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排隊的人都抬頭向著那邊看去。


    一個驚慌的男人在大喊:“我沒有病!我怎麽可能會有病!你們冤枉我了!我身體健康、飲食平衡葷素搭配、每天堅持鍛煉身體、不信神佛、熱愛文學和藝術、工作認真努力、孝順父母!


    我每天都在認認真真的生活!我怎麽可能會有病?!我怎麽可能會想要殺人!!”


    然而無論他喊的再怎麽大聲、無論他再怎麽瘋狂的掙紮,那些衝上來的穿著白色大褂、戴著麵具看不清臉的人還是強行地箍著他的胳膊把他抬走了。


    在他離開之後他前後排隊的居民瘋狂的用酒精在自己周圍噴灑、甚至還有搖鈴祛邪的。


    陳是金:……


    看到現在,他竟然也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麽檢測出有病的。


    於是輪到自己的時候陳是金多少有點緊張,不過在這個世界裏以他的能力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被打死。


    就算被檢測出有問題也跑得出去,所以,先看看。


    嘴哥無所畏懼。


    滴。


    測試他體溫的體溫計發出綠色的光芒。


    體溫正常。


    滴。


    那個像是血糖針一樣的檢測器輕輕的紮在陳是金的食指上。


    是幾不可查的刺痛。


    但比起這刺痛更讓陳是金敏感的是那刺痛帶來的……刺入他血液中的那小小的黑點。


    他的右眼看著流血的手指沒有任何問題,把血液擦幹之後就像是剛剛連血都沒有紮。


    但在他的左眼中,那一點小小的黑點卻是那麽的明顯,這小黑點明顯地想要順著他的血液、流入到他的身體深處。


    這可就有些意味深長了啊。


    陳是金輕輕地用手指壓住了那個小黑點,垂眸不語。很快那小黑點就在他的按壓之下逐漸地被破壞而後消散。


    眼前的儀器亮起了綠光。


    但那個做檢查的白大褂卻抬起了他戴著防毒麵罩的頭顱,用那兩個黑洞洞的玻璃眼看了他一眼。


    陳是金禮貌假笑,轉身退到了一邊。


    已知這個檢測有貓膩,說是檢測但實際上卻像是在放毒。


    那它到底是憑什麽檢測除其他人有病的?再看看。


    然後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眼鏡男伸出了手,陳是金眉稍揚起。


    這個眼鏡男看起來很有點心虛的樣子啊。


    他是不是有病?


    這個想法出現之後陳是金自己都有些無語。


    這才來了多長時間,他怎麽就開始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開始懷疑別人有病了?


    嘖。


    這可不是好想法。


    “滴滴滴!滴滴滴!”


    又出現了警報聲。


    陳是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過去。


    不是吧,這個眼鏡男真的有問題?


    眼鏡男顯然也非常慌張,但是麵對著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的四個醫生?他比之前被帶走的那個男人鎮定的多。


    “我剛剛隻是走神了、想到了一些比較可怕的童年陰影。需要再檢測一下。”


    陳是金抱著肩膀等待著後續發展。


    發現這幾個剛剛還十分嚴肅強硬的醫生竟然點頭同意了眼鏡男的申請,讓他伸手做了第二次檢查。


    這一次,一切正常。


    眼鏡男推著眼鏡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冤枉被洗清的神情。


    “大家看,我就說……我沒有病吧。”


    然後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對啊對啊,小張你可是咱們小區裏眾所周知的好小夥子,怎麽可能有病呢?”


    “就是,小張今天還幫我搬東西了呢。他絕對不會得病的啦。”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快樂的誇讚中,這一百六七十人的大長檢測隊伍終於檢查完了。


    最後檢測出來6個有病卻不說的壞家夥。


    剩下的一百五十多人,都是健健康康的、無病之城的好城民呢!


    檢測完之後,整個老家小區的居民就像是全都活過來了一樣,終於開始正常的像小區人一樣的交流和生活了。


    陳是金看著那個眼鏡男帶著溫和的笑意走到自己身邊,對自己伸出了手。


    “也就是三層新搬來的住戶吧?我住在你斜對門,我是301的住戶。我叫李好。好人的好。”


    陳是金看著對自己伸過來的那隻手,也微笑迴應:“你好李好。我是新搬來的住戶,我叫陳不病。”


    李好對著這個名字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還很讚同羨慕地點頭:“你這個名字起的真不錯啊!特別符合咱們無病之城。”


    “那接下來你就在我們安寧小區好好生活吧,你放心!我以我這三年來在這裏住宿的經驗保證,我們安寧小區雖然設施環境都稍微舊了一點,但是夜晚是最安全的!


    白天我們已經檢查過了,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再有可惡的病人做壞事了!”


    陳是金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李好推推眼鏡。“當然真。”


    然後,在當天晚上,陳是金聽著門外傳來的一陣一陣的、非常有節奏的敲擊聲,還有門外樓道甚至是整個小區都能聽見的尖叫和興奮地殘忍的大叫聲,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保真的“安寧”嗎?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還在繼續。


    不,與其說是敲門,倒不如說是在用什麽堅硬的東西有力地砸門。


    老舊的小區不是很隔音,陳是金還聽到了外麵走廊的對話。


    “啊啊啊啊救命!快救命!有病人發瘋殺人了!!可惡白天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為什麽晚上還有病人啊!”


    “不要跑!不要跑!都告訴你不要跑了你沒聽見嗎親愛的?!你這樣不聽話,我就應該打斷你的雙腿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砰!


    敲門聲從原來的有規律變成了急促,然後就是一聲極大的可怕的撞擊聲,陳是金看到了破了門的鋼板的那可怕的斧頭尖。


    還有一聲聽不出到底是人還是怪物的沙啞的聲線:“快出來,讓我砍死你!”


    “讓我砍死你這個水性楊花、到處留情的該死的男人”


    陳是金聽第一句的時候還有點小驚悚,但是在聽到第二句的時候,他的臉就有點綠了。


    這是什麽完全和他不沾邊的罪名?!


    開什麽玩笑呢,他知道自己的魅力無人能擋、總有那麽些有眼光的人會喜歡他。


    但是水性楊花、處處留情這兩個詞和他可是一點都不沾啊!


    他多認真、純情的一個人啊?!


    未婚夫都是家裏定的還被挖牆腳死了,可以說他冷酷無情、可以說他不懂風情,但絕不能說他花心濫情。


    於是陳是金看著那被砍了一斧頭又一斧頭的門,冷笑著凝聚出了一把金色大斧頭。


    他倒要看看誰在造謠他。


    然後要用實力告訴對方,造謠可能被砍全家。


    轟


    大門在這個時候被猛然轟開了。


    一個高大的、渾身被黑色的袍子籠罩的身影拖著帶血的斧頭站在門外。


    而後他/她森然一笑,往前走了一步。


    就看到了屋裏人手上的那把比他的斧頭還大、看起來還要更兇殘的大斧頭。


    黑袍人的腳步頓了一下。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喲。”


    “來啊,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保證不砍你。”


    黑袍人:。


    黑號人轉身就走。


    那速度快到走廊外狂奔的電鋸狂魔、變態小醜、無臉男都為這個黑袍人的速度而驚訝了一下。


    然後電鋸狂魔、變態小醜、無臉男挨個兒地伸頭看了看屋子裏的情況。


    在看到那個比人還大的金色大斧頭之後,這三個讓其他人聞風喪膽的家夥都是一頓,然後禮貌轉身。


    甚至最後走的無臉男還特別禮貌的伸手把陳是金被砍得破破爛爛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主打一個有病,但有眼色。


    陳是金: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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