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忍的監牢沿用了大蛇丸時代的地下實驗室囚牢部分。音忍辦公區域一幢不起眼的小樓就是音忍的監獄管理部門,沿著小樓中的樓梯向下,地下通道四通八達、繁複非常,如果沒有熟悉內情的音忍引導的話,很容易迷失其中。


    一路走去,普通牢房、加固牢房、機密牢房,肉|體刑訊室、精神刑訊室、加密刑訊室,犯人資料管理室、監獄管理人員辦公室、巡視人員休息室,還有個各種需要死囚配合的研究室,整個監獄係統十分完備。當然,音忍監獄係統的完備和大蛇丸留下的爛攤子太多是分不開的。


    “怎麽樣了?”佐助向著加密刑訊室走去,問道reads();。


    香磷需要小跑才能追上佐助,推了推眼鏡匆匆說:“幹柿鬼鮫的嘴很嚴,肉|體刑訊方麵連兜都試過了,可還是毫無進展。精神刑訊小組發動了兩次集體精神衝擊,可是得到的情報都沒有什麽價值。”


    “沒有價值?”佐助淡淡地重複道。


    香磷立刻知道自己錯了,垂下頭惶急道:“非常抱歉,佐助大人!”


    沒有情報是毫無價值的,隻不過是不懂得利用分析罷了。


    香磷在大蛇丸手下做事的時候負責南秘所的管理工作,對於監獄管理工作十分熟練,所以在佐助成為音忍村首領後,也將監獄交給她管理。按理說香磷不會犯這種簡單的錯誤的……


    “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思。”佐助說道,腳步不停。


    香磷垂頭,咬了咬嘴唇,誠懇地說:“屬下知錯,不會再有下次了。”


    佐助脫離精神空間後,鼬立刻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幹柿鬼鮫想要帶著鼬逃走,佐助拚著眼睛流血的代價用月讀放倒了對方。


    為什麽要花大力氣抓住幹柿鬼鮫並且刑訊他?為的不就是套出有關宇智波鼬的情報嗎?香磷如此想著,便在佐助忙於治療宇智波鼬的時候擅自開始刑訊,想要在佐助騰出手來以後立刻獻上一份有價值的情報。盡管佐助迴到音忍將鬼鮫扔給她時隻說了一句“不要讓鬼鮫逃了”便沒有其他確切的指示。


    佐助並不是一個掌控欲和權利欲很強的人。他骨子裏仍舊是個伴著刀鋒、在血與火之中旋舞的忍者。先斬後奏、越權指揮、大包大攬這種掌權者很難容忍的錯誤在佐助眼裏都不算什麽,不是太過分並且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就可以原諒。


    但是香磷的行為已經超過底線了——而且不止一次。


    “自己去刑訊處領罰。”佐助說。


    “嗨!”香磷低頭恭謹地答應。佐助還願意明著懲罰她,就代表佐助還沒有放棄她,這讓她鬆了口氣。


    佐助在平凡無奇的一扇門上輸入了一點自己的查克拉,門上的符文十分精巧,內層的符文旋轉,和外層的符文正好完全契合,門自動敞開。


    “佐助大人。”刑訊室的音忍都暫時停下手中的工作,恭謹地向佐助行禮。


    “你們辛苦了。”佐助說,向著刑訊幹柿鬼鮫的房間走去。


    幹柿鬼鮫四肢扣著抑製查克拉的符環,被鎖鏈綁在電椅上,頭戴有助於刑訊忍者精神入侵的頭盔,閉著眼睛,似在昏迷。


    “有什麽進展嗎?”佐助問。


    一名音忍向佐助呈上一份報告。他們曾經對幹柿鬼鮫使用過精神入侵,報告裏記錄了幹柿鬼鮫和四代目水影的一番對話。


    “殺掉同伴……那是我的專屬任務!”


    “這些事,在我第一次殺害同伴時就明白了喲……我身為霧忍的忍者,卻在殺害霧忍的同胞……我自己究竟是什麽角色?我是敵是友?我的目的是什麽?我的立場是什麽?我要去哪裏,我要在哪裏才能冷靜下來……?reads();!”


    “自己切身感受到的,隻有謊言的存在。”


    “……果然世上盡是謊言。”


    “您究竟是何方神聖?”


    四代水影居然被人控製了……那雙在黑暗中散發出又有紅光的眼睛……佐助眼神一凜。“幹柿鬼鮫最後看到了誰?”佐助問旁邊的刑訊忍者。


    刑訊忍者露出愧疚的表情,低頭道:“抱歉,我們沒能看到對方的臉,幹柿鬼鮫的精神在那一刻將我們強行驅逐了。”


    佐助直覺認為幹柿鬼鮫記憶中將四代水影控製住的寫輪眼擁有者,就是曾經在霜之國護送任務時遇到的那個立場不明、身份不明的宇智波族人。不過……藏青——也就是四代目水影、三尾人柱力矢倉,曾經被那個神秘的家夥控製過?


    之前和鳴人重逢時,兩人在月讀空間中交換了情報。鳴人提到過這個神秘的麵具男,說他和宇智波家族滅族案很有些關係。這個神秘的家夥在種種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


    佐助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將思路先放下,轉而吩咐道:“把幹柿鬼鮫弄醒,我要和他談談。”


    “是。”香磷應道,親自去解除了幹柿鬼鮫的精神催眠。


    切斷精神幹擾的查克拉供應,香磷還未退開,傷痕累累、十分虛弱的幹柿鬼鮫瞬間暴起!香磷快速後退兩步,被拳風擦到的臉頰一片火辣辣發疼的紅痕。鬼鮫掙斷了一層鎖鏈,眼神如刀,怒吼著就要向佐助撲去!兩個待命的音忍將電椅通電才壓製住這個男人。


    “幹柿鬼鮫。”佐助雙手交疊,平靜地說,“你很不錯。”


    無論是堅韌的意誌還是強大的實力,幹柿鬼鮫都有讓佐助欣賞的本錢。


    電椅的電量調到最大,十秒一頓,持續電擊了一分鍾。鬼鮫渾身的集中都在痙攣,灰黑不似人形的皮膚泛起某種虛弱的蒼白,到最後,鬼鮫甚至翻起白眼——可是他一聲都沒有叫過,忍得脖頸青筋暴起,卻一聲不吭。


    音忍重新綁上他剛剛掙斷的鎖鏈。


    “你還記得嗎?我們曾經在木葉見過一麵。”佐助開口,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太過冰冷鮮明,幾乎讓人誤會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友好的重逢。


    幹柿鬼鮫低著頭,深唿吸,肌肉還在不受控製地輕微痙攣。


    “當時你和一個藏青色頭發、眼底有花紋、抱著孩子的少年打起來了。”佐助說,“你那時候為什麽會毫無理智地在木葉的地盤上動手?”


    鬼鮫還是不說話,佐助也不惱,就像麵對一個老朋友一樣從容地說:“你很敏銳,你的寶刀鮫肌更是敏感,所以你們都察覺到了吧——那個少年,他不對勁。”


    “這個世界上,在麵對號稱‘沒有尾巴的尾獸’的幹柿鬼鮫時,有幾個人僅憑水遁忍術就能將你逼得毫無近身之法?”佐助又意有所指似的說,“據說四代目水影矢倉失蹤了?”


    鬼鮫終於抬頭,眼神兇狠的盯著佐助,這種收割無數生命後才能擁有的森冷而充滿殺意的目光令人後背發涼。


    佐助卻轉移了話題reads();。


    “你對宇智波鼬的身體狀況知道多少?”


    鬼鮫森冷的目光定在佐助身上,不語。


    “我想要治好宇智波鼬,所以需要了解更多信息。將鼬的寫輪眼封印住是一個方法,但是……”佐助搖搖頭,“不治本。”


    “我有能力減去鼬的羽翼,將他一輩子困在這裏。可是失去了忍者能力,就不是屠殺了全族的超s級叛忍宇智波鼬了。我不希望如此。我想讓他恢複健康和實力,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複興宇智波家族。”


    鬼鮫極為不屑地“嗤”了一聲。


    “不相信我的話,覺得我在撒謊?還是認為我的想法永遠不可能實現?”


    鬼鮫聲音沙啞地譏嘲道:“你腦子進水了。”


    “不許對佐助大人不敬!”一名音忍沉聲喝道,開啟了電椅。鬼鮫的身體又是一陣痙攣,喉嚨裏發出模模糊糊的掙紮聲。


    佐助示意不妨,讓對方將電椅關掉。


    “大概真的是腦子進水了吧。”佐助平靜而堅定地說,“但我一定會實現自己的想法和目標。”


    佐助微微一笑。


    “因為我愛他。”


    香磷失手弄翻了刑具,帶著血鏽的刑具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在一瞬間安靜下來的刑訊室內十分突兀。沉默像是天邊厚重壓抑的烏雲,隔絕了陽光,灰暗得不真實,悶得人喘不過來氣。在場的幾名音忍眼觀鼻鼻觀心,幾乎能讓人把他們當成雕像給忽略過去。


    鬼鮫臉頰的肌肉還在微微顫動,盯著佐助毫無玩笑意思的表情,嘴唇抽動幾次才難以置信地說道:


    “你瘋了。”


    佐助又是一笑。


    “也許吧。現在能跟我說說鼬的身體狀況嗎?”


    華燈初上之時,佐助處理完一些緊急事物,略顯疲憊地迴到家。


    拉開客廳的紙門,皎潔的月光透射進來,黑暗中一個男人端坐在客廳中。那雙被封印住的眼睛依舊擁有某種震懾人心的力量,映著月光,幽幽寒光不減。


    佐助怔了一下,心中湧起淺淺的欣喜,幾乎想要感謝此刻的黑暗了。


    黑暗能掩蓋住某些東西,卻能讓另一些東西更加分明。


    “我迴來了。”佐助低聲說,打開客廳的燈。


    宇智波鼬像是不適應突然開啟的燈光,微微合上眼。


    “抱歉,迴來的有點晚。”佐助彎腰脫鞋,“餓了嗎?”


    鼬不答。


    “我去做飯,馬上就好。”佐助將帶迴來的公務放在桌子上,拉開客廳另一側通向飯廳的紙門,迴頭看向鼬,“來飯廳等會兒吧?”


    鼬就像沒聽見一樣,徑自沉默著reads();。


    佐助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裏像是有小貓在抓一樣,淺淺地癢。他盯著鼬的側臉,忍不住笑著說:“很累嗎?我可以抱你過去。”佐助的眼神非常直白,明晃晃的“坐著吧別站起來”。


    宇智波鼬忍了又忍,到底是站起身,甩袖而去。


    佐助摸摸鼻子,又笑了。


    晚餐在沉默中結束。


    佐助收拾完碗筷後,用同樣的方法讓鼬跟著他迴到客廳。


    在鼬到來之前,他很少在客廳辦公,甚至很少在這座大宅中停留。他在音忍辦公區有一套帶休息室的辦公室,平時就在那裏休息,出事了手下也能立刻找到他。下午的時候,他特地讓一名負責他的內務的音忍搬來許多書,準備讓鼬看著打發時間。


    “我不知道你喜歡看什麽方麵的書,所以讓手下隨便搬了一點過來。”佐助眼神落在客廳一角的書堆中,向鼬示意,然後就不再管對方,開始處理公務。


    鼬沒有去動那些書,靜坐在那裏,如同老僧入定。


    佐助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時,總會瞥一眼鼬。似乎看一眼就能讓他心情好起來,他總是忍不住微笑。


    待所有公務處理完畢,佐助打了一聲響指。


    一名音忍暗部現出身形,向佐助微微鞠躬,接過佐助分門別類整理好的公文。


    “幫我去醫療部拿一份傷藥送給香磷。再順便去研究部和兜說一聲,讓他早點休息。這摞公文最後的信件幫我拿給神無光奈。”


    音忍暗部點點頭,瞬身離開。


    佐助轉頭,對鼬說:“去休息吧?”


    無法拒絕這個微笑的少年——完全拒絕不了。


    佐助辦公的桌子材質上好,空氣中有淺淺的木料清香,邊角處有一個鏤空的團扇標誌,低調卻精致。鼬的目光滑過,第一次開口:“宇智波家族……”


    聲音淡淡地散在廳中,讓佐助很是驚訝。


    “目光狹隘短淺,拘泥執著於一族這種渺小的東西,為了得到力量什麽都能做的被玷汙的一族……”鼬目光悠遠,“這樣的一族居然出現複興的火苗……真是礙眼啊。”


    佐助垂眼,唇邊的笑容染上了夜的寒涼,又說:“挺晚的了,休息吧。”


    “為了突破狹隘的‘器量’,超越自我,擺脫束縛,我殺死了所有族人。雖然這種行為十分必要,但卻沒讓我擁有多少愉悅感,隻覺得無聊。毀掉這一族,大概是我誕生在這個沉悶而令人厭惡的家族中唯一的意義吧。但是現在……”


    鼬轉頭看向佐助,不輕不重、毫無波瀾的聲音卻像一把鑿子一樣狠狠敲在佐助心裏,每一下都能敲出血來。


    “我深深為自己不能掐斷家族複興的火苗感到遺憾。”


    佐助一把將鼬拽過來——鼬的側腰狠狠磕在桌角——張口咬住鼬的嘴唇,直到品嚐到血腥味,舌尖長驅直入,在鼬的唇齒間粗魯地攪動reads();。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另一場戰鬥。唇舌是佐助的武器,攻城略地,將不能反擊隻能抵抗的鼬徹底擊潰。


    這是他肖想已久的人……佐助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就控製不住動作和力度,恨不得將鼬的舌頭卷進肚子裏。舌尖舔過牙齦和口腔內黏膜,鼬會僵硬;輕輕搔刮下顎,鼬會發顫。佐助像是巡視領土的國王一樣,用舌頭掃過每一處,將鼬的一切都納入自己的領土範圍。


    佐助緊緊抱住鼬,越吻越投入,將鼬撲倒在榻榻米上。


    激烈的動作刺激鼬的嘴唇湧出更多鮮血,令人興奮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佐助用這輩子最大的意誌力結束了這個吻。再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會徹底失去理智。想要攻克鼬,手段必須有、真心必須有,但是理智尚在前兩者之上。


    鼬唇邊和下顎也染上殷紅的血色,佐助耐心而細致地舔舐幹淨,舌尖滑過鼬的嘴唇,挑逗地繞一個圈,將血和津液都卷進自己嘴裏。末了,佐助像是覺得極為美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白日裏或氣勢奪人或淺淺微笑的少年,此時白皙的皮膚襯著紅潤的嘴唇,憑空生出令人克製不住的□誘惑。那雙黑色的眼眸深邃如黎明前的夜空,幽幽的,掩藏著與理智拉鋸的瘋狂,幾乎能將人吸進去。麵容姣好,下顎的線條精巧得令人控製不住親吻的衝動。


    黑發少年如同暗夜中的妖花,帶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冷香,靡麗妖冶,有著讓人瘋狂著迷的魅力——


    在鼬麵前緩緩綻放。


    佐助用已經有反應的下|身蹭了蹭鼬,挑起嘴角,說:“你還想說什麽?沒事,繼續說。”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為了激怒佐助說的那幾句話,我寫了半個小時- =


    宇智波家族的人,你們還能更糾結更難懂一點嗎?!


    於是我很悲慘的卡文了……這種卡文方式前所未有,我腦中有很多想寫的情節,也有很多種方法來表達那些情緒,但是……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覺得怎麽寫也不對。刪刪改改,廢棄的稿子都差不多有一章多了——而且僅僅是下一章開頭啊混蛋!


    前文中比較感人的部分貌似很少有人表示“確實很感人啊”之類的,於是想到這一點更加加深了我的悲劇……真不想把鼬哥和二少這對給寫砸了。淚奔,哪個東南枝接我自掛一下!


    再於是上圖


    感謝偷懶君提供的同人圖,挺符合這章結尾的~


    為了描寫斑爺和鳴人戰鬥,翻原著斑爺和四代火影對戰部分,順手截了幾張萌圖


    包子二少和小不點保姆鼬哥萌得我肝兒顫啊!!


    表麵上嚴肅實際上非常喜歡對弟弟惡作劇的鼬哥(鼬哥你每次向佐助招手的時候真的沒有偷笑嗎真的沒有嗎?!看到弟弟傻了吧唧地跑過來然後被戳額頭露出失望的小表情你真的沒有笑嗎真的沒有笑嗎?!)


    還很單純的被戳了額頭的二少(二少你這個嬌羞欣喜的小笑容是怎麽迴事啊啊啊喂!就是看到你這種表情鼬哥才會手癢一直一直戳下去的吧我說!你也一直期待被戳嗎?m這種屬性果然從小就會暴露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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