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這一說,恰好讓剛要進殿的宛姝仙子聽到,她僵直的站在殿外愣了許久,腦海中不斷縈繞著洛宸對太子所說的那番冷血絕情的話。


    宛姝心想道:“枉我與你相知多年,這才看透你這真麵目!”


    隨後她便轉身離開了太子宮殿,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著:“若說你與那長公主成婚是所謂的不得已,讓我們理解,好,我大概能夠懂,那這次你在殿下麵前欣然接受與畢方神君一同去討伐二公主,說的那些話總不能又是被逼無奈吧?”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一路念叨著走到了南天門,宛姝又小聲呢喃道:“不行!這洛宸神君早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神君了,二公主對我有恩,不能就此坐視不管......”


    她將手中的玉笛轉了轉,思緒也跟著快速想著,最後笛子停在指尖,語氣堅定的道:“嗯!我必須得趕在洛宸他們找到二公主之前先將此消息告訴二公主,以免她毫無準備下遭到攻擊,而且那個畢方神君......就是因為他在,才會讓長公主得逞......”


    她正埋頭抱怨著,突然不知被什麽東西砸了腦袋一下,有些輕微的疼痛感,宛姝用手上的玉笛撓了撓頭道:“誰?竟敢偷襲本仙?”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陣青風將其卷走,等她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竟出現在了自己的寢殿內,而且門窗緊閉著,還設下了結界。


    她看著站在門外的那個高大的身影,焦急且略顯委屈的喊道:“兄長!為何要關我?”


    宛清神君站在門外,側身而向,道:“為了不讓你出去胡亂惹事!”


    宛姝被他說的更加急了,雙手狠狠的砸門道:“兄長!我都已經長大了,憑什麽想做的事情都必須您來同意?姝兒怎麽惹事了?明明就是長公主先......”


    還沒說完,這竹門就“砰”的一聲被宛清推開,驚得宛姝連連後退,但再次站穩後又將腰杆挺得直直的,道:“姝兒說的是實話,明明就是長公主屢次傷害漓玥,還親手殺了......與她一同長大,最寵愛的侍女小桃花......”


    說著,宛姝仙子也忍不住鼻酸起來,宛清神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坐在竹椅上寬袖一揮,那扇門就又被關了起來。


    宛清道:“姝兒啊,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神界的形勢你也應該清楚,是誰掌握著大權,你若貿然去救,這不就是明擺著與太子一黨對抗嗎?”


    宛姝道:“兄長,您以前可是從不關心這些事的,起初咱們選擇在此僻靜祥和之地居住,不就是因為這裏遠離宮殿,遠離那些黨羽之爭嗎?本以為您會與其他神官不同,不會屈服於太子殿下的勢力......”


    宛清神君被她說的的確有些慚愧,但這世間倒是都會有個貴賤高低之分,作為神界臣子,就算住的再偏遠,再不問世事,也是不能與之抗衡的。


    他道:“姝兒現在還不懂,兄長不讓你去管二公主的事,這並不是畏懼權勢,而是對我們這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家而負責呀!”


    宛姝反駁道:“我怎麽不懂?難道您就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曾經救過你命的人被抓?這與那些想要殺她的人有什麽區別?”


    “夠了!!!”


    宛清神君一聲低吼,震住了她,瞬間整個房間靜的出奇,就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他看著宛姝眼眶濕潤,一臉委屈卻倔強的模樣,道:“姝兒何時變的如此不懂事理?此事不必再議!這幾日你就在自己房中閉門思過吧!”


    說完他便甩袖憤然而出,走時還不忘將這竹屋外的結界又加深了一層。


    宛姝更是氣的臉紅,連續用腳狠踹了幾下門,看著那扇門絲毫未損,又開始拿起玉笛朝著那個結界使勁揮了七八下,可也是沒什麽動靜。


    因為,她的這些法力對於自己的兄長來說自然是不能比的,於是宛姝的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憋屈。


    將手裏的玉笛向地下那麽隨意一撇,就邁著沉重且疲憊的步伐走到了床前,身體向後一仰,平躺在了榻上,開始望著花頂發呆。


    門外候著的侍女聽著屋內開始還鬧得動靜頗大,最後就突然安靜了下來,隻不過總會時不時的傳出歎息聲,也是讓她們惶恐萬分。


    不僅要密切觀注著宛姝仙子的動向,還要及時將她的一舉一動上報給宛清神君,一旦有異常或者讓宛姝仙子偷跑出去,那她們便是少不了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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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將墨芝芝的魂魄送走且安頓好一切事宜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可是蘇梵衣還是留在了墨殤的寢殿內,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為其診治療傷。


    這時,知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神情緊張,看到蘇梵衣正在為墨殤換藥,便趕緊低下頭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的道:“奴失禮,未得召便擅闖冥主寢閣......罪該萬死......”


    蘇梵衣將墨殤的傷口用衣物遮擋住,走到知鳶跟前,道:“看你如此慌張,所為何事?”


    知鳶跪著道:“蘇聖醫,太祠殿......走水了......那火勢一般法力根本控製不住,現在太祠殿已經亂作一團......還得請您去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忙了一整日的蘇梵衣腦子突然痛了起來,如針紮般難耐,但他還是掙紮著拿起放在桌上的弓箭準備前去,走到門口又停了腳步,像是還有顧慮。


    知鳶微微抬頭,看到蘇梵衣目光所及之處正是冥主大人,於是她道:“蘇聖醫大可放心前去,女君生前待我不薄,於公於私知鳶皆應照看好冥主。”


    蘇梵衣雖還是心有憂慮,但那太祠殿內放著的都是曆屆冥主的靈位,切不可出什麽差池,於是他又對知鳶囑咐了一遍道:


    “那你可要一直在冥主身邊看著,不可再有何閃失,若冥主醒了先不要告知他女君的事,等我迴來再議。”


    知鳶仍然跪在那裏,叩拜道:“蘇聖醫放心,奴婢知道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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