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刀疤的領頭下,秦朗和一眾人來到虎山坪,這裏就是他們所在的聚集地,聚集地依水而建,另外三麵都築起高大的木基,秦朗還從中知道,這座聚集地的首領叫做卞生。


    從側門進入了聚集地,秦朗發現這裏頭有不少人資質並不差,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聚集地的人覺醒率非常高。


    要問為什麽這種資質還會混到如此淒涼,秦朗也是能猜到一二,這裏原本就是依水而建,聚集地的人口也並不密集,按理就是缺糧也不可能缺到如此地步。


    但是當地居民平和的性格卻從一開始就害了他們,大部分接受不了末世的降臨,從而選擇關在室內逃避現實。


    等到真的被逼無奈要出來狩獵時,發現河道中的變異生物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了,不少人因此從獵人變成獵物,喪命於這些水生生物口中,如今這河道隻能作取水用,誰還敢下去捕魚摸蟹阿。


    進了聚集地門口,刀疤又將秦朗帶到一間小型的廠房,不用說這裏就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廠房外還能看到有人挖起路邊的雜草,甚至還就著泥巴將那些比較細嫩的根部吃下。


    這些異變過的雜草根本就不能進行食用,不僅無法果腹甚至還含有毒素,若是人吃了拉上三、五天那還是小事,碰到毒一些的野草甚至會直接中毒身亡。


    這間小廠房並不是刀疤等人專用的,裏麵還居住著不少的幸存者,並且多以老弱病殘為主,咋這麽一看刀疤等人就顯得格外強壯了。


    正逢早餐時間刀疤也是邀請秦朗一起進食,秦朗沒有拒絕一同座到公共飯桌上。這時候那些骨瘦嶙嶙老弱病殘也湊了上來,排好隊伍等待放糧。排在後頭的人並不是說不想早點喝上兩口粥水,而是他們已經無力再作爭鬥。


    有湯有主糧有配菜,看起來還真的挺豐盛。但分量實在是比白小惠那種食物算法還要計較。一個掌心大小的白麵饅頭至少分成十等份每人取一塊作為主糧。


    湯水倒是滿滿的一碗,但裏麵的料渣十碗都未必有一塊。而且還都是一些小型昆蟲的雜燴。有些人分到蟑螂或者螞蚱之類的腿腳,眼光中都能看到些許興奮。


    黑糊糊的配菜就更不用說,秦朗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是一種粘土作的燒餅,為的是補充人體微量元素,還有日常飲食中攝取不足的熱量和養分。


    而且分配也不是人人平等的,老人和小孩的分量不用說肯定是最少的,碟盤隻能裝個六分滿。女人則是八分滿,至於男人也並不是說全滿。充其量也就九分。


    每個人領完零食後,都是找了個地坐下,低頭靜靜的吃著手中的食糧,或許他們連說話也覺得費勁吧,不過他們的眼中卻是沒有半點怨恨。


    看來這個叫卞生的聚集地老大,為人方麵還是不錯的。他並不是理所應當要養著這批幸存者,這末世當中老弱病殘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被看做累贅,他們的待遇更是慘無人道。若是遇到一些人性盡失的統治者,這些人很可能還會被當做‘肉豬’‘肉牛’以供食用。


    秦朗看到這些食物時明顯就沒了食欲,他雖然並不挑食。但你說那塊猶如石頭硬的麵包塊就算了。其他的東西真是人能吃的嗎?


    秦朗看向刀疤等人,發現他們都低著頭吃著喝著,仿佛是很日常的飲食。時不時還翹起目光注意秦朗的表情。他們知道這些東西秦朗根本不可能入口,其實這麽做也是想看看秦朗會不會動惻隱之心,最好從超市拉些食糧過來聚集地。


    刀疤咕嚕咕嚕的喝著那碗湯,隨後看到其中的湯渣,一隻甲殼大小的蟑螂,眼神中是真正閃過一抹喜悅,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今天的湯水不錯阿!是打著蟑螂窩了吧。”


    這個時候吃得快些的人早就將碗碟還了迴去,而秦朗的遲遲未動卻把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吸引了過來。


    “哥哥你是不是胃口不好?我知道剛來的人都是這樣,如果你不吃的話。能不能給我媽媽?”小孩沙啞的說道。


    “去去去,別在這裏搗亂。”


    雞蟲剛想把這個小孩趕走時被秦朗攔下了。隨後沿著小孩手指的方麵,秦朗看到他口中的母親。


    一名即將臨產孕婦。肚子估計已經有七八個月大。孕婦享受的待遇就是湯裏可以看到三兩的湯渣,而她仍讓是細嚼慢咽的吃著,完全能看到臉上的痛苦和悲傷,其實她的內心在作嘔,但為了肚子裏麵的小孩,不得不將這些東西吃下去。


    秦朗看到這一幕,實在於心不忍,推搡小孩道:“走走走,別煩著大爺,再過來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別打,別打我孩子!”


    秦朗更是作勢想要追打過去,小孩那孕婦母親連忙扶著腰走了過來,護著孩子跟秦朗道歉。等她再迴到早餐的位置時,碗碟依在但裏麵已經空空如也。孕婦隻能歎了一口氣,便帶著小孩迴到自己的房間。


    “媽媽,快把門關上,關上!”小孩細聲的催促著母親,等孕婦將門關閉並鎖上後,小孩卻是從身後拿出一個罐頭。


    “這是…午餐肉!”


    當從孩子的手中接過著午餐肉時,孕婦已經是激動的哭了起來,這時候她才知道剛才那個外來者並不是真的想打自己的孩子,而是在過程中給他偷偷塞了食物。


    這聚集地過得艱難的並不止她們母子兩人,秦朗如果明麵上給他們食物,肯定其他人也會上前哀求。秦朗有食物給他們還好,如果沒有食物那麽反遭圍攻的勢必是她們母子。


    孕婦打開這罐頭蓋,連忙扒了兩口肉嘴進,細嚼慢咽的品嚐起來並一臉幸福的說道:“太好吃了!”隨後她看到已經在不斷吞咽口水的孩子,連忙將午餐肉遞了過去:“寶寶,你也吃,以後長好身體可以保護媽媽。”


    孕婦將連整個午餐肉遞給了孩子,她雖然很想多吃幾口,但孩子對她來說更重要,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而不是拋棄。


    “媽媽,你吃。我這裏還有。”


    小孩饑黃的臉蛋在末世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隻見其又是從腰間摸出一罐午餐肉。孕婦馬上將小孩翻過身來,一個罐頭也就罷了,兩個罐頭以孩子瘦削的體型是絕對藏不住阿。


    “這個是大哥哥給我的。”


    小孩拿出了一枚戒指,心隨念動‘嗖’的一聲又是憑空變出一罐午餐肉,兩罐、三罐……最後堆起來甚至比小孩還要高,除了這些午餐肉,還有麵包、方便麵、飲料、巧克力等等物資,就是新鮮的水果也有不少。


    秦朗給的隻是一個十平方的儲物戒,但是隻用來堆積食物,那絕對足夠這兩母子食用三個月以上,如果再按白小惠那種算法,吃上半年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還有聚集地分發的食物。


    “媽媽,吃一顆葡萄吧。”


    “媽媽不吃,給寶寶吃。”


    “寶寶,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巧克力。”


    “寶寶也不吃,給媽媽吃。”


    孕婦將大部分的食物重新收了起來,那枚戒指也是代為保管,隻留下部分的食物,兩母子溫馨的享用著,這過程也是喜極而泣。


    “哎,這李家寡婦也是淒涼,孤兒寡母本來就不容易,剛才的早餐還沒吃幾口就被人偷換了,等下想辦法挖下番薯過來給他們才行。”這是一個好心的鄰居,從門外聽到兩人的哽咽,由心而發的想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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