰龍和沙塔斯已經另外換了一張桌子去喝酒,現在江浪那一桌換了另外兩個人,劉德柱和李玄成。


    兩人先是各自喝了一碗酒,鬱悶的看著江浪。


    江浪對洛克薩斯道:“這位老將軍就是當初帶著我們攻占落鷹嶺的首領”


    洛克薩斯原本有些不屑看著新來的兩個人,聞言立刻站起來,對劉德柱行了個軍禮。


    北虜人生性嗜武,一向尊重有能力的對手。


    劉德柱莫名其妙看著洛克薩斯,糊裏糊塗站起來向他迴禮。


    江浪道:“劉大叔,他和我們還是站友呢!”


    趙德柱看著洛克薩斯北虜將軍的打扮,有些難以置信:“戰友!我們北軍中還有北虜人嗎!”


    江浪道:“不是戰鬥的戰,是站立的站,他當時在落鷹嶺下攻打我們,我們站在山上,他站在山下!”


    劉德柱聽了,恍然大悟:“哈,原來是這個站友,真是仇人見麵!”


    洛克薩斯看著劉德柱,不知道這些人該怎麽接下去,不會話不投機,動手動腳吧!


    江浪道:“對了,我們是仇人見麵,不醉不歸!”


    劉德柱端起麵前酒碗道:“不錯,仇人見麵、不醉不歸”


    洛克薩斯和李玄成也一起站起來,四人端起酒碗,一起幹了。


    那邊劉德柱和洛克薩斯說起戰場上的事,兩人都是統軍的將領,江浪隻是一個小兵。


    兩人談起戰事,竟然代表交戰雙方,有過不止一次交鋒,隻是兩人都是統軍的將領,並未有關正麵交鋒。


    真正的戰爭又不是江湖人士爭奪霸主,並非每一場戰鬥,都會由主將親自打頭陣。


    領軍將領直接對決,大致有兩種情形。


    一種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第二種是:決戰。


    大周和北虜打的並非滅國之戰,而是消耗戰和絞殺戰,是一場殺傷對方士兵為主的戰爭。


    俗話說得好,三個屠夫談豬,三個秀才談書,這些統軍的將領,自然而然說起軍陣中的軼事。


    看兩人聊得痛快,江浪問一直在旁邊聽人說話的李玄成:“你們都跑過來,宋大人那邊怎麽辦?”


    李玄成歎了口氣:“其實,今天我們是來給你辭行的”


    江浪道:“辭行,你們要去哪裏?”


    李玄成道:“宋大人因為昨日的事,已經被免職了,明日就要迴京接受質詢,我們也都辭掉軍職,護送大人迴京”


    江浪知道兩人已經決定投效宋安居,作為他的心腹,並不奇怪。


    “可惜你們剛升了官呢!”


    李玄成道:“沒什麽可惜的,齊修遠暫代知州一職,早晚會轉為正式知州,他很清楚我和劉大哥的情況,知道我們是宋大人的親信,早晚會找個由頭將我們免職,換上自己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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