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


    真靈一點,正覺無上,戒定生慧,得證如來。


    自破敗中崛起,自寂滅中複蘇,千磨萬擊還堅韌,百千萬劫唯不朽。


    雷海之中,一點金光閃動,接著擴大,宛如一輪太陽,冉冉升起,金色蓮花托舉太陽,太陽之中盤坐一道人影,攀升高空,主動迎劫,碰撞劫眼。


    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大日碰撞劫眼,轟然爆碎,虛空無聲破碎,混沌罡風,九天神雷,交織在一道枯黑物品上,依稀可見人形。


    “咚咚咚……”


    奇異韻律,像是心髒跳動,又像是天地脈搏,更像是神秘複蘇,隨著雷打風吹,宛如精心雕琢,枯黑外殼脫落,金色光芒透出。


    待到黑色褪色,宛如去盡枷鎖,萬佛朝拜,天地共尊,一道身影,猛然站起,周行七步,七朵金蓮,一手指天,一手觸地,寶相莊嚴,聲如天箴。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人影化作金色大佛,周身浮現無盡“卍”字符,無數經文流淌,梵禪禪唱不斷,雙手結印,變化無窮,難以看清,最終縮小,融入一道身影,指天觸地,充塞三界,唯我獨尊,無上如來金身!


    智體證道法身之時,拋出的菩提樹不知受何吸引,泛起清淨之光,微微一震,徑直投向遠方,出乎眾多法身意料。


    孟奇剛到西域,落在外圍,準備看看能否撿個漏,化作一隻沙鼠,沒想到碰到前太子趙謙,正在發誓願。


    還不待他想明白這在做什麽,空中突兀出現一株半枯半榮的菩提妙樹,盡是清淨沉淪和生死超脫之意,樹幹內凹,顯現一尊僧人之相,似在非在,似空非空。


    孟奇得過如來神掌的傳承,看到枯榮菩提樹的那刹,心中就浮現:“枯榮菩提,如來總綱”八個字。


    總綱遁走,眾多法身才反應過來,他們原本留意衝和老道的戰鬥,還有證法身的少林小和尚,沒想到枯榮菩提異動,似乎認主?


    “我去,大造化,大造化,天予不取,反辭其咎!”


    孟奇隻差擊節讚歎,心中一動,跳將出去,迎風變化,黑嘴青身,雙翼丈長,一隻蒼鷹,嘴巴張開,半空叼住“枯榮菩提”,驚爆一地眼球。


    “好膽,扁毛畜生,追!”


    到嘴的鴨子飛了,趙謙如何不怒,九位高僧結陣,眾多佛寶出力,發下大誓願,引來菩提總綱。


    忍住主動去取,引其自動落下,眼看就要到手,得手之後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現在一切都被這隻該死的蒼鷹破壞。


    風沙陣陣,瀚海戈壁,一座灰撲撲的寺廟,一個二十不到,俊俏出塵的小和尚,扛著一塊戈壁岩石。


    “如此大的動靜,弘能師兄說是如來總綱現世,不知會不會像師兄講過的故事,如來神掌從天而降,落到我懷裏……”


    這個和尚正是出來尋找孟奇的真慧,下山遊曆,又兜轉到西域瀚海,碰見蘭柯寺的弘能師兄,助其修建廟宇。


    突然,轟隆一聲,麵前掉下一個人影,真慧眼神一呆,這熟悉的味道,天降師兄?師兄手中,嗯……熟悉的氣息,如來總綱?


    “師……師兄……”真慧扔下岩石,驚喜的叫道。


    “小師弟阿,好巧……”


    孟奇看著熟悉的師弟,曾經那個纏在自己身邊聽故事的小和尚,下意識打個招唿。


    “不……不對……”想到剛才,法理改變,自己無法飛行,看到不遠處建牆的弘能,大能插手。


    眉頭一皺,催發手中早已暗捏的“輪迴符”,卻無事發生,六道輪迴之主判斷當前情況無法使用。


    刹那之間,風靜了,狂風化作柔絲,沙變了,黑沙化作琉璃,草綠了,四周遍布青樹綠草。


    綠水青山,出現在眼前,雲霧繚繞,在那雲深不知處,一座古樸滄桑的青灰色寺廟,廟前有八寶功德池,廟中有菩提妙樹,廟門半開半合,其上有牌匾,字在心中,名為“蘭柯寺”。


    瞬息之間,周圍法身已到,孟奇握著枯榮菩提,被法身意識鎖定,雲鶴真人在旁,亦不敢異動。


    神秘無比,咫尺天涯的蘭柯寺,何七,大阿修羅王,衝和,還有空聞,陸大……琉璃藍的色澤籠罩方圓,法身眾多,一時詭異平衡。


    “諸位施主,我有一言,敬請聽之……”蘭柯寺中,傳出一道滿含慈悲之意的聲音。


    正道勢大,蘭柯寺的意思便是枯榮菩提已到蘭柯,便在蘭柯,眾人可來感悟真意,免起兵禍,徒增傷亡。


    “南無阿彌陀佛!”


    天地之間,陡然響起一道震天佛號,琉璃淨光退散,一道年齡不及弱冠,金衣赤足,莊嚴非凡的和尚,虛空走來,腳下一朵一朵蓮花生滅,聲落人已至,周身佛陀纏繞,腦後七色光輪,如佛臨世。


    “又……一個……師兄……”真慧喃喃道。


    “真玉!”孟奇驚唿。


    “少林真玉,見過空聞方丈!”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智體,得證如來,便是如來,無上金身,諸佛之祖。


    “你……”


    空聞被韓廣設計關押,剛剛脫困,哪裏知曉真玉這位真字輩弟子,一時沉默。


    “阿彌陀佛,還不歸來?”


    智體打聲招唿,目光轉移到孟奇身上,輕輕頷首,然後說道。


    “什麽歸來……”孟奇,包括眾多法身皆不明白。


    “阿彌陀佛!”


    法身很快明白,但為時已晚,隻見智體虛空攤開手掌,內有世界生滅,萬佛虛影,一株枯榮菩提出現在中央,萬佛朝宗,梵唱陣陣。


    “沒……沒了……”


    孟奇低頭一看,手中總綱已然消失,不知何時消失,亦不知如何消失,仿佛原本就該在智體手中。


    “阿彌陀佛,好本領,好神通,證得如來法身,悟得掌中佛國!”


    蘭柯寺中傳來聲音,無法分辨男女,無法聽出喜怒,倒是道出智體法身和神通。


    “如是我聞!”


    聲音初極小,漸極大,逐漸充斥天下,如洪鍾大呂,振聾發聵,一股涅盤清淨意,佛祖說法,聲如雷音,十方世界,聞聽真言。


    “諸位若想感悟,可進吾掌中佛國,如若想搶,亦可接吾掌中佛國。”


    話音落下,一股鎮壓之意,眾人隻覺冥冥之中,一個虛幻世界浮浮沉沉,中有一棵枯榮菩提樹,四周圍繞佛陀,菩薩,羅漢,比丘,善男子,善女人,聲聲吟唱,梵音不覺,無數經文,“卍”字法理,充斥世界,天下淨土,掌中佛國。


    眾多法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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