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往上走的,江初不能一直做她的助理,未來肯定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其實以江初現在的化妝技術,已經完全可以在娛樂圈裏單獨接工作了,有顧聽晚助理這個頭銜,會比普通的化妝師起步高。


    想要有大的發展並不是問題。


    江初太清楚自己的優勢,她同意了顧聽晚給她的下半年可以接工作的提議,笑著道。


    “其實我覺得你在工作室裏多招化妝師,培養他們一段時間,到時候你在幕後做老板就好啦。”


    是個挺好的主意。


    但顧聽晚搖了搖頭:“我隻會化妝,不會運營,人一多管理起來耗費精力不說,他們出去就代表著我的口碑,我很擔心。”


    而且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是比較滿意的。


    化妝師最重要的還是技術,隻要口碑和手藝好,工作就會源源不斷。


    況且她手中的存款也足夠她可以遊刃有餘的工作,就算就地退休也可以。


    江初問:“那需要我提前幫你招募助理嗎?”


    到時候估計會在圈子裏引起話題。


    誰不想來當顧聽晚的助理啊,可以學到東西不說,出去自立門戶了也是個香餑餑。


    顧聽晚想了想:“暫時先不用,招助理的事情不急。”


    江初點頭,畢竟是在顧聽晚身邊呆了很久,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表情裏的愁容。


    “感覺你來了倫敦好像也不是很高興。”


    她很快聯想到本來靳先生說要送她來倫敦,最後卻是周淮來的,“你和靳先生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


    顧聽晚輕歎:“隻是對待事情有分歧。”


    江初對兩個人的事情並不了解,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等靳蘇琦下午三點多迴到家裏,三個人一起出去逛街。


    倫敦剛剛下過了大雪,天氣寒冷,但也不妨礙遊客很多,在這裏呆了兩天,顧聽晚被一通家裏的急電召喚迴國。


    也沒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叫她速速迴深廣。


    顧聽晚一路急匆匆的跑迴家,就看見顧弛勾著霍詩宜的腰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清雋的眉眼微挑。


    “明天陪她去量衣服尺寸,”顧弛淡聲,“我要出差一趟,明天不在深廣。”


    顧聽晚深唿吸,有點想上去抓花顧弛的臉,但念及他馬上要訂婚,咬牙切齒的露出了微笑:“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現在才做衣服是不是來不及?”


    訂婚太急,一般都是提前一到兩個月去定製的。


    “選樣式耽誤了些時間,我請師傅24小時兩班倒,可以趕出來。”


    顧弛抬眼,瞥了一眼自己妹妹那氣哼哼的表情,簡單幹脆。


    “往你賬號打了五百萬,還有一條鑽石項鏈明天到。”


    “...”


    顧聽晚的嘴張了張,表情沒有變化,她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坐下,饒有一副讓他放心把事情交給自己的責任感在,連語氣都變得鄭重:“明天放心出差,哥。”


    顧弛:“...”


    才不會放心,自己那還需要別人操心的妹妹。


    晚上,兩個人留下來吃飯。


    餐桌上談的全是些訂婚宴上的事情,顧聽晚插不進去話,她默默的吃飯,飽了以後看著對麵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的霍詩宜,歪著頭溫聲的問。


    “詩宜姐,要去我房間裏玩一會嗎?”


    霍詩宜抬起頭,清雅出塵的一張臉,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略有迷茫。


    顧弛低聲:“去吧。”


    顧聽晚的房間在二樓,除了顧父顧母的主臥之外,她的房間最大,采光和視野也是最好的,還把隔壁次臥打通,給她做了一間衣帽間。


    她喜歡梔子花,所以從她房間的窗戶往下看,正好可以瞧見一片的梔子花叢。


    到了春天綻放時,花香可以飄滿整個房間。


    霍詩宜能瞧的出來,她是在愛裏長大的孩子,整個人身上洋溢著的開朗純粹還有鬆弛並不是想裝就可以裝出來的。


    其實在顧弛給她正式介紹顧聽晚之前,她見過幾麵。


    隻是偷偷的在角落裏,或者是門縫中,遠遠的瞧見她在和顧弛講話。


    漂亮又天真爛漫的女孩子,所以她對顧聽晚的印象一直很好。


    她略有歉意:“對不起,我明明和他說了,明天我自己可以去,他非要把你從倫敦叫過來。”


    顧聽晚瞧出她的小心翼翼,親昵的抱住她的手臂:“不用道歉,我哥他神經病一個,想一出是一出。”


    有些話沒明說。


    顧弛叫她來陪霍詩宜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可能是想讓她陪著說說話,畢竟霍詩宜現在確實有些過於沉悶。


    顧聽晚眨眨眼突然起了壞心思:“既然我們明天要一起出發去婚紗店,那你今晚在這裏和我一起住怎麽樣。”


    就讓顧弛獨守空房。


    一想到他那張吃癟的臉,顧聽晚心裏就一陣的爽。


    霍詩宜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嗎?”


    “你就在房間裏待著別管,我去和我哥說。”


    她給了霍詩宜一記沉沉的安慰。


    “放心,他要是拽著你走,我就把他車的車胎紮破,來幾輛紮幾輛。”


    霍詩宜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差不多到離開時間,顧弛漫不經心的上樓去妹妹房間,正巧看到她出門。


    “聊的怎麽樣。”


    顧聽晚挑眉:“挺好啊,詩宜姐好溫柔,講話也好聽,真不知道你以前怎麽想的,這麽好的女孩子不真心對她,人家現在懶得搭理你,純屬你活該。”


    沒人敢在顧弛跟前講他以前那些荒唐事。


    但是顧聽晚敢。


    而且還很囂張。


    顧弛似笑非笑,一眼看穿妹妹腦子裏沒存好心思:“讓我猜猜你和她說了什麽。”


    他淡淡的開口:“除了罵我以外,教唆她今晚跟你睡,不和我迴家?”


    猜的太準了。


    準到顧聽晚的心髒都咯噔一下。


    她眯起眼睛:“你不會變態到給詩宜姐身上裝監聽器了吧!”


    “…”妹妹的腦迴路真是七拐八歪,顧弛沒辦法理解,隻嫌棄的睨著她,“你的想法很難猜嗎?”


    這不是變相罵她頭腦簡單嗎!


    顧聽晚氣唿唿的瞪著他,“我不管,反正今晚詩宜姐就和我一起睡了,你不同意我就紮你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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