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霍寒澤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又迴到了上一世成魔的時候,無親無故,雖高在上,睥睨眾生,可高處不勝寒,權利,力量已經不能夠滿足他虛空的內心,整個靈魂都在叫囂著他的孤獨。


    薑襲月誰都考慮到了,卻獨獨忘了他,甚至還畏懼他。


    霍寒澤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他隻能緊緊地抱著薑襲月,仰天咆哮。


    接下來的幾日,霍寒澤都寸步不離的守著薑襲月。


    情花繞在薑襲月的身體裏已經完全長成,如今它開始肆無忌憚的吸收著薑襲月的生命,導致薑襲月日漸衰弱,兩天之後他的嗓子已經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情花繞在薑襲月的身體裏緩慢爬行,薑襲月每每都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他已經沒有什麽力氣掙紮了,他疼得無聲吶喊,在霍寒澤的懷裏顫抖抽搐。


    霍寒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襲月受苦,他緊緊地抱著薑襲月,恨不得將他所受的痛苦全部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係統!」薑襲月在腦海裏帶著哭腔的唿喊著係統001,「你不是說會幫我屏蔽50%的痛覺嗎?為什麽我還是這麽痛!」


    係統001 姍姍來遲,它原本冰冷的機械音,在此時此刻竟然還帶上了一絲絲心疼和歉意:「抱歉宿主……痛覺屏蔽功能一直都開著,隻是情花繞在身體裏成熟毒發,帶來的疼痛本就是極其劇烈的……」


    「疼死我了……我什麽時候能死?」薑襲月快要神誌不清了,他的身體不斷的喃喃著師尊和爹娘,「我感覺我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飽受煎熬,我真的不行了……」


    係統大致的掃描了一下薑襲月的身體,他沉默了片刻,說:「快了,就這兩天的事情吧。」


    聞言,薑襲月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死。


    如今的薑襲月五感皆失,他隻能感覺到自己被霍寒澤緊緊地抱在懷裏,每天都會被他灌下整整兩大碗的心頭血。


    心頭血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用處,到了現在,情花繞已經完全長成,心頭血已經沒什麽用了,喝下去也隻能讓他獲得短暫的安寧,安寧過後又是一場更加劇烈的疼痛折磨。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想念親人的,薑襲月每天都會在夜裏哭著醒過來,醒來後他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發不出聲音,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能用嘴型一遍一遍唿喚著爹娘。


    霍寒澤抱著薑襲月顫抖起來。


    玄徵勸過霍寒澤讓他帶著薑襲月去見見他的家人,讓他至少走得安寧一點。


    可霍寒澤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去見薑武笙父夫婦了。


    可看著薑襲月這般痛苦這般思念,霍寒澤終究還是不忍心,他讓玄徵去了一趟薑家和紫極宗,把薑武笙夫婦和楚稷慈請了過來。


    薑武笙夫婦聽說薑襲月快不行了,他們當天就從薑家趕了過來。


    楚稷慈倒是沒什麽誇張的表情,隻是他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悲傷,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然後瞞著薑襲淵來了神劍宗。


    薑武笙夫婦趕過來的時候,薑襲月剛剛喝完兩大碗的心頭血,身體裏的情花繞也停止了汲取生命。


    「月兒!」薑武笙看到身形消瘦的薑襲月,他頓時紅了眼,輕輕喚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抓起薑襲月的手,他的手蒼白纖細,又十分冰涼。


    薑武笙憤怒的看向霍寒澤,質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你不是允諾我要好好照顧月兒的嗎?為什麽他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素雲熙緊蹙著眉頭,她一來到寢殿,默不作聲的就給薑襲月把脈,把脈結果令她憤怒又震驚。


    「武笙!月兒被人種下了情花繞!」成熟之後的情花繞不會再隱藏自己,而是大大咧咧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它的宿主即將被它殺死。


    聽到「情花繞」幾個字,薑武笙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霍寒澤的衣領,周身迸發出一陣陣殺意。


    「你小子……怎麽會讓他染上這種東西!」薑武笙異常憤怒,霍寒澤胸口上的傷口被牽扯到,他露出一抹吃痛的表情,隨後,薑武笙推了他一把,霍寒澤踉蹌了幾下,心口處的傷口裂開,浸出殷紅的鮮血。


    素雲熙見多識廣,她醫修出身,一下子就看出那是心口處的傷痕,她皺了皺眉頭,神情漸漸變得憤怒,「月兒身體裏的情花繞……是你種下的?」


    「是……」霍寒澤沒有否認,他直接承認自己做了這件事。


    薑武笙暴怒,他才不管自己是不是霍寒澤的對手,揚起拳頭就將霍寒澤暴揍一頓,他一麵怒吼一麵瘋狂的捶打霍寒澤。


    霍寒澤不還手,任由薑武笙硬石般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場單方麵的暴打,一直持續到楚稷慈的到來,薑武笙才氣喘籲籲的停手了。


    然而,麵對已經成熟的情花繞,楚稷慈也無能為力。


    霍寒澤以為楚稷慈來了也會像薑武笙那樣打自己一頓,然而他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發出一陣輕嘆,說:「霍寒澤,讓月兒迴薑家吧,落葉歸根的道理你總是懂的。」


    「抱歉師尊。」霍寒澤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被薑武笙打得有點狠,眼角嘴角皆是烏青,嘴角還有鮮血溢出,看上去十分狼狽。


    霍寒澤的一聲抱歉讓楚稷慈蹙起了眉頭,他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就聽到霍寒澤聲音低沉冰冷道:「師尊,我想為我和襲月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要和他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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