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響起,渾厚的鍾聲叫醒了沉睡的人,唐宋翻身而起,也驚動了旁邊晚睡的人,三人穿戴好衣服,走出禪房,外麵天都還未亮。


    早課學習的是梵文小咒,唐宋早已學會,倒是當做溫故而知新,便再學一遍,結束之後,天就亮了,幾人便去打水。


    挑水的可不止他們這些雜役,新入門的武僧院的也在此處,打熬經骨,磨練意誌,挑水便是一件一舉兩得好事。


    唐宋將木桶沉到水底,打了滿滿的一桶水,瞬間拎了起來,似乎不費什麽力氣,可見他的根骨底子何等不凡。


    旁邊正在對水照鏡子,臭美的孟奇見狀,連忙有樣學樣,將木桶沉到底,並開口讓真慧少打點水,他自己則一試力氣。


    唐宋拎著兩桶水,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始行走,而是打量武僧院的弟子,眼睛中神光閃爍。


    見武僧院個個都是沉腰立馬,唿吸有規律,便明白這是發力技巧,也是鍛身技巧,腦海中如同3d一樣,開始一寸寸分析幾個跑的最快的師兄的動作和唿吸。


    隨著腦海中眾多不用方式的人影模擬,然後將自己的身形代入,慢慢融合,最終隻留下一個他自己的身影。


    “唿~”


    傾吐一口廢氣,唐宋還是調整自己的姿勢與唿吸,拎著兩桶水更顯輕鬆,仿佛手中無物,人小力微,雖然可以跑快,但他選擇混在孟奇他們中間。


    聰明的人不止他一個,孟奇也觀察到了武僧的動作,有樣學樣,雖然不大標準,但好歹摸索出來,山路難行,上山艱難,半吊子有些氣喘,開始冒汗,顯然開始吃力了。


    “注意控製唿吸!”


    戒律僧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然他們這些娃娃僧萬一出事怎麽辦,主要是鍛煉,又不是殺手門派淘汰賽,自然人性化,這也是正魔門派的區別。


    “你們兩個明天換大桶!”


    見孟奇聽進去,調整好了唿吸,暗自微微點頭,便留下一句話,迎向其他弟子。


    “咿,你怎麽一點汗沒出,你多大力氣啊?”


    孟奇這才發現身旁的唐宋,連汗都沒有一滴,神態輕鬆,唿吸平緩,腳步穩健,似乎沒挑水一樣。


    “你怎麽學的,我就是怎麽學的。”


    唐宋嘟嘟嘴,示意前方的那些武僧院弟子的姿勢,表示自己也是學習的別人的長處。


    孟奇嘴角一抽,這小和尚,看來不是繡花枕頭啊,聰明又好看,這點像自己,前途無量啊。


    兩人雖然一直混水摸魚,但也走到了不少弟子前頭,比如一屆剃度的武僧院真德,以及自己一起的呆真慧,兩人就那麽瀟灑的看著日出,別提多悠閑自得。


    不理會真德他們的目光,看著氣喘籲籲的真慧,兩人關心了一番,便一起去用早膳。


    飯飽之後,三人龍精虎猛,其餘雜役弟子到顯疲累,他們用的是苦力,自然事倍功半,勞累身體。


    “新來的跟我去講經院。”


    玄心啃著雞腿,滿嘴油膩,見到孟奇他們點點頭,風頭蓋過武僧院,令他胃口大開,正準備好好獎勵他們,真慧一句話,讓他瞬間不開心了。


    “玄心師叔,開竅之後,不得葷食,你違背戒律了……”


    真慧一臉認真的說道,似乎沒想過會不會被穿小鞋。


    “哼,我從不會違背戒律!”


    玄心甩袖離去,還不輕不重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齋堂裏麵知道情況的雜役,發出低笑聲。


    “走吧,去講經堂,這些無關緊要!”


    唐宋發話,轉身便走,童言無忌,赤子之心,這是難得啊,嘲笑別人的單純,等於嘲笑自己低劣。


    孟奇拉著真慧,一路上迴應真慧的問題,又說些人情世故,可是沒啥作用。


    一路繞過大小佛殿,皆是一片誦經之聲,梵唱陣陣,空靈幽元,洗滌心靈。


    踏入講經院,玄心一本正經,表情嚴肅,將眾人帶到偏殿,裏麵高坐的是一位眉毛雪白的枯廋老僧,黃色僧服,麵前是書籍和木魚,手裏還有一柄戒尺。


    “南無阿彌陀佛,玄恩師兄,這是雜役院新進弟子。”


    玄心寶相莊嚴,雙手合十,然後指著三人說道。


    “你們分別坐下!”


    玄恩開口,用戒尺點了下麵空座,一個蒲團,一個小幾,三人找位置坐下,稍微等了一會,武僧院的新進弟子也來了,其中還有幾個熟麵孔。


    見人到齊,玄恩開始講課,這裏便是傳武學文的地方,當然都是最基礎的東西,用來打根基的,並不是何等高深大法。


    佛門講究“戒定生慧”,傳授的便是百日築基,這裏佛門叫做“定中修身”,就是人身有三百六十五處大竅,每化生一口真氣後,皆要填入竅穴,而每一處大竅需九口真氣方為充足……


    玄恩開始傳授要點,這些唐宋三歲就會,他都不知道填了多少口金津玉液真氣了,總是沒填滿。


    “金津玉液”不是簡單的舍抵上顎,生成的口水,而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由督脈上行至頭頂百會穴,再下行於上顎,生成一口‘金津’,另一部分則由任脈上行,及於下顎,化成一口‘玉液’。


    唐宋很快入定,幾世經曆,修煉法門雖不同,但修煉已成為習慣,加上老和尚帶著從小入定禪坐,很快便進入修煉境界。


    清且甜的金津玉液,被填入一處處竅穴,他有預感築基快完成了,而且還有意外驚喜。


    一聲木魚響,算是結束,也算是牛刀小試,傳道授業解惑,玄恩一一詢問入定情況,有偏差的予與糾正,有問題的予以解答,然後才開始進行下一項目,學習經文的讀寫。


    唐宋翻開經文,讀寫都會,但還是跟著學習了一遍,玄恩說開始練字,他才拿起毛筆,運筆如劍,靈動快捷,筆跡瘦勁,鋒芒畢露,宛如劍來。


    “好字,好劍,天生劍骨,不過鋒芒太露,剛過易折。”


    玄恩看著唐宋的字讚歎道,孟奇聽著偏頭一瞧,驚聲道:“瘦金體?”


    唐宋疑惑的眼神轉向他,玄恩也看向他,其餘人也看向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仔細觀察唐宋的眼神和表情,見那疑惑不似偽裝,便鬆下心來,看來自己太過敏感,這是個強大的世界,天才輩出,一種字體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麽。


    “真定,你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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