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畔之知道,這句話過於讓聽者絕望了,但,唯有這樣,才有可能讓無『吟』清醒過來。


    無『吟』眸『色』空洞,推開魏畔之,往後退了好幾步,眼中含淚,卻笑道“什麽是自欺欺人?我欺了誰?我沒有!”


    虛妄殿旁便是黑森林,常年有風自西而來,攜著黑森林中陰冷『潮』濕的霧氣,吹入虛妄殿內。


    魏畔之看著此刻的無『吟』,她明明是清醒的,再清醒不過了。


    “無『吟』,若我能有一點像燭龍的地方,我尚且能心安理得一些。但我與他,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你對我的好,我承受了千年,日複一日,隻覺受之有愧,甚至……快要把自己搭進去……”


    無『吟』雙臂放在身側,撐在身旁的桌子上,似是隻有這樣,才能支撐起她快要崩潰的理智。


    “你不要說了!”


    見無『吟』難受的模樣,魏畔之心生愧疚,那麽纖瘦的一個人,白得幾乎透明的一個人,內心也是那麽不堪一擊。


    比起愧疚,他更多的是心疼。


    他與無『吟』之間,談不上辜負,因為他連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戀與彌補都是撿來的,他沒有資格去接受,也輪不到他來言說辜負。


    “望魔尊早日成全自己。魏畔之,告辭。”


    魏畔之,告辭。


    無『吟』抬眼,看向那個離開的背影,一身優雅白衣,滿頭暗紫『色』長發,在微風中靉靆飄逸,決絕的背影那麽刺眼,冷得讓人心寒。


    她腦海中那個燭龍,剛烈勇毅,炙熱而溫暖。


    他們一點也不像。


    這一猶豫,無『吟』沒有阻攔,更耽誤了追上去的時機。


    路過那棵日漸長大的大茗樹,魏畔之心中酸澀,這些都不是他的,他不過是一個相與看樹之人。


    而那座鬼判殿,可能明日便會摧毀了吧。


    離開了不測淵,魏畔之從未覺得,空氣這般清涼,每一口唿吸都能直入肺腑。


    他自由了,由得了自己了,也隻由得了他自己了。


    ————


    自從白漸錦當上丹丘的妖王,主流意義上的妖界,便有了新的規章製度。


    眾妖雖說在修為上,比不上外麵各自占山占水的妖怪們修煉得快,但好在有白澤的恩澤湖,也不至於落下很多。


    可丹丘這片好山好水,終究是被惡人盯上了。


    這日,白漸錦正在一水間給手下幾個心腹開會,針對近日妖界的老齡化愈發嚴重,後起力量太過薄弱,展開了一係列的討論,想要解決丹丘眾妖繁殖過慢的問題。


    “主上,這個問題主要吧,它的主要根源在於,如今我們丹丘妖精的物種要麽過於單一,要麽有生殖隔離。比如,一棵大樹精和一隻狐狸精,生下來的孩子沒有本體,隻能靈養。靈養要消耗爹娘太多的修為,如今大家好不容易積攢了修為,當然不想隨意浪費,幹脆就不生了,唉。”


    “主上,我覺得他說得對,我此前走訪過好幾對年輕小夫妻的住處,都覺得撫養孩子過於困難,寧願過清閑的二人世界……”


    正在幾個人談論得如火如荼,一水間外傳來倉促的腳步聲。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月辭鏡》,微信關注“或者rd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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