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伐樹的聲音“砰砰”不絕於耳,淮鏡匆促行至殿外,見著一個男子正舉著斧頭,奮力揮砍桂樹。


    “住手!”淮鏡端正了身姿,眸『色』清冷,眉頭微皺看著那個男子。


    男子一身精壯黝黑的肌肉,斜襟衣衫『露』出健碩的半臂,青『色』發帶將頭發束於耳後,一雙飽含怒意的眼睛看也不看淮鏡,兀自砍著自己的樹。


    淮鏡有些尷尬,看了看懸燭,眼神中寫著:“我方才,有發出聲音嗎?”


    懸燭亦用眼神迴答她:“發出聲音了,實乃他不理你。”


    淮鏡不死心,清了清嗓子:“誒,年輕人,你這般不經我允許便砍我宮中的樹,是不是不太禮貌?”


    話音落了,良久,除了一斧子一斧子砍樹的聲音,男子還是沒有迴答半個字。


    比起居然會有人不搭理她,更讓淮鏡驚訝的是,這棵桂樹竟是砍一刀愈合一刀,樹下已經堆積了半人高的木柴條,而桂樹竟是絲毫沒有受傷半分。


    淮鏡做了許久的思想建設,這人或許耳不能聽,所以才不搭理她,如此一想,也就勉勉強強原諒他了。既然桂樹有自我修複的功能,也不必擔心樹被砍掉了。唯一的後患就是這砍樹的聲音,太打擾她睡覺了。


    淮鏡單手一揮,一麵水月鏡像赫然出現在桂樹旁,單單把砍樹的聲音吸收進去,傳至別處。


    這件事就算解決好了,若不是還要求著太上老君給一顆長生不老丹,淮鏡應該會硬氣一些。


    第二日,也就是天庭大公主大婚前一日,太白金星火急火燎來了月嬋宮,一身白衣仙氣繚繞,步子卻一點也不優雅。


    “果然是你這月嬋宮的聲音,淮鏡,不是我說你……”


    淮鏡每次聽得太白這句話,都忍不住打斷:“誒,那你還說什麽?”


    太白一如既往愣了愣,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倔強道:“不,我還是得說說你,你把這砍樹的聲音傳到南鬥天府宮,不是要和司命星君結梁子嗎?”


    “梁子?不早就結了?”淮鏡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不置可否道。


    太白金星這才想到上次淮鏡下凡渡劫一事,打了個寒顫,但思及司命星君托他來找淮鏡談談,硬著頭皮開口道:“淮鏡,我覺得……”


    “李長庚,我給你說個道理。這個年輕人呢,是太上老君懲罰過來砍木柴的,按理說,我應當把砍樹的聲音傳到兜率宮,是吧?但因我欠了老君兩顆丹的人情,我不能這麽做,而使得我欠上這兩顆丹人情的,是司命星君胡『亂』給我安排的凡世命格,可對?”


    太白金星沉『吟』片刻,臉上寫滿掙紮,眼中卻已經無法可說,僵硬道:“對,倒是對,但是……”


    淮鏡忽而想到什麽,眉『毛』一抬,盈滿月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你幫我準備一份送給天庭公主的隨禮,我便收了南鬥天府宮的砍樹聲,成不成交?”


    “你便是吃定了我這愛管閑事的優良品德?”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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