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師兄,你還想去哪兒?你當初和蘇決那幾個雜碎欺辱我,如今我一併還你,你怎麽還不樂意了呢?」霍寒澤的聲音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字一句都打在薑襲月的身體上,冰冷刺骨。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薑襲月還來不及發出哀嚎,他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皮膚被人生生剝了下來,耳邊是霍寒澤近乎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薑襲月,這還不夠!我要殺光你們薑家人!還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薑襲月大叫著醒了過來,他渾身被汗水浸濕,嘴裏還留有湯藥淡淡的苦澀味。


    「襲月,做噩夢了?」熟悉的聲音在薑襲月耳邊響起,他一抬頭就看見霍寒澤一臉擔憂的在自己床邊坐下。


    薑襲月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整個人都瑟縮在牆角,他一臉驚恐的看著霍寒澤,聲音顫抖道:「別……你別過來……求你了……你……你就站在那裏……你別過來……」


    霍寒澤身子微微一僵,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從方才起薑襲月一直在說夢話,他似乎是做了噩夢,額角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一直說著「不要」。


    不要什麽?不要殺他?


    「襲月是我……霍寒澤,你師弟。」霍寒澤溫柔的說道,「師兄,你是做噩夢了嗎?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還有師尊……」


    這會兒功夫薑襲月的腦袋還暈暈乎乎的,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霍寒澤你別過來!」看著漸漸逼近的霍寒澤,薑襲月忽然帶著哭腔大叫一聲,「你要殺便殺,何必這樣折磨我!」


    隻是這一句話,霍寒澤便感覺到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他在說什麽?要殺便殺?是誰殺他?我嘛?難道他夢到了上一世的事情?可他不是真正的薑襲月不是嗎?為什麽他會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既然他知道上一世的事情,這一世為什麽還對自己這麽好?


    萬千疑問在霍寒澤心頭蔓延開來,他也陷入了深深地恐懼之中。


    他害怕薑襲月對他的好全是幻覺,害怕現在的薑襲月是上一世那個惡毒刻薄的薑襲月,害怕自己這一世好不容易得來的片刻都會化成灰燼。


    兩個人沉默對峙了許久,最終霍寒澤還是率先敗下陣來。


    「我這就出去,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去叫師尊來看看你。」霍寒澤一步一步向後退去,聲音極盡溫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木門吱呀聲過後,房間裏頓時安靜得都能聽見薑襲月自己急促虛弱的心跳聲。


    「係統,係統,你在嗎?」薑襲月心有餘悸,他在腦海裏唿喚著係統001.


    沒過多久,薑襲月的腦海裏終於傳來了那冰冷沒有什麽感情的機械聲:「我在的宿主,我一直在休眠狀態,為了保證隨時隨地都有能量能夠保住你的性命。」


    薑襲月咽了咽口水,他想起來方才太過真實的夢境,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統子啊,我想問一下……萬一我們任務失敗,霍寒澤再次黑化會怎麽辦?」


    「那宿主不用擔心,隻要男主這一世不會毀滅世界,那麽本係統能為宿主提供一具肉身,在宿主死後能夠憑藉著這具肉身在這個世界好好生活。」係統毫無感情的安慰道。


    薑襲月聽著係統的話,他越發的害怕起來,他顫抖著聲音,繼續問道:「那……那萬一……你被霍寒澤發現,你會不會被他破壞掉,然後我不能按照你說的那樣,換個身體活著?」


    腦海裏忽然安靜了許久,薑襲月又喊了幾聲,係統這才幽幽的說道:「不會的宿主,這個請你放心,本係統隻針對你而存在,其他人是感覺不到我的。」


    得到係統的保障,可薑襲月心裏還是懸著一塊大石頭,他現在一看到霍寒澤就會想起夢裏那個殘忍嗜殺的霍寒澤,仿佛鼻腔裏還充斥著那股濃烈的血腥味以及□□腐爛的惡臭。


    係統迴答完薑襲月的問題,隨後又陷入了休眠狀態。


    而這個時候,寢殿的大門也被人緩緩推開。


    「襲月,醒了?」進來的人正是楚稷慈,他手裏還端著一盤不知什麽果子製成的蜜餞。


    看到楚稷慈,薑襲月頓時安心了不少,方才夢境帶來的恐懼也消散了許多。


    楚稷慈走到薑襲月的床邊坐下,還把手裏的蜜餞遞給了他。


    「霍寒澤說你做噩夢了,怎麽迴事?能給為師說說嗎?」楚稷慈溫柔的問道。


    薑襲月張了張嘴,真想把做的噩夢說給楚稷慈,但想到自己的噩夢正是原文中那個毀天滅地的霍寒澤,他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變成:「沒什麽,隻是夢見雲褚真人殺了霍寒澤,霍寒澤變成了鬼把我認成雲褚真人要殺我。」


    說完,薑襲月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弧度,笑得十分難看。


    「很蠢是吧。」薑襲月沙啞著嗓子說,他微微垂下眸子,臉上的神情明顯非常難過,「我竟然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我剛剛……嚇到師弟了吧。」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撫上薑襲月的腦袋,薑襲月抬眸,之間楚稷慈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安慰他:「月兒隻是生病了,分不清夢境現實很正常,等迴頭找個時間好好給你師弟說清楚就好,你也確實嚇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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