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剩下的人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啊!這聲音太大了、還震得我耳朵嗡嗡響。我覺得我的耳朵都要聾了!”楊綿綿滿麵痛苦地把手按在耳邊,嘴巴張張合合說著話。


    但在這麽多音響齊鳴的街道上,普通的說話聲音根本不會被聽見,也就是陳是金裝了二十三年的啞巴,看得懂唇語才知道她說了什麽。


    但她還不是最狼狽的人,此時所有人中表情最為猙獰、渾身顫抖的就是陳是金的垃圾未婚夫劉達開。


    他覺醒的天賦能力讓他在這條街道上受到的影響成數倍地增加了。


    “啊啊……好痛苦好痛苦。”


    “啊啊啊啊聲音太大了,太難受了!”


    他在這轟鳴的音樂中□□著,卻沒有任何作用。


    陳是金隔著距離看到他的樣子,臉上的微笑更自然迷人了。


    王保傑在這個時候甩了甩腦袋伸手往前指了指。


    這聲音太多太雜太亂,讓人頭暈耳脹,還是還是趕緊往前走吧。


    語希z


    也不過是一千米的距離,加快點速度十來分鍾就走過去了。


    大家看到他的手勢都僵笑著點點頭,呂俊想了一下,還是裝模作樣的走到劉達開旁邊,拉著他往前走。


    這當然不是愛情,是綠茶的墊背。


    然後,大家剛走了十幾步就聽到周圍的聲音猛地變了!


    上千個音響同時發出了咚咚咚咚無比激昂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震撼迴響,如萬馬奔騰、江河滔滔振聾發聵。


    當這聲音響起的瞬間,本就因為【耳聽八方】痛苦無比的劉達開再也承受不住地大喊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呂俊一秒放手,臉上還努力保持僵硬的笑。


    這樣激昂的樂曲也差點沒把大家的魂兒給震飛了,雖然大家還努力攥緊雙拳沒有捂耳朵,可劉成利和周末兩人已經戴上了痛苦麵具實在笑不出來了。


    但轟隆的樂聲還在耳邊高響,而隨著這樂聲越來越有力、越來越急促,劉成利也終於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吼叫


    這叫聲很大,在雷鳴般的聲音裏微微砸出了一點波動,眾人向著他看去,頓時都是笑容一僵。


    不知何時,老劉臉上的痛苦之色已經被興奮取代、他仿佛一個英雄一般地舉起自己的雙臂,伴著那激昂的音樂快速地揮動起來。


    那音樂聲越急他揮舞手臂的速度就越快,好像已經沉浸到了音樂之中。


    熊哥看到他的樣子想要伸手阻止他沉迷,卻在手掌觸碰到他手臂的瞬間被狠狠打了迴來。


    “他太用力了!我阻止不了!”熊哥一邊說著一邊比畫著手勢,告訴大家劉成利的狀態不對。強行拉人怕是要把他胳膊打斷。


    可阻止又阻止不了,大家隻能咬咬牙,把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的劉達開和狂熱著揮動手臂的劉成利留在這裏,繼續前行。


    大概又向前走了十分之一的距離,那能讓人耳聾的激昂的樂曲聲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隊伍裏已經有一半的人都麵色痛苦木然,不停地按著自己的耳廓和揉捏耳垂了。


    還在微笑的是陳是金、王保傑、阿飛、呂俊、宋芳以及老石六人,都是狠人。


    在這個時候,如微風般輕柔的聲音在街道中響起,雖然還是上千個音響一起播放,但這聲音卻一點都不刺耳、甚至就像是微風一樣撫慰了大家剛剛被震到發疼的耳膜。


    隻是這聲音雖然輕柔卻並不歡快,曲調一轉就變得悲切起來。


    就像是失伴的愛人在哀哀地低泣、像苦難的人被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像歸家的遊子隻看到雙親的墳塋,像……做了一個月的活得重新幹。


    就連笑得最自然的陳是金聽到這哀喪之曲都笑容僵了一下。


    其他人就更難以抵擋了


    跪的最快的是周末,他此時陰雲蓋頂四肢跪地,一邊流淚一邊嚎:“我不幹了這活我不幹了!嗚嗚嗚我他媽幹了一個月你讓我白幹,社畜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他媽還不給我加班費!嗚嗚嗚嗚嗚!”


    然後就是痛苦的熊哥蹲在地上:“啊我的熊崽啊!我養了十年的熊崽啊!死了!被偷獵的打死了!啊啊啊我好痛苦啊!”


    趙小風倒是沒像熊哥那樣大哭,卻正在另一邊摸著手腕上的一根老舊紅繩默默流淚。


    最後是楊綿綿,她在樂曲之中雙目發紅,不停哭泣搖頭:“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你愛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嗚嗚嗚你別走,你別拋棄我,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


    這一波悲曲,就直接幹倒了四個流亡者,讓他們沉浸在音樂之中無法自拔根本走不出去。


    王保傑在這個時候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帶著通紅的雙目轉頭就走。


    繼續往前走的就剩下了陳是金、王保傑、宋芳、阿飛、呂俊和老石。


    剛好還是之前能保持微笑的六個人,但現在,還在笑著的就隻剩下陳是金、呂俊和老石了。


    除了陳是金,呂俊和老石屬實是讓人出乎意料。


    這次他們聽著那悲傷的樂曲走到了悅耳街的中央,到這裏悲傷的樂曲終於停了,剩下的六個人都不自覺的在心中提高警惕。


    然後,耳邊響起的是和那悲傷的曲調完全相反的歡快的調子,光是聽著這個調子就會覺得心中升起了無盡的喜悅。


    太高興了,真是太高興了啊!


    幾人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然後,老石就哈哈大笑出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中了一個億的彩票!老子中彩票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家裏的那個黃臉婆配不上我!呸,還說我不中用!我現在就立馬離婚踹了她,哈哈哈哈!然後我要包養十個八個大學生!要吃山珍海味!要成為人上人!”


    他就這樣瘋狂的舉著雙手笑著,不停地笑著,仿佛美夢成了真。


    而在他之後宋芳也愉快地笑出了聲:“奮鬥了這麽久,我終於成為總經理了!我賣掉了一棟樓!哈哈,我年入千萬!我是全國的銷售冠軍!”


    快遞阿飛則是高興的直接流下了淚水:“好評!好評!全都是好評!我終於攢夠好評買房了!”


    陳是金在旁邊微笑著看著他們發瘋,已經清楚這條街的坑在哪裏了。


    那現在就、


    他剛要伸手按在自己眼角,張嘴說什麽。


    就看到笑得癲狂的呂俊竄到了他的麵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陳是金!你終於被我踩在腳下了!我終於在各個方麵都把你比下去了!哈哈哈哈我家也有一座金山了,比你家的還大!喜歡你的人都喜歡了我,你是沒人愛的小可憐啦!哈哈哈哈!”


    陳是金:……


    陳是金:。


    他假笑的更加標準,一巴掌唿走了滿身茶氣的大笑表弟。


    而後在陡然混亂的樂曲聲中,在近乎全軍覆沒、大家越來越癲狂、劉成利甩斷了自己的雙手、楊綿綿開始挖心、老石撕下自己的衣服皮肉當錢灑的混亂中,陳是金把手按在眼角,閉目低吟:


    【天眼所見,自地及下地六道中眾生諸物,若近,若遠,若,若細,諸色無不能照。】


    青年豁然睜眼。


    那原本漆黑的左眼眼瞳迸發出爍爍銀光。


    萬物無所遁形。


    連那混亂流淌的聲音也現出了能量的痕跡。


    【言靈:開天眼。】


    【滴滴滴滴桀桀你的能量已歸零!你的能量已歸零!!】


    在垃圾引導者的尖銳爆鳴聲中,陳是金漠然伸手,精準地抓住了那條環繞在他耳邊的“無形之音”。


    “嘿。”


    第15章 沒手機我可怎麽活啊!


    不管耳邊引導者興奮的尖叫和越來越大的狂亂之音,陳是金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他抓在手中的那條“音樂線”上。


    與右眼視野中右手空空如也的畫麵不同,在銀色的左眼之中他的右手緊握著一條還在扭動的、並且試圖攻擊他的“紅色線譜”。


    這條紅色線譜很長,即便被他緊攥在手中兩端還有跳躍的小音符往他身上耳上碰撞。


    他看到有的小音符沒入了他的身體裏,但大部分的紅色音符都被他無情地排斥在外撞碎成極細小的紅色粉末、而後消失。


    這就是音樂的能量了。


    也是讓呂俊、宋芳、老石他們大笑發瘋的根源。


    【滴滴滴滴桀桀桀桀你的能量已歸零!你的n=0!哈哈哈哈愚蠢的人類,沒有能量你甚至走不出這條街!!】


    引導垃圾從剛剛開始就在不停地大笑、尖叫、嘲諷,仿佛它很快就能見證這個不聽它引導還妄圖和它搶生意的人類的悲慘死亡。


    它早就說過!不聽它話的,都得死!


    “哦。”


    然而死到臨頭的青年竟然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麵對它的死亡預告竟然隻是哦了一聲。


    哦了一聲!


    尖銳的爆鳴聲再次響起。


    【你這個、】


    【你這個!】


    【啊啊啊啊你這個可怕的人類!你在幹什麽啊啊啊啊!】


    可怕的人類什麽也沒幹,他隻是把手裏的那條紅色音樂線譜團吧團吧塞進了嘴裏。


    【啊啊啊】


    剛入口的紅色線譜嚐一嚐起來竟然有點辣,口感像是麵條卻過分q彈,在嘴巴裏到處亂竄。


    【啊啊啊啊】


    不過隻要努力嚼一嚼就能把它們通通嚼碎,咕咚一聲就可以帶著那火辣辣的能量進入肚腹中了。就是吃多了真有點辣。


    【啊啊啊啊啊】


    陳是金這時候才終於迴應了一直在尖叫的垃圾引導者,開口就是紮心暴擊:“小垃圾,你看看我現在還是不是個0?”


    老子攻死你。


    耳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還帶著某種仿佛氣炸了的滋拉滋拉的發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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