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警察送來了簡單的早餐,豆漿一杯,油條兩根,簡單的早餐倒是讓宋喬想起在a國讀警校時候的日子,a國的飯菜和國內有很大的不同,早上一般習慣吃牛奶麵包,可是那些東西吃久了,就會懷念國內街邊的簡單早餐。


    清淡的豆漿裏沒放多少糖,細細品,還能品出裏麵豆渣的腥味兒,這讓幾乎一夜沒睡的宋喬有些吃不消,才喝了兩口,就覺得豆漿和記憶中的美味不太一樣。


    再轉戰到油條上麵,才咬下便有油汁滑入口中,那種油膩感也讓沒休息好的她沒法接受。


    “嘔……”想象中的美味差點兒讓她吐了出來。


    旁邊的警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熬了一夜,但對胃口絲毫沒有影響,吃的正香,關心問道,“你沒事吧?不舒服麽?”


    “沒事!不太餓,等一會兒辦完事再吃吧。”宋喬擱下筷子,下意識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鍾,估摸著也快出發了。


    劉孜短信裏約的時間是早上7點,宋喬當時猜測,可能是劉孜想在早上把事情解決,不耽誤上班時間,早上那邊比較偏僻的位置,應該沒多少經過的車輛,兩人約在那邊見麵也相對隱蔽和安全。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劉警官便敲門進來,帶了另外兩個便衣警察一起,“宋總,我們現在出發,去街邊打個車過去。”


    “好!”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沒吃飯的原因,宋喬路上乘車隻覺得有些暈,不斷有惡心的感覺,豆漿的腥味兒似乎帶動了她唿吸之間的全部空氣,就覺得車內也全都充斥著腥味兒。


    “宋總,你不舒服?”劉警官注意到她的異常。


    宋喬搖下身側的車窗,透透氣,“昨晚上沒休息好,胃不太舒服。”


    劉警官打開手機看了下地圖定位,說道,“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車子又轉了兩個彎,越走越偏僻,司機師傅對這邊位置也不是很熟悉,問劉警官,“乘客,裏麵我也沒進去過,一般都在這下車。”


    劉警官見導航定位也沒多遠了,裏麵什麽情況也不太清楚,便答應下來,“行,我們就在這下吧。”


    下了車,唿吸一會兒新鮮空氣,宋喬才覺得好了些,但空氣裏還有腥味兒的感覺,“劉警官,我怎麽覺得這麽腥呢?”


    劉警官猛吸了兩口空氣,也沒覺察出什麽來,“宋總,你實在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算了,快7點了,趕緊見麵拿照片,完了我迴家休息休息。”越往裏麵走,宋喬心裏的不安便被放大無數倍,劉孜是真的沒事吧,選了一個這麽個破地方,還不如把照片快遞給她呢。


    宋喬自詡是個膽大的人,做狗仔的時候都可以晚上一個人跑拍攝任務,但這會兒也有點兒小慫,劉孜選這麽個嚇人的地兒,可真有她的。


    不過劉孜是躲什麽人呢?


    選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公建裏,還敢往裏麵走……


    又或者,劉孜來晚了,堵在路上,人還沒到。


    荒廢掉的公建,除了露出來的鋼筋水泥,再就是沙子和塵土,除了承重牆有序的立在那,其餘的一切都毫無章法可言,看樣子,是個連流浪漢都不願意住的地方。


    許久沒有出任務的宋喬忽然緊張起來,畢竟他們三人每走一步,腳下的沙子都會發出咯噔咯噔的沙響聲。眼見越往裏麵走越黑,宋喬心裏覺得不對勁,小聲問:“劉警官,要不要給她打電話聯係一下?”


    “打吧!”多年經驗告訴劉警官,這裏確實不太對勁,像宋喬這樣比較膽大的女性走到那都覺得不安,劉孜一個女人怎麽能再往裏麵走?


    電話撥過去,還沒撥通,宋喬狐疑的看了看手機上的信號格,這破地兒也是絕了,“信號不好!”下意識往迴退了幾步,宋喬繼續打電話。


    隨著一聲響動,兩個警察機警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忽然一個男性的身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飛快地朝向一邊跑開,出於本能,劉警官和另外一名警察猛地追上去,“站住!跑什麽?”


    警察的思路並不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嘛,從暗處竄出一個人,還沒看清楚怎麽迴事就狂奔,那警察肯定是要追上去看看怎麽迴事。


    剩下宋喬一個人留在原地,曾接受過訓練的宋喬也想跟著追上去看看,但看那三人跑得地兒更偏,更像是沒信號的位置,而她又穿了一雙小皮鞋,想跑也跑不快,跟男性嗖嗖嗖的奔跑速度相差太多,也就算了,繼續後退,看著信號一點點增強,直到恢複到4g為止。


    撥過去五秒之後,終於打通了。


    一串手機鈴音樂的聲音在公建內迴蕩,宋喬下意識聽著聲音的方向,但滿眼之內都是公建荒涼的景象,哪有劉孜的影子,宋喬不放心的喊著她的名字,“劉孜?你在哪呢?”


    “劉孜?我是宋喬!”


    鈴聲隨著撥打的時間越來越響,但始終不見劉孜的影子,宋喬心裏“咯噔”一下,“糟糕!”


    空氣裏的腥味兒又出現了,宋喬隻覺得四周都彌漫著那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氣息,放慢腳步,不斷朝著鈴聲響的位置走去,又不得不時刻留意著身邊的動靜,劉警官他們去追人了,這是一個隻剩下她一個人的行動。


    唿吸聲越來越重,宋喬這才明白這事從頭到尾都不對勁,韓塵的擔心不是沒有必要。


    四周沒有別的聲音,超響的鈴聲,她腳下的沙粒聲,還有她重重的唿吸聲。


    “劉孜?”


    沒有迴應,但手機鈴聲卻越來越近了,宋喬伸手到包裏拿出一支圓珠筆,輕輕按下筆扣按鈕,露出筆尖,算是身上帶著的唯一的防身武器,小心翼翼的朝著發出聲音的承重牆走去。


    猛地一閃身,宋喬從後麵繞了一圈閃到前麵,眼前的畫麵險些讓她吐了出來,猩紅的鮮血不斷從劉孜的胸口往外湧出,染濕了她的衣衫、牛仔褲,唯獨沒有流淌到地麵上,她手邊的手機依然閃著來電的光,晃得鮮血更腥了。


    “劉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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