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邊,關雲浩臉色凝重,似乎那篝火裏有什麽非常吸引他的東西。


    關雲浩身邊四人都是跟他跟的久了,看他臉色不愉,多半心裏有數,不想觸他黴頭。


    天地間一片寂靜,隻剩下篝火裏劈裏啪啦的木材燃燒聲。


    關雲浩忽然抽了一口氣。


    林通等了片刻後道:“大人,那不過是個丘八,隨便弄個罪名,也就砍了”


    關雲浩狠狠瞪著他:“你想幹什麽!”


    神箭陳鬆靠在一棵樹上,麵無表情,眼睛看著遠處的星空。


    秀才道:“大人,林通也是看你愛馬心切”


    關雲浩道:“君子愛馬取之有道,有些事還是不能做的”


    林通唯唯諾諾,把臉轉向一邊,誰都看不見的方向,臉上浮現一絲陰冷的笑意。


    關雲浩站在一個大木桶前,這木桶是充作桌子的,上麵放著一木桶燒刀子和兩個杯子。


    他對遠處一片樹林喊道:“那位朋友,林子裏隻有風,我這裏卻有酒,出來喝一杯如何”


    隨著關雲浩的話音。


    樹林裏出現一個人影,說來神異。


    人影剛出樹林,不知怎麽,已經到了眾人身前。


    此人個龍行虎步,氣勢逼人,不是虎嘯營統領孫虎烈又是那個。


    關雲浩向來人拱拱手。


    “恭喜恭喜!虎烈你這縮地成寸已經大成!”


    孫虎烈大大咧咧走過來,看了關老板一眼。


    “關雲浩,現在有出息了,前唿後擁,比我混的可是好多了!”


    說完,也不等關雲浩迴答,伸手拎起關雲浩麵前那個酒桶。


    將酒桶舉到嘴邊。


    “咕咚、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身為雲州鐵鷹衛和關雲浩親隨,自然識得鎮虜關名將孫虎烈。


    不用關雲浩發話,四人向遠處走出幾步。


    既不影響兩人談話,同時形成一個嚴密保護圈。


    關雲浩笑吟吟看著孫虎烈。


    “談什麽出息,自然比不上虎烈兄,在雲州給你們做個跑腿!”


    “嘭”的一聲,孫虎烈將空酒桶丟在地上。


    “我今晚看了一出好戲,你手下這些人,為了幫你弄一匹馬,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深得你真傳呀!”


    “哈哈,虎烈這就是你誤會小弟了,並不是為了那匹馬,我隻是想找個借口留下他”


    “你不覺得他這樣一條漢子,歸隱迴鄉是種浪費嗎,國家正是多事之秋,很需要這樣的人才”


    “是嗎,真是這樣最好,不過你最好不要動他什麽念頭,更被打主意讓他為你做事,他是鎮北候要保的人”


    “幾十萬卒子中一個而已,怎麽會被鎮北侯放在眼裏”


    “你最好相信,不要動他,鎮北侯一定會很生氣,或許你已經忘記他生氣是什麽樣子!”


    關雲浩擺擺手:“在他身邊呆了那麽久,怎麽會忘了,我不動他就是了!”


    “那樣最好,告辭”孫虎烈對他拱拱手。


    “虎烈,別急著走呀,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醉的事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喜歡你們這些人辦事的作風”


    話音未落,孫虎烈跳上一匹北虜馬,狠狠抽一鞭,向南方奔去。


    夜色仍重,轉眼間,一人一騎,已經消失不見。


    “那匹馬”


    林通皺著眉頭看著孫虎烈遠去,自家大人都惹不起的人,自己惹得起嗎!


    關雲浩背著雙手,遙望孫虎烈消失方向。


    關雲浩四名心腹手下,號稱關門四虎。


    快刀林通、鐵拳顧北、神箭陳鬆、判官簡竹,守在他身後。


    目光直直看著孫虎烈的背影遠去,陳鬆臉上露出一絲向往。


    自己這四虎算什麽,那一位才是鎮北之虎。


    關雲浩想著年輕時,自己和孫虎烈一左一右跟在年輕的鎮北侯身後,一起征戰沙場的那些歲月。


    那時候朱興武還不是鎮北侯,而是三王子,兩個人是王子親衛。


    自從離開塞北,先是刑部,接著又進入鐵鷹衛,自己是不是再不能徑直向目標而去,而是越來越喜歡用一些手段來完成自己的目的了呢!”


    “若是那時一直呆在塞北,和孫虎烈一起跟著侯爺,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


    “不對,也不能那樣比較,孫虎烈是什麽人,他家世顯赫,是本朝少有的異姓侯,家裏又出了一位深受寵愛的貴妃,再怎麽樣,前途也比自己遠大,自己想要飛黃騰達,自然要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一陣潮濕的夜風吹來,關雲浩揮揮袖子,似乎甩掉了什麽,喝了聲“我們再去雷公亭看看”


    說著,跳上一匹馬,當先馳去。


    四人互視一眼,有人上馬,有人去收拾物品。


    江浪一行並未走出很遠,大概前行一盞茶時間,地麵不見水跡,天上也是星辰璀璨,應是出了那場暴雨的範圍。


    又前行片刻,江浪看到官道不遠處一座山坡,對三狐道:“我們休整一下,天亮再繼續趕路”


    三狐點點頭,跟在他後麵,來到那山坡後,將馬放在坡後,各自從馬背上拿下毯子,一起來到坡頂。


    江湖人士,經常露宿野外,毛毯和幹糧一樣都是必備物品。


    江浪將毛毯鋪在草地上,平躺在上麵,看著天上星星。


    想著從昨日中午到現在發現的一切,感慨萬分,想做在個平平淡淡的百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三狐的毛毯和他並排鋪著,胡玉媚先將毛毯挨著江浪。


    胡玉潔邁步走向江浪另一側,胡玉英瞪了小妹一眼,拉她將毛毯鋪在自己和胡玉媚之間。


    胡玉潔撇著小嘴,一臉不高興。


    “咱們分開以後的事,你有沒有隱瞞我們的,喂,問你話呢!”


    胡玉媚不見江浪迴答,轉頭一看,隻見他已經閉上眼睛,唿唿大睡。


    氣的胡玉媚使勁蹬著腳,覺得不夠解氣。


    她抬起一腳就要向蹬江浪,見他睡的香甜,慢慢收迴了腳,呆呆注視著他。


    胡玉英看著胡玉媚,搖搖頭,測頭一看,小妹和二妹一個樣子看著江浪。


    沒過多久,天色開始放亮,朝霞漫天,尤其是北邊,或許是因為昨夜被雨水洗過,天更是清麗。


    看著碧藍天空,三姐妹一個個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浪睜開眼睛。


    打了幾年仗,一多半時間是在要塞或者城牆上渡過,練出一些不可思議的本領。


    例如隻要睡覺前告訴自己,身邊最後一個夥伴睡著,就要立刻醒來,他真的可以醒過來。


    江浪從毯子上爬起來,環顧四周,一片和諧安靜,不遠處有一片鬆樹。


    他眼力極好,看到鬆樹上棲息著幾隻鬆雞,慢慢向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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