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迴到房間就發現鼬還端端正正地坐著,姿勢和在客廳時一模一樣reads();。他有些奇怪,但並沒出聲詢問。他知道很多時候他再怎樣努力都不可能從鼬那裏得到一個答案。那又有什麽關係?他早就想開了。隻要能把這個男人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總有一天能明白他在想些什麽。


    “睡覺吧?”佐助說著將被褥在榻榻米上鋪好。


    鼬依舊沒有動。


    佐助解開自己的腰帶,很快就將全身上下的衣服脫得隻剩下一條褲子。他感覺到鼬一直在盯著他,而那種目光和平時的不一樣。他的目光滑向鼬。鼬沒有躲閃。


    “怎麽了?”佐助笑著問。他湊到鼬麵前,一手摟著鼬,一手滑進鼬的領口熟稔地撫摸對方。“想我想得睡不著嗎?”


    寫輪眼早就被封印住,可是鼬的眼睛好像還帶著某種未知的魔力。那種幽深的目光好似一汪深泉,稍不留神就會被吸進去。


    佐助忍不住吻了吻鼬的眼睛。


    鼬的氣息都沒有亂,很平和地接受了這個吻。他沒有因排斥而起的僵硬,也沒有被挑逗過後的激動。


    這可真有點奇怪了。


    佐助繼續撫摸著鼬的身體,探究的目光落在鼬的臉上。鼬也看著他。


    “不要繼續了。”鼬很明確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佐助輕哼一聲,像一條蛇一樣纏上來,手在鼬身上到處點火。


    鼬的臉上閃過一絲強烈的情緒,佐助看得很清楚,那是——嘲諷。


    “漩渦鳴人在,你不會真的和我做。”鼬說著,甚至主動伸手撫上佐助的臉。這張年輕的臉龐充滿魅力,卻礙眼得很。尤其每次笑著說話的時候,明明眼中的陰霾每日愈深卻還要虛偽地微笑著,真難看啊,真惡心啊,真討厭啊。


    真恨啊。


    鼬雙手掐住佐助的臉,讓對方動彈不得。他離佐助極近,他甚至在享受自己的鼻息吹拂在佐助臉上的感覺。


    “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看著漩渦鳴人的眼神是什麽樣的?我愚蠢的弟弟,那簡直就是在看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的眼神。我見過無數忍者對著力量和最高端的忍術露出過這種眼神;我見過一些傲慢自大的人每每說起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時眼中透出這種狂熱。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從來沒有,敢把這種感情寄托在活物身上。”


    鼬雙手使力將佐助壓在榻榻米上。他的手指依舊撫摸著佐助的臉龐。


    “或許有過像你一樣愚蠢的人,但他們最後的結局都很淒慘——他們每個人都在臨死前品嚐過了被‘摯愛’背叛的滋味,就好像是把自己的心髒活生生剖出來連著血管一起被烈火炙烤,疼到撕心裂肺。”


    佐助突然悶哼一聲。不知何時鼬的手滑進了佐助的褲子裏,掐了一把那個已經開始抬頭的東西,複又無限溫柔地撫摸。


    “我可悲的弟弟,你怎麽會這麽幼稚而天真,居然將這種感情寄托在一個活物身上?我真是覺得太可笑了。我幾乎已經看到了你悲慘的未來——你被背叛時不可置信的蠢樣和傷心欲絕的眼神。”鼬的手指溫柔地擺弄著那個已然十分熟悉的東西,“我幾乎迫不及待了呢。”


    佐助的手搭在鼬的肩膀上,像是想要推開對方,但最後卻緊緊摟住了這個口出惡言的人reads();。他的身體隨著鼬的手指而起伏,偶爾按捺不住揚起脖頸,鼬便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他的鎖骨。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這一點,你也一直在擔心。你很清楚這是你的弱點。隻不過愚蠢地選擇相信罷了。這實在是愚蠢到令我發笑。”


    佐助抬頭想要和鼬接吻,鼬沒動沒拒絕,卻狠狠掐了一把那個熱得發燙的東西。佐助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俊美的臉龐都扭曲了。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鼬靠近佐助輕聲說,“漩渦鳴人一定會聽見的。”


    佐助下意識地噤聲。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有些震驚於自己的反應。


    “他會猜到你在和自己的親生哥哥做| 愛。”


    佐助抿唇,心中不可抑製地升起奇怪的羞恥感。他不介意告知整個音忍村他和鼬的關係,他甚至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好讓鼬無處可逃。當著香磷的麵對幹柿鬼鮫說自己愛鼬時他坦坦蕩蕩;不小心讓神無光奈看到他一身吻 、痕時他毫不在意。可是他卻不能忍受鳴人鳴人真的聽到他們做 、愛。盡管鳴人一直都知道他對鼬扭曲的感情,但他下意識地迴避將這種景象真的展現在鳴人麵前。這種奇怪的羞恥感令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感到不舒服,他擁住鼬的手臂狠狠扣在對方的肩上,眼神中透出幾分兇狠。


    鼬毫不在意,手上的動作越發的令人瘋狂。


    當極樂的一瞬間來臨時,鼬突然說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漩渦鳴人不會有精力注意你在做些什麽的。他肯定在和阿九做|、愛。”


    “你說什麽?!”佐助猛然掐住鼬的脖子。


    鼬對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毫不在意,單手撫摸著佐助的臉頰,輕聲說:


    “我愚蠢而可悲的弟弟啊……”


    鳴人對相隔不遠的房間中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


    這一天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了。當他洗了一個澡從浴室出來時,疲勞感就像潮水一樣包裹住他的身體,讓他想要一頭栽在床上睡個昏天黑地。這時候他就突然想念起矢倉和木葉中那個溫暖的小家了。每次他完成任務後總會有一個地方是他可以全身心放鬆下來、不管不顧地大睡一覺的,酣眠後一睜開眼往往能看到鳴玖蜷成一團也趴在他的枕邊,小小的手輕輕揪著他的頭發,睡得很香。每到這個時候鳴人的心就會軟得一塌糊塗,總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更美好的早晨了。


    現在他也非常想要一張柔軟的床鋪,讓他什麽都不用想,安安靜靜地睡一個晚上。


    可他不得不先去了一趟恭子的房間。這個女孩經曆了比他更加漫長的一天,他得確認對方一切都好。恭子顯然是累得狠了,甚至沒來得及鋪好床鋪就倒在褥子上睡著了。她抱著枕頭睡得很香。鳴人為她蓋好被子就走了。


    當他拉開自己的房門時,看到阿九安安靜靜地坐在蒲團上,看樣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他心中的疲勞感幾乎是瞬間沒頂。沒待阿九開口,鳴人就上前把對方的頭發揉成了一團草窩,然後及其耍賴地抱著對方在榻榻米上翻滾了幾圈,一邊滾一邊扒對方的衣服。當他們滾到床鋪上的時候阿九已經被扒得赤條條的了。


    心情沉重的阿九瞬間被鳴人的流氓行為震驚了reads();。那些淒涼而悲哀的過去就像是泡泡一樣一路滾過去就全部都壓碎,而那些壓在心底的、沉甸甸的東西瞬間被拋之腦後,阿九伸出手報複式地使勁揉了兩把鳴人的頭發並且掐住對方的臉往兩邊扯,完全沒發現自己臉紅了。


    鳴人渾不在意,甚至還氣息短促地笑了幾聲。他把阿九抱在懷裏,手掌觸摸到細膩而溫熱的皮膚,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滿足地歎息。感覺到阿九還要作怪,鳴人閉著眼睛扳過阿九的頭親了一口,說道:“親個嘴就睡覺吧。”


    然後他就迅速睡著了。


    阿九:“……”


    苦大仇深的事情經曆多了,阿九都快忘記鳴人這種流氓的行為了——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現在和他擁抱著一同入眠的不是一段迴憶,而是真真正正的鳴人。


    有血有肉的、未來擁有無限可能的鳴人。


    阿九把手放到鳴人胸口,感受到強健有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湊上去親吻鳴人的嘴唇。他幾乎吻得入迷了。


    鳴人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了,嘟囔了一句“睡覺”,然後伸手揉了揉阿九的屁股。


    阿九:“……”


    他的精神十分亢奮,暗自忍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親吻這個金色頭發的少年。他吻得十分專注,好像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樣,甚至當他察覺到佐助拉開門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時也不願分心。


    佐助的驕傲不允許他長時間偷窺別人,況且他覺得又尷尬又惱怒,但他突然間想起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愣在那裏陷入迴憶中。


    他想起那年煙火爛漫的新年夜,鳴人對三代目火影說過的話。


    鳴人說:“在那片令人絕望的黑暗中,它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鳴人和九尾之間,不是朋友、不是親人、不是愛人,不是通靈獸和召喚者的主從關係,也不是尾獸和人柱力的抗爭關係。隻要和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發現,鳴人幾乎沒辦法掩藏他對阿九發自內心的喜愛,這種喜愛是無條件甚至讓人懷疑是無底線的,有的時候讓人覺得這種喜愛太過莫名其妙。


    這種喜愛一直擺在明麵上,大大方方的,十分自然,像是已經融進骨血裏,沒有了這份喜愛鳴人就再也不會是現在的鳴人了。


    所以所有人都漸漸習慣了它。


    所以所有人都漸漸忽略了它。


    在擁有輪迴眼的阿九的記憶中,他拋棄了自己的所有尊嚴和驕傲哀求鳴人留下來,哀求鳴人不要管這個時空。但是重傷瀕死的鳴人依舊用盡最後的力量栽進時空裂縫中保全了這個時空。


    他怨恨過鳴人,因為他覺得鳴人寧可拋棄他也要拯救這個時空中許許多多根本和鳴人毫無幹係的人。他怨恨過自己,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他和鳴人之間的關係在那時候已經陷入無可挽迴的深淵了,而導致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他想,鳴人大概是不願意和他死在一起吧。後來他隱隱約約地想到,也許鳴人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想要他活下去,盡管他根本就不想要獨活。


    如果阿九沒有近乎無盡的生命的話,他一定會在自己死亡之前吃掉鳴人,讓鳴人徹徹底底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帶著鳴人一起下地獄reads();。他不會允許鳴人離開他,也不會讓鳴人遭受他經曆過的、痛徹心扉的未亡人的悲哀。


    ——所以阿九永遠都無法理解鳴人生命臨近終結時的選擇。


    阿九不明白在鳴人心底,對兩人之間糟糕的關係是抱著極深的愧疚之情和自責之感的。是鳴人點亮了九尾的靈魂,而九尾什麽都不懂也隻能聽得進去鳴人的話,所以鳴人一直覺得兩人之間的種種矛盾和誤會其實都是他自己的責任,是他沒有好好和九尾說清楚。


    阿九也忽略了鳴人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他一直沒能想明白自己在鳴人心底是怎樣的存在——


    你是我存在的意義,你是我的半身。當死亡降臨的時候,想要讓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用你的身體,替我感受這個世界。


    隻要你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的存在就永遠不會被抹殺,我的信念和意誌就永遠不會消亡。我永遠會在你的記憶中閃閃發光,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體、你的意誌、你的靈魂中存活下去,從來不曾離開過你。


    你存在,我便不曾死去。


    這大概就是獨立的靈魂之間永遠無法避免的悲哀:


    他們永遠無法真正地理解彼此。


    沒有理解,何談寬容。


    愣在和室門口的佐助隻是無數經曆過這種悲哀的人中的一員罷了。在他的生命中,這種無法真正理解彼此的悲哀幾乎影響了他的一生。


    此時此刻,他隻是想著:原來我並不是鳴人心中最特別的那個。原來是我自己太過自己為是了。


    這種想法就像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這個骨子裏十分驕傲的少年的臉上,佐助幾乎聽到了響亮的耳光聲,被扇的地方紅腫得發燙,片刻後便像是針紮似的疼痛起來,疼到錐心刺血,疼到無法忍受。


    作者有話要說:小貼士:


    1. 本章中“在那片令人絕望的黑暗中,它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及前一章中“讓我的骨,灑在這片土地上;讓我的肉,化入風中;讓我的血,流遍大小河川。整個世界可以忘記宇智波,整個世界可以背叛宇智波。但宇智波將隨著這天地山川一起……永存。”


    均出自第一卷第九章 煙火


    2. 鳴人在另一個時空的終結在第四卷第三十三章 陌生的阿九


    3. 不能彼此理解的悲哀同樣暗指鼬哥和佐助之間的現狀


    我愛你,你知道卻不懂——出自第四卷第二十七章 一袋子海魚


    4. 前一章中提到的水影照美冥廢掉水之國大名建立起第一個忍者統治的國度在第四卷第三十章 命運之圓 中有提及。


    如果我木有斷更的話就用不著小貼士了qaq


    都是我的錯qaq


    不能享受讓讀者自己發現文章中的暗線和首尾唿應的句子的感覺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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