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剛揚言,欲滅三元宮滿門的那名天蓬府弟子,突然暴斃,卻是元鎮出手了。


    “你找死。”


    這一次,天蓬府的一位天驕,再也不能容忍,大喝一聲,徑直奔向元鎮。


    “辱三元宮者,死不足惜。”


    見狀,元鎮臉色如常,騰身一躍,迎了上去。


    還是那句話,作為宗門在悟元林內的領頭人,


    事關宗門榮辱,他有著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那本公子就看看,你這禿子究竟有著幾分斤兩。”


    天蓬府的這位天驕,看上去極為年輕,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內著白色勁裝,外著灰色長衫。


    手持一把折扇,對著元鎮,便是數十道淡藍靈刃。


    劍眉下,一雙星眸更是緊緊的盯著元鎮,透露出絲絲火光。


    元鎮表情不變。


    雙臂一拉,長棍在手,正擋住對方的數十道靈刃。


    緊接著,長棍向前一刺。


    元鎮主動出擊,與那名天驕戰在一處。


    “還有誰人要戰。”


    天蓬府後五十的天驕之一尹天祿,已被二師兄攔住,三名精英弟子沒有退去,繼續淩空叫戰天蓬府。


    這會兒,天蓬府的普通弟子,更加不敢說話了。


    平日裏都是仗著天蓬府的名聲,便可令人畢恭畢敬。


    不到萬不得已,哪用得著真的動手。


    這會兒,沒到元嬰的自然不敢出手。


    到了元嬰的,也是不願出手。


    大好前途就在眼前,萬一在此失足喪命,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份機緣。


    見此,周圍的修士,紛紛出言議論,嘲諷之詞不絕於耳,聽得天蓬府弟子一陣惱怒。


    看著頻頻迴頭的幾位師兄,終於有三名剛剛進階元嬰的弟子,硬著頭皮衝了出來。


    “我來與你一戰。”


    一時間,悟元林盡頭又一次熱鬧起來,十數名元嬰共戰,場麵也是不小。


    何況,這還沒完。


    本就對那把魔兵存了心思的修士,這會兒見三元宮人手不足,也都紛紛出麵,叫戰一眾天驕。


    “三元宮的諸位,有禮了。


    我等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貴派的野遼,手中持有一尊魔兵,令我等擔憂不已。


    這魔兵威能,足以滅世。


    為九洲安寧,還請貴派交出魔兵。”


    “沒錯,還請交出魔兵。”


    數十名散修臨時抱了個團,圍到三元宮跟前。


    其中幾人,如此說到。


    “明明是貪心作祟,還找那麽好聽的理由。


    戟就一把。怕你們不夠分。有膽的,與我一戰。”


    野遼的脾氣,哪裏看得慣,這些下三濫的散修。


    即便重傷未愈,仍舊踏步而出,高聲喝到。


    “野遼,莫要自誤。


    速速交出魔兵。


    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哦?不知是怎樣的不客氣呢?”


    李木辰麵露微笑,手上折扇微微一敲,開口說到。


    “師弟不交,就誰也強迫不了。再廢話者,殺無赦。”


    青霜現,寒氣順間將一眾散修逼退數十步。


    “對,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家夥,休想搶野遼的東西。”


    三元宮眾弟子紛紛開口,共同上前一步。


    數百人的氣勢,令散修們的臉色又是一變。


    荒蕪的山穀,配上秋風,即便身為金丹中期,在聽到二人的驚唿之後,楚興也不由得渾身顫了一下。


    眼前的血淚女子及其身後的眾人,乃是出自中洲聖玄劍派,一個與楚家不相上下的頂級勢力。


    門下有聖玄九劍,俱都是元嬰之上的強者。


    其中嗜血劍最為殘暴嗜殺,所過之處必然屠城,掀起血雨漫天。


    眼見三人聽聞師兄之名,皆是麵露驚色,血淚女子笑的更為得意,仿佛令人聞之色變的那人是她自己一般。


    “既然三位這麽懼怕師兄,不如將你們此來的目的告訴我,興許我會突發善心,饒你們一命”


    楚林修為最低,聽到嗜血劍來了揚洲,心中忌憚不已。


    從小跟在楚雲瑛身邊,本身也傳承了前者的一些性子。


    何況修煉者之間,生死無常,楚林早有心理準備。


    隻是這嗜血劍殺人的手段實在太過變態,令人發指,由不得她不為之膽寒。


    自然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出言嘲諷這名女子。


    倒是楚良,仍舊顯得很是從容,開口說道


    “我們兄妹三人哪有什麽目的,不過是來揚洲遊山玩水罷了。


    此地雖為凡土,風景卻是怡人的很。


    但不管怎樣,也輪不到你們聖玄的人來管吧”


    楚瞳,乃是楚天的雙胞胎弟弟。


    也許,正是因為與楚天同胎而生,才導致楚瞳一身的靈氣,資質,好似都被兄長給奪去一般。


    自降生當日便被證實為廢丹田,無法修煉內力且雙目失明。


    就連同樣的五官,放在楚天臉上就是揚洲第一美少年,放到他的臉上卻是普普通通。


    雖不曾露麵,但廢物之名早已傳遍整個牧城。


    今日,眾人得見楚瞳真容,觀其白布遮眼,確定此人如傳聞一般是個瞎子。


    就連楚家眾人都不免暗歎他命運不濟,竟與楚天成為兄弟。


    不然,雲家也不會與他定下這個婚約,就不會有今日之辱。


    這麽一想,楚家眾人覺得自己等人也是如楚瞳一般,全因楚天才落得諸敵上門的下場。


    一時間,又有不少人對其暗恨,全然忘了往日倚仗楚天人而獲得的利益。


    九洲大陸自古如此,人性之私欲傳至今日,已無所謂對錯。


    若隻說楚家人忘恩負義,那隨時都可以渡劫的雷元重,不也為了三元宮的大局而忍氣吞聲嗎?


    對於楚家,隻能說成也楚天敗也楚天罷了。


    反觀雲家一眾,聽到楚瞳自報姓名後,更覺此舉明智,臉色稍顯得意。幸災樂禍,嘲諷之詞不絕於口。


    楚瞳聽得清楚卻不為所動,彎腰見禮後繼續說道:


    “祖父,孫兒外出遊曆歸來,前來見禮。恰巧諸位叔伯長輩在此議事,本應當即退去。不過,既然此事與孫兒有關,孫兒也卻有一些疑問想向雲叔叔請教。所以,還望祖父與雲叔叔應允”


    按照眾人所想,楚瞳一介廢人,在這般情況下自尊難免受挫,理應悄然退下,以免受到平白的羞辱。


    可楚瞳卻不卑不亢,主動留在這裏,欲與雲歡直接對話。


    不管楚瞳作何打算,這份從容都值得讚歎一聲。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般想法。


    楚瞳話才說完,便有一個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放肆,在場都是你的長輩,哪輪得到你說話。肆意離家多年,一迴來就不分尊卑綱常,成何體統,還不滾下去,省的在這裏丟我楚家的臉”


    站出來說話的是楚雲雄的侄子楚經緯,其父乃是楚雲雄二弟,如今早已逝去隻留下三個兒子,此人便是老大。


    在楚經緯看來,享受楚天所帶來的好處,那是理所應當。若讓他與楚家共抗諸敵便是癡心妄想。


    如今楚家危在旦夕,自己何不投靠某個勢力,待到楚雲雄一脈被斬盡之後,他再借勢當上楚家家主,在這牧城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此時開口,便存了向雲家示好的心思。


    “此事,既然涉及到綺羅的前程,我們楚家自然不應……”


    楚經緯訓斥完楚瞳之後,還想繼續開口卻被後者打斷。


    楚瞳保持著見禮的姿勢頭都未抬,開口說道


    “還請家主應允”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先是一怔,隨後心道“不簡單”。


    雲歡也是深深的看了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女婿的瞎子一眼。


    楚經緯臉色更是大變。


    這楚瞳從進門來一直稱楚雲雄為祖父。


    自己才說他不講尊卑,對方便改稱楚雲雄為家主,明顯在提醒自己誰才是楚家真正的話事人。


    也提醒自己,當著楚,雲兩家眾人的麵有些越俎代庖了。


    最後,楚經緯隻得對著楚雲雄行了一禮說道:


    “家主,是侄兒多嘴了”


    楚經緯如此僭越的行為,究竟抱了怎樣的心思,楚雲雄一目了然。


    他平生最恨背叛,自然不會再給二弟的麵子。


    “知道自己多嘴,還不滾迴去坐著,杵在這等賞呢?”


    楚經緯不傻,一聽便知大伯這是在嘲諷自己討好不成反丟臉。張了張嘴,抱拳行禮後默默地坐了迴去。


    心中卻對楚雲雄又添幾分恨意。


    見其落座,楚雲雄又看了看雲歡,說道


    “賢侄,此事畢竟與其有關,我這孫子既然有事想要請教,當爺爺的也不好阻攔,不知你怎麽看”


    楚雲雄一生強勢,對於自家子弟今日的表現實在不喜。


    如今,見楚瞳臨危不亂,一句話就弄的楚經緯丟了臉麵,讓他有些高興。


    本來,就不憤雲家落井下石的楚雲雄,便想看看這孫兒是否也能讓雲家吃癟。


    雲歡倒是滿不在乎。


    自己前來退婚誰會看不出來,說是推遲,隻是不想他雲家扣上一個落井下石的名聲。


    本想著都是聰明人,楚家即便不憤也不會追根究底。


    畢竟,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兩家的麵子都不好看。


    卻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一個楚瞳。


    “楚拂風,這些場麵話就不必多說了吧,各家長輩抱著什麽心思,同輩中人還有誰比你更門兒清的?


    一句話,你們所來揚洲究竟為何,不說,可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楚良拖延時間自有所謀。


    不過與族中長輩傳訊過後,正巧聽到血羅刹的那句門兒清,頓時暗道自己做了無用之功。


    自己三人不過金丹而已,竟然驚動了嗜血劍,就證明聖玄此舉勢在必得,斷然不會輕易的讓族中長輩前來救援,想必在中洲那邊也做了防範。


    如此想著,嘴上卻是說道


    “你也不用嚇唬我,嗜血劍不在,就憑你和這些廢物也想留下我們三人?”


    “是嗎?難道善於心計的拂風公子也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時候?


    怕不是嘴上說的好聽,心裏卻做著如何丟下他們,一個人逃跑的打算吧?”


    聽到這話,楚興急忙看向楚良,眼神頗為凝重。


    事到如今,可不是他耍傲氣的時候。眼前的血羅刹,絕對不是他和楚林可以應對的。


    何況,憑他與後者的關係,搞不好還要捅上自己一刀。


    相比之下,這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族兄,反而更加可靠一些。


    “你也不必挑撥離間,若是不敵,楚某自會離去。但是眼下占著優勢,我又怎會犯傻?


    揚洲隻有一個傳送陣,如今嗜血劍應該就在那裏,就算是逃,楚某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對於血羅刹的諷刺,楚良渾不在意,笑著迴答的同時,也給了楚興一枚定心丸。


    “好啊,既然拂風公子看的這麽透徹,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著,血羅刹紅袖一甩,光華閃爍間,一柄冰藍長劍直奔楚林而去。


    即便早有準備,仍是堪堪躲過,險些喪命。


    而一擊不中的血羅刹也不糾纏,又一次禦劍攻向楚興,自己則奪身奔楚良而去。


    同時吩咐聖玄的一眾弟子


    “你們去纏住那個丫頭”


    “是,師姐”


    血羅刹原意,是想出其不意的將修為最低的楚林除掉。


    這樣,憑借自己的修為,她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斬殺餘下二人,何況還有其餘的聖玄弟子在一旁策應。


    但此時自己沒能得手,那麽結果就不太好說了。


    畢竟是金丹期的高手,天資又屬上乘,一群築基就算再多又能纏住幾時。


    果然不出所料,剛一交手便有兩個初期被楚林擊殺。


    而楚林能夠在眾多聖玄弟子的圍攻下,這麽快的斬殺兩人,也是源於內心的壓力。


    他們雖然忌憚的是嗜血劍,但眼前的血羅刹也不可小覷。


    若非此女因情所誤,於破嬰之時,以完全轉化成功的真元將一滴心頭血逼出,凝於眼角化作血淚,以證真心。聖玄早就不隻九劍了。


    所以,身為實實在在登臨過元嬰境界的人,即便同為金丹巔峰的楚良也沒有把握。


    更何況能夠成為聖玄劍的候選人,又豈止是修為高深的原因。


    你當偌大的聖玄劍派,元嬰之上的弟子就隻有九人嗎?


    楚林不敢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其餘兩人身上,如果自己不使出全力,待到那邊血羅刹斬殺二人,自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求巔峰永不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適並收藏道求巔峰永不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