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的笑了笑,“騷擾電話。”


    “騷擾電話能打到你的手機上?”那不得不說,對方確實有點本事。


    商鳴翰根本不信,笑吟吟的臉龐上露出來些許的深沉,“靳蘇琦,趁著我還在好好和你說話,最好給我坦白一點。”


    “...”


    他生氣起來,真的很兇。


    靳蘇琦的臉頰鼓鼓的,低聲:“ion啦,我也有和他說我有未婚夫,但是他聽不進去,我能怎麽辦嘛。”


    話到了這裏,她感覺自己一點錯也沒有,挺直了腰杆:“你要罵就去罵ion,和我可沒一點關係。”


    她可是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商鳴翰瞥她一眼,“知道了,去睡覺吧。”


    ion這人,表麵上和他相處的不錯,時不時的還會和他開幾句玩笑。


    背地裏喜歡他的未婚妻!


    行。


    這家夥真行。


    他陰惻惻的笑,讓靳蘇琦有點毛毛的,為了避免他再把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靳蘇琦貓著腰,默默的跑了。


    商鳴翰看著她的背影,輕哼了聲。


    -


    靳泊禮迴來的時候,天還陰沉沉的,淩晨四點半,床上的人還在熟睡中,開著一盞昏黃的小夜燈,睡顏恬靜乖巧。


    像是小貓似的,隻露出來半張臉,纖長的睫毛投出一片陰影,白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粉色,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在暖黃的燈光下,也染上了一層暖意。


    是一種足夠叫人定心的模樣。


    靳泊禮單膝跪在床邊,望著她的臉龐隻感覺到一陣心安,濃稠的蔓延至四肢百骸,終於感覺到了血液在身體裏流動,讓不安和疲倦消失的無影無蹤。


    總是聽到有人說,無堅不摧的人,一旦有了軟肋,便會走下高高的神壇,會感覺到世俗的喜怒哀樂,會變得脆弱,會開始有弱點,有牽掛。


    確實如此。


    但感覺並不差。


    每每看見她,便會從心底自然而然的冒出一種踏實與無法言喻的喜歡。


    靳泊禮垂頭,清淺的彎唇,眸底光華流轉,似清冷的天上月,終於有了幾分溫柔的暖意,蓄滿了柔軟的寵溺。


    他洗完澡,掀開被子輕輕上床,剛躺下,顧聽晚就迷糊的察覺到了後背貼上來的溫暖的胸膛,她轉過身,睡意朦朧間往男人的懷裏拱。


    靳泊禮喜歡她這樣軟趴趴的窩在自己懷裏的樣子,是完全依戀著他,無意識的撒嬌,他含著笑把人抱在懷裏,下巴在小姑娘的發頂輕輕蹭了蹭。


    “醒了?”


    顧聽晚沒有睜眼,‘唔’了一聲,“醒了。”


    “明天迴國。”


    這四個字讓顧聽晚好好的消化了幾秒,“事情都處理完了?”


    “差不多,剩下的叫周淮在這裏善後,我們迴家。”


    想要徹底的解決,還要去一趟澳區。


    在這段時間裏,他不放心把顧聽晚放在自己看不著的地方。


    要時時刻刻的在他的視線裏,不能離他十米遠,才能夠安心一點。


    這是牽掛,朝朝暮暮的掛念著,無論她在做什麽,總想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顧聽晚隨他安排,“是任安瀾想要我的命嗎?”


    靳泊禮嗯了一聲,喉結上下的滾動,在夜色中有些沙啞,“對不起。”


    他說:“是因為我,你才有危險。”


    其實在此之前,昨天下午的時候,何蓉珺也有和她道歉,她痛心疾首又極其的愧疚,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了後麵一係列發生的事情。


    她的眼睛濕潤,是真的於心有愧。


    顧聽晚搖頭,安慰了她好一會,現在又聽見靳泊禮這樣說,不由得輕歎了聲,腦袋在他的肩窩上蹭了蹭。


    “不是你的錯。”


    “任安瀾才是罪魁禍首,不要把她的錯強加在自己的身上嘛。”


    她抱緊靳泊禮,手輕輕的在男人的後背上拍了拍,“睡覺吧,要我哄你睡覺嗎?”


    靳泊禮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他吻了吻懷裏人的發頂,手臂稍稍用力,把人箍在懷中。


    “晚安。”


    -


    任安瀾的心裏略有不安。


    最近兩天,總有忐忑,讓她無論做什麽都心神不寧。


    好在,接了她懸賞的殺手們都有在迴複她的消息。


    顧聽晚實在是命大,連她第二次找的那三個殺手都失敗了,這些人不願意放棄那麽高的酬金,說會盡快安排下一次的機會。


    她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將電腦關上。


    今天任父在家。


    她的一言一行不得不收斂,任父對她殺了自己兒子的事仍然耿耿於懷,隻要她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就會迎來一頓歇斯底裏的暴打。


    老東西快六十歲了,每每生氣都漲的臉色通紅,任安瀾有時候也是故意惹他生氣,氣出個好歹來,整個任家就都是她的了。


    全都是她說的算。


    到時候還看什麽老東西的臉色?


    任父冷著臉走到她的跟前,“那幾個廢物還沒殺了顧聽晚?”


    任安瀾點點頭,迎麵而來的就是任父拿起筆記本電腦朝著她的頭上砸去的狠厲模樣。


    “你找的什麽蠢材,和你一樣沒用!”


    砸到了任安瀾原本就還沒痊愈的傷口,痛的她渾身發麻,她按捺住怒意,低垂下眼瞼,斂去眸底的恨意:“他們說明天晚上會再次行動。”


    “如果這次還不成功呢?”


    任父滿臉的怒意,越看她越煩,“從今天開始,一天沒弄死顧聽晚,你就一天挨一頓打,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


    任安瀾握緊了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泛起陣陣的痛楚與鋪天蓋地的兇狠。


    然而,父女兩個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傭人匆匆的跑來,“先生,大小姐,靳先生來了。”


    話音落下,幾乎是條件反射,任安瀾瞬間僵住,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懼意讓她的心髒開始狂跳,下意識的抖了抖。


    她和任父對視,膽寒的衝他搖頭:“爸爸,我不要去,我先迴房間了。”


    任父鎮定很多,看著她沒出息的樣子,冷哼出聲:“就你這個樣子能幹成什麽?都不清楚對方來的原因,就先繳械投降了,他靳家確實厲害,但任家也不是吃素的,他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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