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蒯良、鄒靖、陳震四人各懷心事,相繼走進大廳,隻見裏麵已然備下酒席(古時宴席,主客人手一桌,各置酒肉,並不像現在這樣共桌而食)。令四人備嚐俘虜滋味的我,已然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我向四名俘虜肅手道:“諸位請坐。”


    四人反應各不相同,卻把各自心性和膽魄表露無遺。


    陳震衝我諂媚地點了點頭,然後戰戰兢兢地落座,此乃貪生怕死之輩。


    鄒靖頃刻間臉色煞白。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忖我這桌酒宴,隻怕是鴻門宴,來者不善哪,這卻是生性多疑。


    蒯良則灑然一笑,拂袖撣去席上灰塵,施施然落座,然後也不等我招唿,居然反客為主開始自斟自飲起來。雖然身為階下囚,卻絲毫沒有自卑之意、自憐之色,一看便知是性情豪爽之人,這樣的人,往往也是信念最為堅定之人。


    李嚴則一腳將麵前的酒筵踢翻,森然道:“要殺便殺,何必多此一舉!?”


    李嚴此話一出,鄒靖立刻一抖擻,陳震更是嚇得跪了起來,唯有蒯良滋的一聲吸幹了盅中美酒,砸舌道:“正方多慮矣,李大頭領今日設宴相待,並無殺人之意。”


    我目光凜然。望著蒯良道:“足下不愧是荊襄名士,一語中的。”


    “係統,給我查查這幾個人的屬性。特別是這李嚴和蒯良。”


    “叮咚,發現曆史人物李嚴,目前屬性為:武力:46。智力:92,統率:78,政治:77,巔峰屬性為:武力:46,智力:93,統率:82,政治:85。”


    “叮咚。發現曆史人物蒯良,目前屬性為:武力:72,智力:77,統率:69,政治:62,巔峰屬性為:武力:72,智力:80,統率:76,政治:67。”


    我心裏有了個度,這李嚴是個治世之才,蒯良也不錯,雖然每一項能力都不高,但也不低,很穩健。


    李嚴不依不撓道:“然則又待如何?”


    我迴過神來,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已與何府管家何賢達成協議,何府以軍馬2000匹,及頭目周倉,易換何老太爺及諸位四人,在下已然應允,時間定在三日之後。不過在放走諸位之前,在下還有一語,不吐不快!”


    鄒靖與陳震聞言麵露喜色。


    蒯良道:“足下可是想說,本乃朝廷臣子,今雖為賊寇,實屬無奈耳?”


    李嚴道:“足下及一千匪賊之所作所為,上悖朝廷,下逆百姓,倒行逆施、神人共憤,雖車裂亦不足贖其罪,夷九族亦不為過也!”


    我霍地站了起來,心中震怒已極,知道今天這頓酒是白請了,心中準備好的那些說辭也白廢了。要想改觀這些家夥心中對我這群人的看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逼他們改換門庭投效更是想也別想。


    我心中火起,厲聲道:“罷了,既然不領情,那就仍舊蹲你們的大牢去罷,來人,給我帶下去好生看管,從現在開始,不給吃,不給喝,先餓上三天。”


    ……


    轉眼間三天過去,到了約定交換人質的時間了。


    南方棘陽方向平靜依舊,自從秦頡死後,黃忠、魏和率領殘餘南陽軍退守棘陽一線,隻要我的人馬不去騷擾,也絕不主動出擊。


    雉縣方向也沒有現任何異常,毛三、牛四每隔一段時間就傳迴信息,聲稱隻有昨日有兩百郡國兵驅趕上千匹戰馬進了雉縣,爾後就一切如常,並無現大隊官軍的蹤影,看樣子何賢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撕破臉,以免危及何真性命。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防備黃忠等人趁他外出的時候趁虛來奪宛城,我還是做了足夠的安排和準備,宛城方圓百裏之內已經遍布一千匪賊的探馬,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能及時掌握。圍爪廳圾。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我親自帶著200騎人馬,押著李嚴等四名階下囚,踏上了北上雉縣接收軍馬的征程。我畢竟是人,而不是神,渾然不知最大的威脅並非來自南方的棘陽,恰恰來自我最不曾放在心上的雉縣。


    雉縣周圍數十裏,數千精銳漢軍已經橫戈待旦,隻等我率眾前來了。


    雉縣城頭,袁術按劍而立,神色深沉,望著蒼茫的天空若有所思。


    身邊的金尚手搭涼逢往南眺望,忽然間神色一振,向袁術道:“將軍,來了。”


    袁術神色一凜,倏然低頭,隻見一支200餘騎的騎兵隊正從南方緩緩馳來,來到距離雉縣百步之遙處收住了陣腳,200餘騎向兩翼緩緩展開,排成了一字長蛇陣。


    袁術明亮的眸子裏倏然掠過一絲陰蟄之色,問金尚道:“元休,草料可曾喂好?”


    金尚彎下腰來,恭敬地答道:“遵照將軍吩咐,辰時已然喂過。”


    “好!”袁術點了點頭,又問,“現在何時?”


    “正好午時。”


    “時辰已到!”袁術森然道,“擊鼓吹號,開城門、獻戰馬!”


    “號嗚嗚~~~”


    “咚咚咚~~~”


    嘹亮的牛角號聲和激越的鼓聲綿綿響起,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2000匹雄健的駿馬像潮水般湧了出來。


    “多好的馬匹啊,可惜就歸了匪賊了。”


    城樓上,金尚搖頭歎息。


    袁術神情凝霜,眸子裏陰雲籠罩,心忖隻怕要不了多久,這批軍馬還是要迴到自己手裏!


    “馬,好多馬呀!以後大夥有馬騎了,哈哈哈……”


    我身後,匪賊們喜不自禁。


    軍馬過後,袁術在數十騎的護衛下出現在城門口,袁術馬側昂然站立的赫然正是五花大綁、不似善類的周倉,袁術朗聲道:“李大頭領,在下言而有信,從現在開始,這2000匹軍馬就是你的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


    早有匪賊策馬前去引導、歸攏無主的軍馬。


    “足下盡可放心,我等雖為賊寇卻也知道人無信則不立。”我朗聲答應一聲,向袁術身邊的周倉道,“周倉,何大將軍可曾虧待於你?”


    周倉森然道:“老板,周倉幸不辱命。”


    袁術不知道周倉說的老板是什麽意思,但是也沒多想,繼續道:“李大頭領...李老板,現在是不是可以交換人質了。”


    我說道:“當然。”


    袁術道:“好,三通鼓罷,你我同時釋放人質,如何?”


    我目光一凜,有心反悔卻又顧忌周倉仍在官軍手中,若是不顧周倉死活,則又恐麾下匪賊寒心,遂絕了反悔之念。再怎麽說,以區區一個何真換來2000匹軍馬,這筆買賣都是穩賺不賠的。


    “咚咚咚……咚!”


    戰鼓聲最後重重地響了一下,旋即嘎然而止,周倉從官軍陣中奔出,李嚴四人護著何真從匪賊陣中同時奔走而出,各自向著本陣急奔而來。聞訊前來與我匯合的毛三張弓搭箭,意欲射殺何真,卻被我阻止。


    放了就是放了,何必再將何真射殺?如果惹怒了當今大將軍何進,對我們這群人絕無半點好處,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周倉,多虧了你啊!我們的弟兄才有這些馬騎!”我拍了拍周倉的肩膀,同時也檢測了一下周倉的屬性。


    周倉,武力:94,智力:46,統率:55,政治:37。


    “老板,在下不辱使命完成老板的任務,在下的這條命,已經賺夠本了!”周倉和我來了個熊抱,和我說他這幾天是怎樣過來的,我也沒有閑著,換罷人質,直接令周倉率50騎驅趕軍馬先行南下,自己則率200騎人馬親自斷後,逶迤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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