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鏡知曉白澤此言是在嘲諷於她,亦是咽不下這口氣,睨了白澤一眼,無語道:“你此言倒是何意?”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白澤坐迴椅子上,斂了眼神中的戲謔,嘴角扯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是什麽意思?”淮鏡不依不饒,絲毫不打算就這麽算了。一代月神,怎能被一隻小白羊欺負?


    “就是沒有特別的意思。”白澤看了看淮鏡,無奈笑道,“你怎麽還是這般不講道理?”


    “我何時不講道理過?”淮鏡正眼看向白澤,終是又被這種熟悉的別扭感覺所激怒,朗聲道:“白枕辭,你我以前無甚交集,你不要動不動就一副過往的時光裏你我二人十分熟識的樣子,引得他人誤會。”


    白澤不氣不惱,扯了扯嘴角,挑眉道:“他人?太白金星?”


    “關太白何事?這成日來月宮叨擾的女仙少了去?吵得我瀲月殿雞犬不寧,再被她們誤會了什麽,我殿門能被拆了。”淮鏡越說越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順勢癱坐在椅子上,“我們又不熟。”


    白澤淡淡一笑,身子微微前傾,看向淮鏡,輕聲道:“你著急解釋的樣子,會讓我以為,你在擔心我會誤會什麽。”


    淮鏡頓時臉『色』微紅,氣血上湧,反而自『亂』了陣腳,一副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模樣,叉腰道:“我以前看你長得『毛』『色』純正,『毛』皮順滑,白白淨淨還挺好看,生生各處誇過你,怎麽不知你竟是個如此不知廉恥之人?”


    “你這罪名我可擔不起,不過,即便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白澤懶懶理了理衣擺,眉目間不甚在意,便也學著淮鏡的樣子癱坐在椅子上,十分肆無忌憚。


    良久,沒有人再開口,再看淮鏡之時,果不其然,睡著了。


    白澤輕輕行至淮鏡身邊,替淮鏡理了理額間的碎發,看著淮鏡那一頭傾瀉如墨,長長曳至地麵的黑發,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撫,卻堪堪停在半空,手指蜷縮兩下,收了迴來。


    “還真是哪裏都能睡著。”


    白澤苦笑一聲,手一揮,把淮鏡所坐的木椅化成一張木榻,淮鏡身下,還多了一個軟墊。


    收了衣袖,白澤似是有什麽事要離開,忽而想起什麽,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聲說了一句:“盈昃,若是淮鏡半月內未醒,便叫了懸燭過來把她喊迴去。”


    “哦。”


    迴答的聲音來得及時,白澤點了點頭,出了殿門。


    『吟』風殿中,除了睡得酣熟的淮鏡,便沒有了他人。隻在鎏金木架上,橫了一把湛藍『色』的長劍,劍長四尺三分,刃寬四指。猶如寒冰所鑄,通體氤氳著冰『色』流光。


    雖靜靜放置在鎏金架上,亦是能看出那主宰天地的氣勢,殺伐乾坤的威嚴,以及對橫亙過無盡歲月與時光的漫長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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