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天自然不會去跟虎子搶那麽一口湯喝,雖然他之前在訓練中經常偷吃虎子的零食。


    但那……咳咳……隻能算是嚐嚐鮮而已。


    秦雨雖然臉上的表情還帶著五分嚴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極為溫柔。


    被女人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喝湯,而且每次喂之前還要先湊到自己唇邊吹一吹這種待遇,自打劉小天上幼兒園大班之後就沒有過。


    甚至,都特麽有點兒不習慣了。


    第一口差點兒嗆著,第二口一不小心就灑在衣襟上了。


    劉小天有些訕訕,小聲對秦雨說:


    “內個,我能不能自己喝?”


    在被秦大小姐一記“怒目金剛”式的眼神兒頂迴來之後,劉小天又弱弱的跟了一句:


    “要不,給我來個小圍嘴兒吧。”(就是小孩兒吃飯時圍在胸前的東西)


    秦雨“噗嗤”一笑,瞬間雨過天晴。


    不得不說,劉小天這種表麵上看上去完全就是混不吝的直男,偶爾露出這種表情時,的確是有那麽幾分喜感。


    當然,這種情況僅限於在親媽或者親媳婦兒麵前,否則一定會讓人覺得癡呆加極度惡心。


    雖然秦大小姐現在跟他指間的關係距離“定終身”還有那麽一段兒距離,但是對於他的這種表情,還是喜歡的很。


    戰戰兢兢的喝完了一碗湯,除了胃裏有點兒熱乎乎的感覺之外,還是餓。


    虎子更是如此,喝完了那點兒湯之後就一個勁兒的用鼻子拱地上的碗,甚至在沒有得到劉小天的迴應之前還汪了兩聲。


    相比於劉小天,虎子可是要“委屈”的多。


    特麽的,從打昨天晚上迴來,還沒吃飯呢!


    這是要幹啥?斷我的犬糧?


    劉小天當然看得出來虎子是餓了,試探著問秦雨說:


    “你是不是忘了給虎子喂食?”


    “啊?”秦雨這才想起來,略顯尷尬的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保溫飯盒,伸手拍了拍虎子的頭說:


    “對不起啊小家夥,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吃飯。”


    聽到“吃飯”兩個字,虎子頓時來了精神,站起來衝著秦雨一個勁兒的搖尾巴,轉身就往門外走,甚至連劉小天都顧不上了。


    作為一條犬,而且還是軍犬,虎子當然能嗅出這間病房裏什麽吃的都沒有。


    秦雨來的時候倒是帶了點兒水果,蘋果之類的虎子也愛吃,不過那玩意兒隻能當餐後零食吃,它不頂餓啊!


    看著秦雨帶著虎子離開,劉小天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上次在教導隊的附近的那個賓館樓下與秦雨有了那麽一點兒親密關係之後哦,再見到秦雨,他總覺得自己心裏癢癢的。


    但是在這兒,尤其是這種時候,要是真有點兒什麽舉動,恐怕他會被錘的很慘。


    “唉……”劉小天長歎一聲,收迴剛剛一直盯在秦雨背影的某處完美蜜桃形狀的部位、直至人家消失的目光,重重的躺迴病床上。


    “啊!”


    這一下,可是疼的夠嗆。


    要不是在那聲慘叫出口的瞬間劉小天死死的閉上了嘴,這一聲足矣讓秦雨再反身衝迴來。


    特麽的……不該瞎想的……這就是報應啊!


    劉小天有些悲憤的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軍犬大隊大隊長的辦公室裏。


    郝震拿著電話站的筆直,一臉嚴肅。


    “是!明白。”


    “是!”


    “可是首長,他現在的傷勢很重,恐怕……”


    “是!”


    放下電話,郝震一屁股坐迴椅子上。


    那把已經顯然上了年紀的沙發椅一陣吱嘎作響,似乎在表達它的抗議。


    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羅建國抬眼看了看郝震,沉聲問道:


    “怎麽說?”


    “唉……”郝震先歎了口氣:


    “首長的意思,是讓劉小天三人在兩個月之內完成集訓,然後立即借調去邊防部隊,為期六個月。”


    “可是,現在劉小天的傷勢最重,至少也要一個月左右才能養好傷,訓練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這情況你沒說?”羅建國的表情變的有些焦急。


    郝震瞪了羅建國一眼,沒好氣兒的說:


    “剛剛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我該說的都說了,可是首長的意思就是時間不能變,至於治療的事情,我們可以請好的醫生,用好的藥,經費不是問題。


    可是,現在的情況他跟醫生和藥物沒關係啊!


    劉小天的傷勢全都是燒燙傷,就算用再好的藥,傷口的愈合時間也提前不了幾天。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幸虧這小子體質好,傷口處感染發炎的情況很快就能控製住。


    要不然,我真擔心這小子這迴得在病床上躺上幾個月。”


    羅建國也歎了口氣:


    “這事兒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這樣吧,我過幾天去找劉小天談談,把情況如實向他說明一下。


    另外,蔣平和馬坤那邊你也找時間談一下,他倆也都有傷,隻是比起劉小天來要輕的多。


    但是你要知道,這種燒燙傷,是很容易造成患處皮膚形成萎縮性傷疤的,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運動能力。”


    郝震有些頹然的點點頭:


    “這我知道,現在也隻能希望這三個年輕人能幸運一點兒,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你說我特麽是不是挺倒黴?每次發現幾個好苗子,最終都要毀在我的手裏!”


    說著,郝震的頭就低了下去,默默的從抽屜裏拿出半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淡青色的煙霧緩緩升起,讓郝震的臉變的有些模糊。


    羅建國當然知道郝震指的是什麽。


    幾年前,他在特戰大隊的時候手下也有個特別優秀的戰士,轉士官的當年就參加了軍校考試,以優異的成績被錄取。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羅建國毫不懷疑,那個年輕人最終的軍銜肯定要比他和郝震高的多,帶上將星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在他即將要去軍校報到的前一周,特戰大隊突然接到任務。


    郝震本來是不打算讓他去的,可是耐不住對方強烈要求,甚至從下午四點一直在郝震的辦公室外麵站到第二天早上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最終沒有辦法,郝震隻能把他給帶上。


    可就是這次任務,卻毀了那名即將成為軍官的戰士的所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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