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拂曉突然有些心疼黑桃k?,他那時才那麽小,就背負了這麽多。每天都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沒有一天可以完全放鬆下來,睡一個安穩覺。


    一陣有均勻的唿吸聲傳來,打斷了拂曉的思考。他抬眼看過去,隻見黑桃k?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唿吸平靜均勻。陽光打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仿佛隨時都能隨風而逝一般。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拂曉,拂曉,你接電話啊~別……”拂曉怕吵醒黑桃k?,就手忙腳亂地接起了電話。


    “喂……好的,好的,我現在就過去!”他小聲接著電話。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小哥哥還沒有把我那個惡作劇鈴聲換掉啊?”


    拂曉轉過頭,發現黑桃k?果然已經醒了。黑桃k?戲謔地看著自己,將自己看得有些不自然。


    拂曉把電話和錄音筆塞到了褲兜裏,說道:“你可不許自己偷偷跑了,乖乖地在這裏待著等我迴來!否則,我就把這些證詞全部上交給警察!”說著,他大踏步地就向門口走了過去。


    黑桃k?含笑著點了點頭。


    刺眼的陽光下,一個娃娃臉的少女被銀色的手銬銬?著一步步地向前移動著。前方雖然是監獄,可她臉上卻沒有一般犯人的頹喪,嘴角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眼前那越來越近的監獄牢門,雙眼中波瀾不驚。


    這時,身後傳來兩聲空響,她身邊的兩個獄警應聲倒地。


    她心中一驚,轉過頭一看,隻見一個黑衣男子手中舉著麻醉槍,麵容冷峻。他那一雙咖啡色的眼瞳在陽光下極為顯眼。?


    男人緩緩地將自己手中的槍放下,冷冷地說道:“張雪晴張小姐,別來無恙啊!”?


    “拂曉……”?張雪晴喃喃地說道。


    那天晚上在天台上,黑桃k?暈倒了,他一個人背不動兩個人,就把張雪晴留在了天台上,離開後匿名報了警?。警方到達現場後,就把張雪晴帶迴來審訊了。法院判了張雪晴死緩,在353監獄思過。是黃然給他打的電話,告訴他張雪晴今天入獄。


    張雪晴慘然一笑:“你是來送我上路的?”


    “呯!”又是一槍,張雪晴手上地手銬被打壞了,“叮當!”一聲摔落到了地麵上。


    “不!”拂曉搖頭,“我是來送你離開的。”


    “離開?”


    拂曉從背包裏掏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張雪晴,說道:“我托我m?國的朋友給你申請了證人保護計劃。很巧,fbi?他們也在暗地裏調查這個組織,所以很容易就給你申請到了。你現在是犯人,但更是證人,以後要用你出庭指證的時候希望你不會拒絕。”


    張雪晴默不作聲地從拂曉手中接過文件,沉聲說道:“謝謝,我會的!”


    “你從監獄的後門離開,有一隊人會送你去機場,搭乘私人飛機去美國。”拂曉頓了頓,“在m?國,你就可以開始你新的生活了。”


    “至於,還活著的那兩個獄警,都承認了當年他們侮辱了納蘭夕,都已經被法院判入獄了。”拂曉補充道。


    張雪晴低頭緊緊攥著那份文件,哽咽道:“謝……謝謝……”


    拂曉輕笑一聲,拍了拍張雪晴的肩膀,說道:“你可以放心地去美國過你的新生活了!”


    張雪晴點了點頭,轉身向後門走了過去。她的腳步越走越輕盈,壓在她肩上八年的擔子終於落下了。


    待張雪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拂曉眼中時,黃然從一旁走了出來,用胳膊撞了一下拂曉,摟著他的肩膀說道:“這次怎麽感謝你哥哥我?”


    “要不陪我喝酒去吧!”說著,摟著拂曉的肩膀就向門外走去。


    拂曉有些嫌棄地把黃然的手拍開,擦了擦肩膀,說道:“算了算了,下迴的吧!”他家裏還有一個大魔頭呢,鬼知道那個大魔頭會不會趁他不在家就開始拆家啊……


    黃然看拂曉不願意,也沒勉強,撇了撇嘴,就離開了。


    拂曉迴到家後,把買的菜望地上一扔,就要開燈,按了好幾次開關,房間裏都是漆黑一片。


    拂曉心中一驚,叫道:“k??”


    突然,黑暗中亮起了一束微弱的燭光,一張被燭光映得慘白的臉詭異地“漂浮”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裏。


    “啊——有鬼啊——”拂曉下意識地就大叫了出來。


    黑暗中,“啪!”地一聲,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兩排“漂浮”在空中的蠟燭依次亮了起來,將整個屋子都點亮了。


    隻見黑桃k?散漫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鋪著黑色絨布的長桌麵前,左右兩側對稱擺放著各一排蠟燭。蠟燭的中間擺放著十多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噗嗤!”黑桃k?看見拂曉的慫樣後,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渾身輕輕地顫抖著。


    拂曉這才反應過來,黑桃k?是在捉弄自己,臉漲得通紅。


    他剛想罵幾句,卻看到了擺在眼前的佳肴,口水順著他的嘴角就流了下來。他瞬間就把剛才黑桃k?捉弄自己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爬在桌子上就開始埋頭大吃起來。不一會兒,桌子上的盤子就空了一大半。


    黑桃k?看得目瞪口呆,有些鬱悶地說道:“看你今天白天那麽難吃的麵都能吃兩大碗,我還以為你味覺有問題!看來是我想多了……”說著,他慢悠悠地整理好衣領,戴好餐巾,拿好刀叉,非常風雅地吃了起來。那吃飯動作的優雅程度可以媲美y?國伊麗莎白女王了。


    一個是“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吃相,一個是女王級別的優雅吃相。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畫麵極其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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