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際氤氳開一陣火『色』流光,猶如蒸騰而起的火焰,映紅了大片的天空,火燒連雲。


    白枕辭皺了皺眉,知曉這是煓塵已經開始行動了。


    看了看一旁仍然哭得梨花帶雨的夢枝,白枕辭也懶得再勸,單手一揮,鵝黃『色』的廣袖『蕩』起好看的弧度,一道金『色』流光劃過,麵前的夢枝憑空消失,不見了身影。


    確定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白枕辭行至朱雀石像身前,麵對裂為兩半的法陣,雙手聚於胸前,一團冰『色』靈氣漸漸凝於雙掌之間,一圈圈波紋震『蕩』在空氣中,隨著手掌的翻覆而起伏跌宕。


    白枕辭輕輕抬眼,雙手間距拉開,冰『色』靈氣越來越厚重,緩緩朝著朱雀石像的方向移動而去。


    朱雀石像是南神壇的圖騰,石像四周,便是法陣。隨著白枕辭用神力凝聚而成的冰『色』氣團附入朱雀石像體內,即便那石像隻有一半,都能看出有什麽遠古的儀式即將被重新開啟。


    隆重,磅礴。


    裂縫另一側,好幾日路過瑤池沒有見著白枕辭,淮鏡便也懶得再去,與釀花廝守在月宮,清閑又自在。


    “淮鏡,裂縫對麵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懸燭懷中抱著老母雞,著急忙慌跑進殿內,對著正在研究如何繡花的淮鏡喊道。


    淮鏡抬眼,放下手中的花繃子,看著懸燭緊張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與釀花對視一眼,道:“去看看。”


    釀花峨眉微蹙,亦是點了點頭。


    懸燭繼續道:“你可能尋到南北神壇所在之地?”


    淮鏡斂眉想了半晌,眯了眯眼睛,有些赧然,道:“或許,應該,能吧……”


    “北荒以北,南荒以南。”釀花輕聲提醒道。


    懸燭無奈歎息了一聲,伸手畫了麵水月鏡像,十足嫌棄道:“這是北神壇,你們先去看看,若是要去南神壇,迴來找我,我給你們畫。”


    淮鏡點了點頭,看著鏡像對麵彌漫的火光,知曉事情一定不簡單,拉起釀花便邁進了水月鏡像之內。


    二人來到裂縫西麵的北神壇,目光所及之處,地麵是荒涼一片的山林,天上是漫天的火『色』。


    “是煓塵?”釀花看向淮鏡,十分不解。


    淮鏡凝視了裂縫對麵的火雲片刻,點頭道:“是兄長,可他在這裏幹什麽?”


    “淮鏡,你看!”


    釀花纖細的手指指向荒林深處,淮鏡循著方向望去,隻見本是巍峨莊嚴的玄武石像,卻不知何時被憑空切成兩半,而另一半,恰好便在裂縫對麵。


    再仔細瞧去,對麵那半玄武石像身前站著的,便是正心無旁騖,凝神施展神力的煓塵。


    一頭火紅長發在震『蕩』的空氣中熯天熾地,通身紅衣灼灼欲燃,額間火星繚繞,足下火團為履,形影不離的金烏此刻卻不在身側。


    那樣一個為六界帶來所有能量與光明的神隻,六界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始終會在的。


    淮鏡忍不住多看了片刻,有多久沒見過這般模樣的兄長了?或許,上一次,還是六萬多年前,一起救世之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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