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時情動,竟完全忘了自己腹間的傷,那傷是她給閆影包紮的,無論是位置還是手法,都不是能夠輕易解釋得過去的。


    若不是剛才忽然想起,匆匆把錦被往自己身上裹去,一定會被她看出端倪。


    隻是,她眼底的失望更濃烈了,而他的心,也被燙得更傷。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演變到這地步,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去挽迴。


    為著這個問題,一整個下午,靖王都待在馬車裏,一步都未曾離開過。


    至於雲王府這邊的車隊,原本坐在馬車裏的慕容映寒一整個下午都在前頭騎著馬,和大夥在一起,同樣是整整一下午一句話都不說,隻默默趕路。


    所以月九兒自從迴到馬車上後,就沒有跟慕容映寒說上一句話,甚至兩人都沒有視線的交流。


    中途林欣渺來過一次,想要看看月九兒所說的竹牌,月九兒也沒讓她失望,告訴她如何做,還讓她幫忙在竹牌上刻數字。


    不過除了就竹牌說竹牌,其餘的話,她半句都沒有多說。


    可想而知,車廂裏的氛圍有多麽壓抑。所以林欣渺幹脆抱著一堆還沒動過的竹牌,迴自己的馬車上刻數字去了。


    雖然還不明白到底怎麽玩,但有事做總比沒事做要好。


    梁清雲雖然不知道中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但多少也察覺出月九兒和慕容映寒在鬧不愉快,他不好說什麽,便也拿著小刀按著月九兒的意思一塊一塊在上頭刻著。


    打發時間嘛,也省去麵對麵不知道該不該問的尷尬。


    月九兒因為傷了手,隻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梁清雲操作,偶爾指點一下。目光則時不時透過車簾往外看,總能輕易看到車隊前方慕容映寒那道修長僵硬的身影。


    師兄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生她的氣,氣她不要臉,氣她毫無尊嚴躺在梁穆炎的身軀下,是不是?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說的便是她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樣,為什麽在那個混蛋麵前完全沒了法子,連拒絕都學不會。


    她能看出師兄對她的失望,她對自己也很失望,此刻的心,真的很痛。


    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總覺得師兄就好像一直安安靜靜地守護在自己身邊。於是,會覺得這種好是理所應當的。


    可當她意識到他或許要拋棄自己的時候,月九兒才猛地發現,沒了師兄的守護,這個世界,忽然變的好冷。


    正在刻畫竹牌的梁清雲抬頭,便正好看到月九兒雙手抱胸似乎有些冷的樣子。


    “流源。”


    “屬下在。”


    “去取一個手爐來。”


    於是,以為自家身子弱的王爺受不了這初秋的乍冷,流源屁顛屁顛的就去尋了手爐來......


    本來月九兒是打算弄兩副牌無聊的時候鬥地主的,她,梁清雲,慕容映寒,三個人在馬車裏不正好鬥地主麽?


    不過下午的時候心情不好,腦子一抽就犯了傻,等迴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讓梁清雲和林欣渺刻了一副麻將。


    也幸好竹牌做得足夠多,麻將就麻將了。


    傍晚的時候,兩支隊伍一前一後同時抵達了一個小鎮,便把全鎮上最好的一家客棧給包了下來。


    財大氣粗是他們這一行人的寫照,不僅因為車隊裏的人身份尊貴,也因為兩個車隊的人足夠多,若不是把客棧都包下來,也根本住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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