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霧


    赫爾嘉正在進行魔咒訓練,與其說是訓練,不如稱是伏地魔的試探。


    在她踏入馬爾福莊園後,時時刻刻都在不停地試探她。


    「你已經殺過人了,親愛的」他說,「不必如此緊張。」


    伏地魔蒼白的指節覆上她的手臂,陰森森的聲音在她耳畔迴響:「集中注意力,想一想她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


    魔杖指著的女人被封在凳子上,止不住地顫抖著,臉色煞白,黑色眼線脫妝混合眼淚流滿臉頰,破像一隻狼狽的小醜,精緻粉色的裙裝沾染上臭氣熏天的泥巴,她已經被關在這兒兩日了,肩膀的布料耷拉下去,瘦得脫相。


    任誰都不能一眼認出這是多洛雷斯·簡·烏姆裏奇。


    她是兩日前被食死徒抓來的。


    起因是伏地魔想讓赫爾嘉學會死咒,結果她對著阿貓阿狗試了好久都沒成功。


    看著日益無語,想要給她下個鑽心剜骨咒的伏地魔,赫爾嘉心生一計:「勞德,這一定是因為我對小貓小狗沒感覺,不如你替我找個仇家,我一定會成功的。」


    伏地魔暫時放下魔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於是在伏地魔問她想找誰的時候,「烏姆裏奇」的名字幾乎被她脫口而出。


    「你還記得我上次是怎麽跟你說的嗎?」


    【你最好祈禱我以後不會爬到你上麵的位置,不然被我做掉的第一個人一定會是你。】


    昔日仇人如今輕易地落入了手中,赫爾嘉用腳踩著她的頭,狠狠地碾了幾圈。


    她附身在烏姆裏奇的耳邊輕聲說:「今日便來履行我的承諾。」


    史無前例的,這一次死咒,在伏地魔的幫助下,赫爾嘉真的成功了。


    她甚至有一瞬體會到了快感,仿佛心中的一根刺被拔了出來。


    「很好,你合格了。」伏地魔放開了她的手,收走了她的魔杖,滿意地離開了高塔。


    赫爾嘉是在伏地魔走了好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殺了人,她死死盯著屍體躺過的空地板,藏在袖子裏的手後知後覺地顫抖起來。她不懂自己是因為什麽而興奮,她恐懼這種興奮會吞噬自己。


    在她實行計劃前,斯內普曾提醒過她:「作為一個臥底,首先你需要完全融入黑暗,在這期間你一定會做出違背道德的事情,若計劃成功了你可以逃脫這些罪孽,若失敗了你隻能一輩子被困在地獄——你真的做好失去所有的風險,投入這盤棋局中了嗎?」


    赫爾嘉筆直地站在屍體躺過的地方思考著,她將自己度過的十四年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尋求一個合理的解答,最後是深夜的敲門聲將她喚醒。


    赫爾嘉打開門,黑色的披風下,露出一張美麗雪白的臉,是納西莎·馬爾福。


    納西莎輕聲道:「進去說。」


    赫爾嘉將她放進門,對著納西莎的背影,認真地問:「夫人,想好了嗎?」


    納西莎轉過身,凝重地說:「你很機靈,會用樂譜傳達情報,我現在來就是給你答案的:你賭對了,我會為了家族站在你這邊。」她走上前從懷裏抽出一根魔杖,「這根魔杖在魔法部並未登記在冊,你想找的那個地牢在莊園以北五百米小溪邊上,記住,一小時後必須迴來,不然就要搭上不止你一個人的性命。」


    赫爾嘉選擇潛伏馬爾福莊園的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這個地牢,羅傑告訴她安娜筆記中被撕掉的那幾頁並沒有完全被毀壞。


    在赫爾嘉的生命隻剩下一個月之時,羅傑終究是將一段安娜的秘密說了出來:「她將能夠聚集靈魂的魔陣留在了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裏,伏地魔曾經把她關押在那生產,安娜為了讓伏地魔以為你死了,不惜動用禁術將你的靈魂聚集拔出,直到下一個滿月才將你的□□尋迴重新復活,她本想給你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赫爾嘉迴想著羅傑的話,埋進夜色,她穿梭在莊園的灌木中,納西莎為她引走了幾名夜班盯梢的食死徒,讓她節省了不少時間。


    地牢的入口雜草叢生,赫爾嘉躡手躡腳地慢慢靠近,首先探下身子確認了是否有人在裏麵,然後沿著石階往下踩,她沒有點燈,完全適應這種黑暗的環境。


    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越往下這種刺骨的寒冷就越強,就像是死亡包裹住了牢房,牆縫中溢出的水輕輕地向下流淌著,洞口的月光折射在這些水上使得底下沒有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赫爾嘉推開唯一的一扇牢門,忽感牆麵突兀,她駐足慢慢地撫摸著粗糙的部分,聞到一股血液的腥味,很快她瞪大了眼睛,辨別出了這是一大片魔陣。


    赫爾嘉盯著這一麵被鮮血染紅的牆,心情如牆縫流下的嘈雜的水聲般不平靜,她仿佛看到一個在跟死亡賽跑的女子拖著沉重的身子,在生產後還竭盡全力用剩下的血一筆一筆畫下完成這場儀式。當一隻蜘蛛爬上赫爾嘉的腳時,她驚訝地發現地上也被畫滿了符號。


    緊接著她讀出了角落上一道被擦掉一半的句子:「我們都會平安無事。」


    赫爾嘉緩緩蹲下抱住雙膝,仿佛感受到了一份遲到了十四年的愛。


    打斷她思緒的是地麵傳來的腳步聲,赫爾嘉立刻起身機警地鑽進了樓梯下方的隱蔽處,思考對策。


    來的人在牢房外站定,久久才喚道:「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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