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眉,怒罵了一句禽獸,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竟然也不收斂。


    隻記得自己哭的好慘,他又哄又親,溫柔耐心的哄人。


    記得他滿身濡濕汗意的撐在自己身上,低斂著眉眼,脖子上的青筋隱忍到暴起,臉上繾綣柔和,然後絲毫不留情的繼續。


    那雙如墨般的眼睛充斥著瘋狂而深沉的猩紅,讓人毛骨悚然的生出一種,他似乎要把自己弄死在這裏似的想法。


    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顧聽晚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迷茫而渙散,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幾點才被放過睡覺的。


    現在睡的是次臥,主臥那張,根本不能睡人。


    顧聽晚扶著腰費力的去浴室,對著鏡子才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有多麽明顯。


    她氣惱拍了一張照片給靳泊禮發了過去。


    十分鍾後,男人溫和的迴了一條消息。


    “還痛不痛?”


    小姑娘應當是不怎麽想搭理他的,許久都沒有迴他。


    他無奈的低眸,吩咐傭人做些她愛吃的,又請了那位她很喜歡的甜品師上山,叮囑著孫管家不要讓她出門。


    擔心那小姑娘真的憤憤的定了機票迴深廣。


    商鳴翰像是在看陌生人似的,他扯了扯嘴角。


    “前幾天臉沉的像是要世界末日,今天就春暖花開了?被您家的小姑娘給哄好了?”


    公司全體放假,還未複工,今日是來參加商家老爺子的壽宴,於情於理,不該缺席。


    靳泊禮漫不經心的開口,沒迴答他的問題:“我有事,待會要提前離場。”


    “...”商鳴翰雙臂環胸,語氣調侃,“怎麽,你也有一天體會到了歸心似箭的感受?”


    不過,他本來就對這樣的場麵沒太多的興趣和耐心。


    靳泊禮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倏爾勾唇淡笑,“確實是第一次。”


    隨後心不在焉的抬起眸,絲毫不在乎自己說出的話有多叫人心驚肉跳,“想把人永遠留在身邊,也是第一次。”


    他生了貪念。


    坐在床沿時,凝視著小姑娘疲軟倦怠的睡顏,心裏在想的全部都是,怎麽樣能夠把她心安理得的留在身邊。


    孩童時便被教導,克己複禮、恭儉溫良,要做謙謙君子。


    但是在太陽逐漸的從天邊升起,在清亮柔和的光線下,他明顯的察覺到了自己隱藏在心髒深處的貪得無厭。


    商鳴翰張了張嘴:“...”


    感覺事情似乎漸漸的開始脫離掌控。


    豪門中的孩子,其實也並不是全部需要與家世相當的另一半結為夫妻。


    可是,身為被傾盡心血而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靳泊禮,港城靳家的話事人,不論是外界還是靳家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不可能隨心所欲。


    商鳴翰的神色微微沉凝,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可你娶不了她,總不能把她一直養在外邊。”


    他見過那女孩,被家裏養的很好,怎麽可能會願意無名無分的一輩子。


    靳泊禮眯起眼睛,突然因為他這句話無名火起,一旦想起家裏的小姑娘遲早會離開,就顯出了不耐煩與冷意。


    沒有了再待在這裏的心思,他蹙起眉剛要離開,在這個時候,何蓉珺挽著靳斫的手優雅的緩步走來,與旁人寒暄交談,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幾分不怒自威,氣場緊緊的壓製,走到了靳泊禮的麵前。


    他斂神,平靜沉穩,波瀾不驚的啟唇:“爸爸,媽媽。”


    “去哪,壽宴才剛剛開始。”靳斫麵上沒有變化,聲音卻極冷,“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嗎。”


    顧聽晚來港城的事,淺水灣必然已經知道。


    靳斫在等他的迴答,目光嚴厲逼人,在判斷他是否越禮。


    商鳴翰往前一步笑道:“靳叔叔,我和他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


    “是嗎。”靳斫也不知道相信沒相信,口吻微微緩和下來,“既然是假期,就好好休息,少聊工作。”


    商鳴翰笑著點頭應是,看出他們有話要講,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何蓉珺溫聲:“今天來了不少女孩子,你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他們總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靳泊禮心不在焉,懶得將精力分散,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遭有誰。


    他迴神:“沒有。”


    “是沒有,還是你心裏已經有別人了。”靳斫的質問讓靳泊禮冷淡的抬起眼,疏離淡漠,無形中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


    “沒有。”


    靳泊禮從容的頷首,不在乎是否因此而讓靳斫動氣,唇角沉靜的微勾,“我有事,先走了。”


    ——


    靳泊禮迴來的時候,小姑娘正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桌上還放著幾枚精致的小甜品,她皺著小臉揉腰,睡衣領口下,能清晰的瞧見斑駁的痕跡。


    如同一朵朵嬌豔的花朵,在她柔嫩白皙的皮膚上綻放。


    早晨給她抹了藥,但不免的還是擔心,把西裝外套遞給傭人,他傾身將人抱在腿上,顧聽晚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已經迴了家,嚇的低唿出聲。


    嬌嬌軟軟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下意識的往他懷裏拱。


    靳泊禮笑著低頸,指腹在她的臉上摩挲,“問你還痛不痛,為什麽不迴,嗯?”


    “...”顧聽晚本來還囂張的想,等他迴來了,一定要數落他,結果真到了他的麵前,就感覺自己的腰更酸了。


    男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她已經被吃幹抹淨了,就怕他不當人,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她搖搖頭,默默的想要從靳泊禮的懷中離開,“不痛,就是...”


    如她所想的那樣,靳泊禮此刻確實不懷好意,他已經嚐到了滋味,胃口大開,卻隱藏的很好,沒有被小姑娘察覺,溫聲的詢問:“就是什麽?”


    “漲。”


    顧聽晚的臉埋進他的肩窩。


    男人微頓,倏爾低笑出聲。


    他不緊不慢的給懷裏的小姑娘揉著腰,眉眼溫柔:“起床後有沒有吃飯。”


    “吃了。”


    但是沒有吃很多。


    瞧她這副這樣也能看的出來,靳泊禮叫傭人又送了一碗粥過來,耐心的喂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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