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冰天雪地,房間中卻是春意盎然。熊熊燃燒的壁爐之前,放著一張很大的椅子,椅子上麵和下麵都鋪著厚厚的羊毛毯、陳誠坐在椅子上麵,劉倩蜷縮在他的懷裏。在他們的身上,蓋著一張虎皮做的毯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劉倩伸出手指,輕輕地點著愛人的胸膛。她的胳膊充滿了力量,皮膚緊致而又光滑,火光照射在上麵,染上了一層金紅的顏色。


    “王司徒的女兒明天會來家裏........”劉倩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她感受著身下的堅硬,吃吃笑道:“要不要把紫嘉兒也一起叫過來?你太厲害了,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了。”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有你一個就夠了。”


    他轉移話題道:“你剛才說王司徒,是王允嗎?”


    “是啊,他的女兒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呢!”


    陳誠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正在見證和創造曆史。這種感覺在碰到孟達和法正的時候也有過,但是卻不如現在這樣強烈。如果有人會記錄這個時代,那他應該站到了主角的位置上了吧。


    “是嗎,叫什麽名字?”


    劉倩將放在外麵的手臂縮迴虎皮下麵,脆生生地道:“她的名字叫貂蟬,很會跳舞,差不多和紫嘉兒跳得一樣好呢。”


    陳誠是知道紫嘉兒的,他曾在休息的時候,寫出(抄襲)了許多的歌舞和舞蹈,教給紫嘉兒和劉倩。若是能跟紫嘉兒差不多,那貂蟬的舞姿應該很是不錯。但是,大概還是比不上他曾經見過的那些。


    所以他的態度很淡然,思考的方向也並不是在貂蟬的身上,而是在王允那裏。王允在曆史上實在是太出名了,以至於陳誠想要無視他都做不到。


    “王子師是太原人........”,陳誠思索了起來,“要不把他派到並州去?”


    劉倩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她用手勾住了陳誠的脖子,將腦袋伸過來,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聽到陳誠所說的內容之後,她有些驚訝,隨即問道:“但是給他什麽官職呢?他現在可是司徒,難不成把趙子龍叫迴來,讓王允去當並州牧?”


    要是王允被外放,那貂蟬多半也要跟著一起離開長安了。劉倩最近和貂蟬的關係不錯,並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分別。但是.........她的小腦袋裏麵瞬間又轉過了別的念頭,要是能把趙雲換迴來,那馬雲鷺不是就會跟著迴來了嗎?


    一時間,萬年公主陷入到了難以抉擇的處境之中,貂蟬是很好,但是馬雲鷺和她的關係更好。這.........她苦惱地想了一會,決定還是不要管這件事了。


    陳誠搖了搖頭,道:“子龍出任並州牧,是朝廷的重要決策,哪路能夠朝令夕改?並州現在雖然沒有多少人口了,但是地理位置很重要。占領了並州,不但能夠掩護關中的側翼,還能影響張揚,張燕,以及公孫瓚。王子師.........我不放心他。”


    “哦!”


    劉倩隨口應了一聲,並不在乎王允到底是待在長安吃白飯,還是會被派出去。在殺了何進,又和陳誠完婚之後,她隻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了別的追求。雖然現在每天還是會有練習武藝,但是刻苦程度已經跟以前不能比。


    壁爐邊上兩個影子晃動,一黃一花兩條狗從邊上的房間裏麵奔了過來,趴在了椅子下麵。陳誠以前養了四條小狗,後來劉倩也幫著一起喂養。在馬雲鷺跟著趙雲一起去並州的時候,劉倩送了兩隻給她,現在家裏就隻剩下了一隻花的,一隻黃的。


    火焰在熊熊地燃燒,壁爐邊上十分暖和。劉倩抱著陳誠,不一會就覺得有些困了。她伸出一隻腳來,輕輕地踢著地毯上的兩條狗。狗兒翻過身子,露出肚皮,並用舌頭舔著劉倩的腳丫子。


    漸漸地,困意上湧,劉倩沉沉地睡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蜷縮在了椅子上,而陳誠已經不在她的身下。她抬起頭來,叫喚了一聲,兩條狗就從隔壁的房間裏麵奔了過來,還發出了興奮的聲音。


    劉倩裹上毯子,光著腳走到了隔壁的房間裏麵,就見陳誠正坐在桌子麵前,用規矩等工具正在畫著三視圖。她走過去看了看,都是一些齒輪,連杆之類的東西,都不是她所感興趣的。


    “這是在畫什麽?”


    陳誠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迴答道:“第四代的蒸汽機。”


    蒸汽機的原理已經被工程學院的那些人摸得門清,但問題是以這個時代的工藝和材料,始終不能很好的解決密封的問題。關中和西涼不缺煤炭和鋼鐵,可從來都不是產橡膠的地方啊!


    天寒地凍的時候,平民百姓沒事的時候都是窩在家裏麵取暖,達官貴人們則不一樣。對於真正的權貴們來說,天氣從來不在他們考慮範圍內。夏天有冰塊解暑,冬天則有碳爐。隻要不是落到了之前洛陽那種被圍城的情況,上層社會的奢華和富庶,永遠是要遠遠地超出底層百姓想象。


    王允府上正在大宴賓客,穿著華麗衣裙的侍女往來穿梭,給眾位大臣奉上美酒佳肴。除了士孫端,張喜等一眾朝臣之外,呂布也在被邀請之列。被軟禁了大半年,陳誠對呂布的看管鬆了許多。


    呂布的舊部被稀釋,士兵們打散安置,將領分配到了各地。最忠於他的高順被遠遠的打發到了徐州,跟隨劉備一起戰曹阿瞞去了。另一個能打的張遼,也被趙雲帶去了並州。這樣的情況下,呂布也就不再是到哪裏都有幾個人跟著。


    入冬以來,朝臣們宴會不斷,呂布也經常在受邀的行列。雖然被許多關中人恨得一提起來就牙齒癢癢,但是朝臣們雖然也在心中瞧不上,表麵上和呂布的關係卻是很不錯,這讓呂布漸漸地開始和他們親近起來。


    這些大臣們不但出身高貴,而且學識淵博,說話還好聽,呂布怎麽能抵擋的住他們的吹捧呢?所以一聽說王允今天又開宴會,呂布興衝衝地就過來了。


    各種精美的食物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賓主盡歡,很是熱鬧。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允敲了敲酒杯,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在大堂上迴蕩。眾人漸漸地安靜下來,一起看向王允。


    王司徒放下酒杯,笑道:“今日之宴,已經盡興。諸位自便,吾卻是要先去小憩一會了。”


    諸位大臣紛紛笑道:“司徒自便就是。”


    呂布在堂上與眾人又喝了幾杯,卻有仆人過來,在他身邊低聲道:“王司徒請呂將軍去偏廳一聚!”


    正喝得興高采烈的呂布先是一愣,然後跟著仆人去了偏廳。他大步走了進去,大聲道:“王司徒,有什麽話不能在大堂上說?還要找這麽一個地方?”


    王允笑道:“方才人多嘴雜,有些話不方便跟將軍講,所以才私下裏來問一下將軍啊!”


    呂布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雙腿張開,顯得十分粗魯的樣子,“有話就快說!”


    王允道:“我久曆四方,見識過不少的豪傑,卻從未見過英雄有如將軍者。家中有一小女,現已長大成人..........我就直說吧,想將女兒許配給將軍,不知道呂將軍意下如何?”


    呂布一愣,還沒說話,王允就已經將貂蟬喚了出來。


    年方十三,身形婀娜的貂蟬款款從帷幕後轉出,讓呂布的麵前不由得一亮。他本是色中餓鬼,以前連部將的老婆都要搶過來淫樂,現在見了貂蟬略施粉黛就傾國傾城的容貌,立刻便有些色與魂授的模樣。


    呂布急道:“王司徒厚愛,某怎敢不從?不知道小姐叫什麽名字?”


    貂蟬盈盈下拜,長久練習舞蹈的身材十分勻稱,讓呂布的心裏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一樣。


    “奴家貂蟬,拜見呂將軍!”


    “請起,快請起!”


    呂布上前幾步,就要毛手毛腳地去將貂蟬浮起來。但是他身前人影一閃,卻是王允插了過來。王子師笑道:“呂將軍何必心急?現在不過是讓你們先見個麵,若是將軍同意,就請派人來下聘禮,將小女風風光光地娶迴去就是。”


    “同意,我當然會同意了!”


    呂布拍著胸膛,大聲道:“嶽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王允笑眯眯地受了呂布一拜,然後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呂將軍明日再過來和貂蟬說說話,互相了解了解。”


    呂布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走出幾步就忍不住迴頭張望一下。貂蟬的美貌自然是毋庸置疑,加上她精心打扮,穿著華麗的服飾,又更將她的美貌放大了許多,讓呂布差點邁不動腳步了。


    等到呂布被仆人領著離開後,貂蟬卻是拜倒在地上,問道:“義父不是派我明日去大將軍府上麽?怎麽又說要請呂將軍過來?義父是想將我嫁與大將軍,還是想將我嫁與呂將軍?”


    王允默然,好一會後,開口說道:“你可是在懷疑老夫的用意?”


    “奴家不敢,”貂蟬拜伏在地板上,輕聲道:‘隻是有些疑惑罷了。’


    “那老夫現在就跟你說個明白,我讓你去大將軍府,卻又叫呂布過來,就是為了挑起呂布對陳誠的恨意,這才能讓他為我所用。”


    王允說道:“陳誠欺君罔上,篡改朝廷法度,如今已經是天人共憤!若是你能助我除掉陳賊,那便是漢家朝廷的第一功臣!貂蟬,你可以願意幫我做成這件大事麽?”


    貂蟬心中一顫,伏下身子,說道:“奴家父母都是司徒所救,一直想要報答,但是都沒有機會。現在司徒既然有用得著貂蟬的地方,自然是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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