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誠又打算和稀泥,閻忠頗有些不滿,現在已經不是在涼州隻有幾個城池的時候了,何必再這麽畏畏縮縮?但是除了找機會發動大清洗之外,更主要的問題是由誰來填上兵部尚書這個位置。


    閻行剛接替徐榮做了五原太守,現在就調入朝中出任兵部尚書,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他沉吟了片刻,問道:“君侯明日就要出兵,後續的各種物資也都要經過兵部,尚書的位置不可空缺,由誰來接任比較好?”


    所有的問題,歸根結底到最後都是人的問題。在大企業,大公司,以及各種人多的機構中,人事就是一切,國家和政府也是這樣。


    陳誠想了一下,說道:“讓許文先暫代一段時間。”


    許文是牙兵步軍統領,之前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兵部侍郎,對兵部的事情很熟悉,讓他來接手是比較穩妥的考慮。閻忠心下有些失望,卻也認為這個人選不錯,於是同意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閻忠又問道:“黃海是成宜的部下,不然的話,調成宜入朝會更好。”


    陳誠不置可否,說起了別的事情,“我走之後,朝中的事情就都交給伯道了。為了給你分擔一些事情,我已經下令,讓公主暫代大將軍之職。”


    當今朝中當然不止一位公主,但是有能力和資格暫代大將軍之職的,當然隻有萬年公主劉倩這麽一位。


    閻忠的眉頭立刻緊鎖了起來,“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公主怎麽能行使大將軍的權利?”


    陳誠道:“夫妻本是一體,朝廷都經常以太後攝政,用公主暫代大將軍也是依照漢家故事,何來不妥之說?伯道莫非以為,公主的能力不夠麽?她可是陸軍小學第一名的成績!”


    閻忠為之語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陳誠見他不說話了,於是道:“那事情就這樣了,讓楊家人和黃家人進來將屍體領迴去吧。”


    在士兵的監督下,楊家的人先進來,收拾了楊秋的屍首,帶迴家去準備處理後事。望著楊秋被裹進了草席之中,陳誠很是感傷。當初倉皇逃亡西涼的時候,要不是楊秋邀請他們去北地,又將靈州借給他們暫住,又如何會有後麵的那些事情?


    光憑著這一件事情的功勞,就足以讓楊秋吃一輩子了。但是誰能想得到,他的一輩子這麽短暫呢?而且還是這種不光彩的死法。大堂上並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說明當時是被一擊斃命,黃海還不放心才又補上了一刀。


    楊秋也是心大,陳誠想道:你和別人的妻子勾搭成奸,居然還能一點防備都沒,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他搖了搖頭,問道:“黃家的人來了沒有?”


    說話間,李氏在士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李氏年約十八九歲,長得婀娜多姿,甜美可人。這時候她麵上帶著淒然的神色,但這種楚楚動人的模樣,卻更讓人想要將她摟在懷裏肆意憐惜一番。陳誠見了,這才有些明白楊秋為何會對這位老情人念念不忘了。


    李氏走了進來之後,盈盈下拜,胸口間的白膩中,又有著深深的溝壑,“民女拜見大將軍,拜見中書令。”


    陳誠眉頭微皺,淡淡地道:“你丈夫黃海墜馬後傷重不治,以至於身亡,你就帶他迴去好生安葬吧。”


    李氏低著頭,輕輕地迴答道:“奴家知道了。”


    陳誠見了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搖了搖頭,對邊上的閻忠道:“這裏就先交給你了,我去楊秋家裏看看。”


    他從兵部的衙門中走出來,打馬去了楊秋家中。楊家在楊秋的帶領下,是涼州數一數二的豪門,不過那都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楊秋活著的時候,才有了楊家的無限風光,現在他一死,楊家立刻就被打迴了原形,又變成了在西涼的地方豪強。


    楊家人正人心惶惶的時候,見到大將軍親自過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跪在陳誠的麵前,大聲哭嚎起來。陳誠耐住性子,陪著楊秋的未亡人說了一會話,然後說道:“等楊尚書的兒子畢業之後,我就會將他調進侍衛親兵,你們大可以放心。”


    楊秋的夫人跪在地上,嚎哭道:“早上還是好好的,現在就沒氣了。大將軍,你也要為我們家做主啊!”


    “哦,你想要我怎麽做主?”


    楊夫人惡狠狠地道:“這些事情都是因為那個叫李甜的狐媚子而起,請大將軍下令,將她處死!”


    “.........”,陳誠皺了皺眉頭,說道:“楊尚書是墜馬才去世的,夫人不要聽信了謠言。”


    楊夫人詫異地道:“我家夫君分明是被刀劍刺死的,怎麽會是墜馬身亡的?”


    陳誠淡淡地道:“我說他是墜馬而死的,那他就是墜馬而死的。”


    他沒再理會目瞪口呆的楊夫人,而是往左右兩邊看了看,問道:“楊業呢?”


    楊秋長子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當時楊業還隻有小名,後來楊秋求了好幾次,有著取名困難症的陳誠才給出了這個名字。


    邊上有人迴答道:“在銀川的軍校中。”


    陳誠道:“給他十天的假期,讓他迴來奔喪。”


    “諾!”


    在楊秋家中待了半個時辰,陳誠出來後想了想,還是沒有去黃海家裏,隻是讓人給孟佗傳個話,叫平時對黃家人多照看一點。他沒興趣去弄清楚這起謀殺案中的細節,也不想知道後麵到底有沒人在興風作浪。


    剛剛才有了三塊地盤,內部的鬥爭就已經這麽激烈。要是以後地盤變得更多,那豈不是要打出狗腦子來?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擊敗曹操,不能看著他將徐州給吞了下去。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能糊弄就糊弄,和諧才是最要緊。


    等他迴到大將軍府的時候,歌聲和舞蹈都已經停了下來。劉倩命人在大堂上設宴,請紫嘉兒,貂蟬,還有那些從閻忠府上過來的女孩子們一起用膳。有人說兩個女人就是一千隻鴨子。現在堂上的女孩子們少說也有二十個,抵得上一萬隻鴨子了。


    他在外麵聽到堂上嘰嘰喳喳的聲音,根本就不想進去,於是轉頭去了書房。


    在書房裏,陳誠將白紙鋪在桌麵上,提筆準備寫什麽東西,卻又將手腕停在半空,數次之後,都還是沒有落下。好一會後,他長歎一聲,將筆擱迴了筆架上,自言自語道:“楊秋啊楊秋,你這個死法也太糟糕了!”


    既然不想寫東西,那就看書好了。有時候看看別人寫的東西,或者看看自己寫的東西,也會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即便是同一本書,在不同的時候去看,都會有不同的感覺。雖然很多時候,已經超出原作者的意圖就是了。


    沒多久,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一雙白皙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問道:“怎麽迴來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陳誠將手上的書本合起,放到了桌麵上,說道:“見你們在用膳,就不想進去打擾。”


    劉倩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道:“怎麽啦?”


    陳誠苦笑著將楊秋,黃海,李甜,這三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搖著頭道:“這都是什麽事啊!”


    劉倩聽完後,眉毛有漸漸豎起來的跡象,她粉麵含威地道:“楊秋利用手中權勢,逼迫他人妻子,死不足惜!”


    “你怎麽知道是楊秋逼迫李氏的呢?”


    “這還用問?哼,跟呂布一個德行,他死了也是活該!”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人都死了,就不要說他的壞話了。說到底,他畢竟曾幫了我們很多。軍隊已經集結,明天早上天不亮我就要走了。”


    劉倩豎起了眉毛立刻就耷拉下來,她有些不高興地道:“朝中有那麽多大將,洛陽那邊也有徐榮在,為什麽非得師父你出去帶兵打仗?”


    陳誠輕笑起來,將女孩子抱在懷中,說道:“這不是我想不想去的問題,而是我不得不去。每次王朝末年的時候,君主要是不能親自帶兵,那軍權很容易就會旁落。”


    劉倩將頭靠在陳誠的肩膀上,問道:“這也是你那個時代的總結嗎?”


    “是啊,對比曆朝曆代,就會發現人類其實是個很糟糕的種族。曆史給我們唯一的教訓就是,我們從來不會從曆史中汲取任何教訓。”陳誠說著又笑了起來,“但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世界才會變得這麽有趣吧。”


    他“嘖”了一下,笑道:“嗨,說的好像我不是人類了一般。”


    “師父你是神仙嘛!”


    劉倩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在了他的麵上,瓊鼻中發出甜膩的聲音,“師父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這有什麽好抓緊.......你還抓得真緊!”陳誠吸了一口涼氣,“抓這麽緊,會斷掉的啊!”


    劉倩吃吃地笑了起來,咬著他的耳朵說道:“才不會呢!”


    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很久,兩人都有著“無限體力”的特性,所以每次的持續時間都是超長。因為恢複力超強,每次剛開始都有伴隨著唿痛的聲音,但是沒多久,疼痛就會變成了甜美。


    聽到隔壁房間裏麵傳來的激烈動靜,躺在床榻上的貂蟬心跳變快,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許久之後,她無奈起支起身子,對著另一張床榻上的紫嘉兒喊道:“紫嘉兒,你睡著了沒有?”


    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的女孩子輕輕地迴答道:“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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