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芝掛了電話後,何晴走過來說:“戴安民喜歡你那麽多年,家世人品、能力學識都不錯,你們倆家又是世交,為什麽不肯答應啊?”

    金玉芝苦笑著搖搖頭不說話,她能感受到戴安民對她的愛意,強烈而又炙熱,她也能感受到戴安民見到她時的開心與微笑是發自內心,可她卻始終不肯答應。

    因為她覺得戴安民的心機城府太深了,深到好多時候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麽些年,除了能感受到戴安民喜歡她外,她很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其他的感情波動。戴安民文質彬彬,謙恭有禮,十足的君子風度,但她總感覺這個人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寬容大度。

    她清楚的記得大學時的一個周末,一個人在教室裏上自習。班裏一個喜歡她的男生過來跟她說了幾句話,兩人又說有笑的樣子被路過的戴安民瞧見。戴安民當時神色自若,沒有絲毫異常,可出門時的一瞬間,戴安民迴頭望了兩人一眼,那眼神裏的狠辣,令她不寒而栗。不過班裏的那個同學倒沒受什麽傷害,隻是不再向她表示好感和愛意了。這一度讓她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看錯了,可對戴安民的感情卻越發遊移不定。

    何晴是戴安民和金玉芝的大學同學,對兩個人之間的事知道的也比較多,見金玉芝有些失落,走來勸道:“走吧,別多想了,你那個學生可出來了,你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活像隻鴕鳥,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你不過去我可去了。”

    原來張鐸換了道服出來後,四處打量了下,發現這裏漂亮小姑娘挺多的,讓他有些蠢蠢欲動,心想就是自己不找給周強留意個也好啊,那小子前世就是老光棍一根,這輩子也有些夠嗆啊!

    金玉芝見張鐸的樣子,來了興致,走過去,要張鐸跟學員一起做準備活動。張鐸前世是個武術愛好者,上大學時開始練習形意拳,也是吃過夜粥,有功夫的人。不過他知道學跆拳道的美女較多,居心叵測地跑去練了一年,倒也勾搭來一個妹子。

    準備活動還難不倒他,隻是練劈叉的時候有點慘,他現在的柔韌性也就比一般人強點,如今豎叉、橫叉離地都差著二十多公分。看著眼前的金玉芝一個個漂亮的一字馬,把張鐸看地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尤其是金玉芝那一雙修長的大腿,看的他有點垂涎欲滴。金玉芝起身來到張鐸身邊,張鐸自然知道她想幹什麽嗎?前世混成教練的時候沒少對女學員這麽幹,忙說:“金老師,你輕著點!”

    金玉芝爽快地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雙手按

    著張鐸的肩膀向下壓,張鐸頓時“啊!”地大叫一聲,極具穿透力,整個道館人人側目,弄地金玉芝都不好意思了,隻好放開手。

    “你故意的?”金玉芝板著臉說。

    “你不也是一樣!”張鐸笑道。

    張鐸跟著學員練習了一陣踢腿後,到了踢靶練習時間,被金玉芝帶到一個角落裏。金玉芝拿靶,張鐸有氣無力的踢著。

    “你沒吃飯嗎?怎麽力氣這麽小?”金玉芝不滿道。

    “大姐,你以為我是你啊,練了十幾年,絕世武功才練多久啊?哎,何師姐跑過來做什麽?”張鐸望著金玉芝身後疑惑道。

    金玉芝下意識迴頭,張鐸迅速提膝、轉胯、彈腿,一個漂亮的橫踢險些將金玉芝手中的腳靶踢飛,金玉芝也被腳靶帶的身形一歪。

    “力氣不小嘛?”金玉芝語氣不善。

    “哎,不叫事,不叫事!”張鐸無恥地笑著揮揮手。

    “你有本事這麽一直踢下去,先踢十分鍾。”金玉芝命令道。張鐸無奈,瘋狂出腿,十分鍾後,他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喘著粗氣。

    輪到張鐸拿腳靶,他拿的是大腳靶,小桌麵大小。兩手拿好後,前腿弓,後腿蹬,擺好姿勢。便見金玉芝右腿掃來,快若閃電,勢若奔馬。“嘭”的一聲巨響,震得他腦子發麻,前世的時候他也很喜歡踢大腳靶,一個字爽,但拿就不怎麽喜歡了,實在是震得慌。更何況金玉芝這種高手,一腳快似一腳,一腳重似一腳。震得他腦子嗡嗡直響,忙叫暫停。金玉芝收腳看著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張鐸,“怎麽,這就不行了?”

    “誰告訴你不行的,我是昨晚沒睡好,這點實在是小意思!”張鐸狡辯道。

    金玉芝卻懶得說話,將腰上的白帶去掉,從何晴的手裏接過一條黑帶係上,在何晴的幫助下緩緩穿著護具。然後走到張鐸麵前,仿佛一個高傲的騎士一樣說道:“十分鍾後,我們打實戰。”

    張鐸看了眼金玉芝的黑帶,都想暈了,四段,他前世形意拳小成的時候也未必能打的過。現在估計也就是也就是個挨虐的命了。不過對方既然已經挑戰了,他不願打是不願打,卻不能不打。張鐸拿起護具默默的穿起來,何晴跑過來幫他把背後的繩子係上,笑著說:“你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阿芝可是拿過全省比賽冠軍的,你自求多福吧!”

    張鐸聞言假裝可憐地說:“都是我不好,冒犯了金老師,惹地她怒氣難消,不過估

    計打我一頓就好,還求師姐跟金老師說一聲,千萬要輕拿輕放啊!”

    何晴聽了張鐸一番話,樂不可支,跑到一邊跟金玉芝說,金玉芝也笑。

    兩人進了場地,何晴是裁判,隻是兩人實力相差懸殊,而且金玉芝擺明是要教訓張鐸一番,何晴宣布完開始就退到場外觀看了。

    兩人相互鞠躬過後,金玉芝一個滑步跳過來,抬腿就是一個高橫踢,直奔張鐸頭部。這是她的拿手招式,很多人觸不及防被她一腳ko(擊昏或擊倒)。張鐸也是嚇了一大跳,想不到暴力妞速度這麽快,急忙向後跳去。金玉芝一擊不中,有些意外,但也沒放在心上,跟了上去,步步緊逼。張鐸就慘了,頭部的一腳是躲過去了,之後胸口、大腿、手臂沒少挨金玉芝的蹂躪,若是真按比賽來,金玉芝不知道要得多少分。

    道館的學員以女孩子為主,見金玉芝如此威風,打得張鐸毫無還手之力,紛紛大叫加油,何晴也湊趣喊道:“阿芝,張鐸說要你輕拿輕放,你怎麽能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做辣手摧花之事啊?”學員聞聽紛紛大笑,金玉芝一腳把張鐸逼退,轉頭向何晴喊道:“放心吧,既然他求到你那裏,我就放他……!”

    “阿芝,小……!”不等金玉芝說完,何晴突然上前一步叫了起來,一個腳靶卻被踢得滑進場地裏。金玉芝知道不好,急忙向後跳去,未等轉過頭看清,一隻大腳已經正中胸口,踢得她連退幾步。那一腳力氣大的驚人,讓她懷疑對麵的人是否還是那個軟手軟腳的家夥。她頭轉過來,身形還未穩,張鐸已經緊逼上來,速度之快,已經不弱於黑帶水準。他飛起右腳踢向金玉芝頭部,金玉芝先手已失,又被張鐸表現出的力量所震撼,想她十歲學藝,比賽不知參加過多少。

    她從不會輕視任何一個黑帶選手,因為在比賽中黑帶一段打贏二段三段的多了,有些人段位低可能並不是實力不行,而是年齡不夠。但她從沒想過張鐸的實力竟然隱藏的這麽深,沒被對手踢到過腦袋這一曆史恐怕要被張鐸改寫了。她終於有些慌了,身形未穩卻再次向後跳去,落地正踩到被踢進的腳靶,身子頓時失去平衡。張鐸見狀,連忙收腳,在想去扶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金玉芝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張鐸立刻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好在身上頭上都有護具,不然這麽摔一下非出事不可。何晴也跑了過來,一把推開張鐸,把金玉芝摟在懷裏,憤憤地說:“你小子隱藏的夠深的,想不到我們都被你騙了,既然你這麽厲害,一會我和你打。”

    金玉芝被摔的七葷八素,不過聞聽何晴要教訓張鐸,出聲說:“不要,是我小瞧了他,我在賽場上小瞧對手,輸了也不怨別人!”

    張鐸在一旁,上前不是,退後也不是,尷尬不已。訕訕地笑了下,問道:“金老師,你……沒事吧?”

    金玉芝笑著說:“沒事!”起身時卻“啊!”地一聲,原來是腳扭到了。何晴見了心疼不已,忙攙著金玉芝去休息室,張鐸想跟過去,卻被何晴喝止,隻好留在原地。向別的學員望去,收到的都是白眼,一時間尷尬不已。

    兩人出道館時天色已晚,一陣寒風吹過,讓人忍不住打寒顫。何晴本意要金玉芝去她家裏,隻是金玉芝說不礙事,明天還有課一定要迴去。何晴無奈隻好交代張鐸一定要把金玉芝安全送迴,張鐸自是點頭答應,叫過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金玉芝雖沒什麽大礙,但畢竟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所以也沒什麽精神。加上晚上溫度突降,她隻穿了個長袖襯衫,加件外套,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張鐸穿的多點,把他的外套披到了金玉芝身上。

    不多時,車子到了金玉芝家小區門口,張鐸記得旁邊有個奶茶店,說道:“我先送你先迴家,然後去裏麵買兩杯奶茶,暖暖身子。”

    金玉芝卻說:“還是一起過去吧!”張鐸想想也是,送來送去的怪麻煩的。兩人下了車,張鐸攙著金玉芝,一手輕輕地摟著她,進了奶茶店。

    兩人要了兩杯奶茶,和一些小糕點。張鐸瞧著金玉芝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頗為懊悔地說:“對不起啊,金老師,害你變成這樣。”

    金玉芝卻笑道:“說什麽呢,如果不是我輕敵怎麽會受傷,說起來還是我想找個借口打你一頓而已,隻是你這個家夥太狡猾,竟然被你軟手軟腳的樣子騙過了。”

    張鐸心中頓時不忿起來,心中想,靠,竟然敢說我軟,現在知道哥的厲害了吧!卻隨即說:“誰讓我打不過你,隻好想些招數嘍,隻是沒想到會這樣!對了,何晴師姐叫你去她家,你怎麽不去啊?”

    金玉芝想了下說:“她家不太方便!”

    張鐸眼睛一亮,笑道:“師姐跟男朋友有一起住吧!”

    金玉芝白了張鐸一眼:“就你聰明!小小年紀思想這麽複雜。”

    金玉芝這麽說等於是在默認,張鐸好奇心大起,問道:“金老師,那你有沒男朋友啊?”

    金玉芝雙手抱著奶茶喝了一口說:“瞎打

    聽什麽,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張鐸一口吃了個糕點滿不在乎的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說了咱們上課是老師,下課不就是朋友嘛,說說,你要是想聽我的,連我上幼兒班時喜歡女生的事都可以說給你聽。”

    金玉芝笑道:“誰要聽你的故事!”

    張鐸賴皮道:“那就聽你的,說說嘛!”

    金玉芝無奈,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沒有!”

    張鐸誇張的叫道:“不是吧,金老師,你這種人可不多見啊,是太挑了還是挑花眼了啊!”

    金玉芝惱怒道:“張鐸,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張鐸忙說:“信,信!”此時金玉芝有傷在身,張鐸也不好胡鬧,兩人吃喝一陣,也就該走了。

    出了奶茶店,張鐸依舊是把金玉芝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個手輕輕摟著往家走。可他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似乎有什麽兇猛的野獸盯住自己一樣。

    他迴頭望去,見身後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抱著肩膀靠在一輛黑色的保時捷上,因為天色太晚,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金玉芝見張鐸動作有異,迴頭看時驚唿了一聲:“安民,你怎麽在這?”

    戴安民走過來,有些擔憂地說:“我打電話給何晴,她說你受傷了,然後跟我講了你的地址,你傷地怎麽樣,我送你去醫院吧!”

    金玉芝心中暗恨,心說何晴真是個大嘴巴,說道:“隻是不小心扭到了,沒什麽事,迴去敷一下就好了!”

    “這位是?”戴安民望著張鐸問道。

    金玉芝忙說:“哦,他是我的學生,一起訓練,剛好送我。”

    戴安民笑著對張鐸說:“我是玉芝的朋友,戴安民,不知你怎麽稱唿?”

    張鐸有點搞不清兩人的關係,但還是說道:“我叫張鐸,是金老師的學生。”

    戴安民點了下頭說:“來,把玉芝給我吧,我送她迴去。”

    張鐸轉頭瞧金玉芝,金玉芝卻說:“不用了,安民,有張鐸送我迴去就好了。我腳上有傷明天也不能陪你,真是抱歉啦!”

    戴安民隻是略微失望地說:“沒關係,我也是突然想你才跑過來的,手頭上的工作還扔著呢!那我過一陣再來看你!”

    隨即轉頭笑著對張鐸說:“那玉芝就拜托你了,你可要照顧好,如果有什麽閃失,

    可別說大哥我將來不饒你啊!”說罷拍了張鐸肩膀兩下,轉身便走,上了保時捷後,發動機轟轟作響,眨眼間便絕塵而去。

    “他是?”張鐸有些疑惑地問了句。

    “他隻是我一個同學,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金玉芝表情淡漠,隨即又很嚴肅地說:“阿鐸,他那個人,很危險,你以後千萬不要和他打交道。”

    張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轉身送金玉芝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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