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某棟文人雅士居所。.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老板,這是琴仙子,嘿嘿...在長社那是出了名的俊呐!”郭圖在我旁邊摩拳擦掌,一臉猥瑣。雖然,這是個屠夫,但是屠夫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唔...不錯!你懂我!”我與郭圖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優美悅耳地歌聲瑩繞枝頭,令小鳥兒流留忘返.


    琴仙子一襲輕裘,白衣勝雪,雲鬢高挽.正臨窗撫箏,隻見她玉臂款舒、姿態優美,婀娜的輕裘下若隱若現,倏忽之間,悅耳地清音便如高山流水般從箏弦上傾泄出來……


    我將手中酒盅往前一伸,說道:“酒來.”


    跪侍一側的侍女柳腰輕扭、款款起身,從案上提起酒壺往我的酒盅裏斟酒.


    “滋~~”


    我將酒盅裏地美酒一飲而盡,眸子裏地眼神已經開始變得狂亂起來,門外.整座城池在燃燒,一千匪賊是人.每次血戰之後都需要瘋狂地發泄,我也是人,一樣需要!


    “滋~~”


    我又汲盡了一盅酒,心頭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目光狼一樣落在了琴仙子素白輕裘覆裹之下,那婀娜誘人的曲線上,我身邊的郭圖見我的模樣,懂事地走出去了。


    “行了,別彈了.”


    我將酒盅往案上重重一頓,邪惡地笑容已經在我嘴角綻放.


    “箏~~”


    琴仙子最後曲指輕輕一彈,餘音嫋嫋、繞梁未竭,一隻強壯有力地胳膊早已經隔空探了過來,一把攥住她纖細地柳腰將她抱起,隨風蕩起的素白衣袖淩空翩翩飛舞.


    我日!


    真是好啊!


    “唿~”


    我唿出一口濁氣,騰出一隻手撩開自己的袍襟,猙獰的東西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攻城略地、直搗黃龍了.


    廂房裏,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夾雜著一起,演奏起肖邦的悲傷~~~


    ……


    濟北國治所、盧縣,濟北相鮑信寓所.


    鮑信熱情的將八位客人讓進客廳,爾後納頭便拜,朗聲道:“若非諸位舍命相救.信幾欲喪命賊手矣,請受一拜.”


    那八人中,為二人皆俊逸不群、雄姿英,顧盼間頗有一股攝人風采,另六人狀若隨從,亦頗為不凡,尤其一人身高可九尺,臉如重棗十分威武,又一人身高八尺,臉如鍋底.一雙環眼,長得兇神惡煞一般,十分駭人,另外四人亦皆雄壯之輩.


    為二人各伸一手將鮑信扶起,其中一人微笑道:“鮑大人何須如此,彼此同為朝廷命官.理當相助.”


    鮑信道:“不知列位高姓大名如何稱唿?”


    其中一人道:“在下曹操,表字孟德,沗為廣平都尉,身後四位乃是族弟,夏侯惇、夏侯淵、曹仁偕幼弟曹洪,這一位乃是平原縣尉劉備、劉玄德,乃中山靖王後裔、帝室之胄,身後二位乃玄德公結義兄弟,關羽、張飛.”


    關羽、張飛、夏侯惇等六人一字排開,向鮑信躬身一禮.昂然道:“某等見過鮑大人!”


    鮑信動容道:“皆壯士也,且請入座.”


    鮑信請曹操等人入座,自己據於主位,早有家奴將酒席魚貫奉上,鮑信高舉酒盅朗聲道:“水酒一杯,聊表謝意,諸位~~請~~”


    酒過三巡,鮑信微醉,問道:“今番幸得孟德、玄德相助始躲過大難,若非兩位軍至,在下攜所部軍卒皆殃天秦山賊手矣.然不知兩位因何率軍進至濟北?莫非未卜先知,竟然知曉在下有難乎?嗬嗬……”餘嗎肝血。


    曹操笑道:“鮑大人說笑矣,操何嚐有這等本事?皆因南方穎川郡內黃巾亂起,為禍甚烈,穎川長史劉馥譴使求援,常言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操實不忍穎川百姓受此禍亂,是故起兵欲往而剿之,路經平原縣,玄德公亦有此意,因而結伴同行.”


    鮑信舉起拇指讚道:“孟德、玄德真義士也,在下拜服!若非泰山賊屢屢犯界、擾我國境,在下亦願一並同往.”


    曹操慨然道:“既然泰山賊寇作亂、騷擾濟北國境,吾等豈能袖手旁觀,當並力破賊.”


    劉備亦說道:“然,孟德所言甚合吾意.”


    鮑信大喜道:“如此,泰山賊破,信當率濟北國兵馬一道南下,同赴穎川如何?”


    “甚好,甚好!”


    曹操與劉備對眼一眼,撫掌大笑.


    ......


    是夜。我躺在床榻上,想著後路。


    我現在的聲勢弄的太大了,現在漢軍調集精銳大軍前來圍剿,我的一千匪賊還能像現在這樣輕鬆愜意嗎?


    朱雋、皇甫嵩皆漢末名將,所率漢軍更是精銳,遠非秦頡、袁術之流所能比擬,更非趙謙、毛階之流能望其項背!白龍灘一戰,我曾親眼目睹朱雋漢軍的驍勇,絕對是一千匪賊最強勁地對手.


    漢軍不是菜瓜,漢末三國更是能人輩出,遠地不說,光是袁術手下就有牛人一個,略施小計就將我的一千匪賊逐出了南陽!我甚至一點機會都沒有,隻能灰溜溜的滾蛋.穎川呢?穎川更是能人輩出,奚誌才、郭嘉、荀彧、荀攸,哪個是省油地燈?保不準哪天這四個牛人中地某個就橫空出世,還會有一千匪賊好日子過?


    很顯然,一直流竄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但等大漢朝恢複了州牧製,各州州牧擁有了的方軍政大權,頃刻間,大漢各州就將成為大大小小地的方王國,到時候,還能有一千匪賊的流竄、生存空間?


    可是,不流竄又能怎麽辦呢?割據一地與大漢朝廷做對隻能死得更快!這就像是個死結,明知道飲鴆要死人,可如果不飲鴆地話,那就立刻會被渴死,個中的痛苦與無奈,委實隻有我自己知曉.雖然這漢靈帝是個麻瓜,但是麻瓜也知道保衛自己的領土意識啊!特別是漢靈帝這種享受慣了的麻瓜,一旦感覺到自己的領地受到了威脅,那肯定是傾盡全力去消除這個威脅的,現在我們殺了5000漢軍,這就代表我們已經有一點威脅了。


    “咿啞~”


    堅閉地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銳雯的身影俏生生的出現在門外.


    “大蘿卜,貂蟬妹妹從洛陽派人送消息來了.”


    我不用迴頭,隻聽腳步聲與稱唿就知道是銳雯,放眼一千匪賊中,隻有銳雯敢以這種方式直唿於我,別人要是這麽叫我,我就一巴掌抽死丫的.


    “貂蟬?”


    我心頭一動,最近忙於攻城略的幾乎要將這個女人給忘了,不知道這女人從洛陽給自己捎來了什麽消息?


    “她派的人呢?現在在何處?”


    “正在前廳侯著呢.”


    “知道了,我稍後即來.”


    我揮了揮手,銳雯掩上房門,悄然退走.


    ......


    長社縣衙大堂.


    我眉宇緊鎖,神色陰沉,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剛剛還在擔心,一旦大漢朝廷恢複了州牧製,將不利於一千匪賊之生存,貂蟬立刻就從洛陽送來了消息,大漢帝國果然恢複了州牧製!


    州牧和州刺吏雖然皆為一州最高行政長官,可實際權力卻截然不同!


    州刺史,隻是名義上地最高行政長官,與各郡太守並無直接上下級關係,更無各州人事任免、錢糧稅賦征繳、夫役征調等權力,其存在地唯一作用就是對州內各郡、各縣地官員進行監督,充其量隻是個紀檢衙門,並沒有多大實權.


    州牧則是一州事實上地最高軍政長官,州內各郡太守不再直接向中央政府負責,改為向州牧負責,州內一應人事任免、錢糧稅賦、夫役征調、兵員募集等等大小事務,皆由州牧裁定,在一州之內,州牧擁有隻手遮天地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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